他用袖子把脸上的汗蹭掉。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起了歪心思,他穿这身衣服睡觉肯定不舒服,给他换成睡衣吧。
借口都是借口,他就是想看沈默有几块腹肌,有没有人鱼线,身上的皮肤是不是跟脸一样白。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衣柜前,慢慢打开衣柜的门,眼睛扫过里面挂着的两套睡衣,他决定给沈默穿小兔子的那套,小兔子更适合他。
不就是拿套睡衣,不知道他兴奋个什么劲,心脏欢腾的要跳出胸膛。
他抱着睡衣回到床边,释放出大量的安抚信息素,怕换衣服中途沈默醒过来。
他去解第一个扣子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抖什么,大家都是alpha,他好几次把自己看光光过。
不就是给他换身衣服,他也给自己换过啊,为什么自己不能给他换。
就是,都是alpha,有什么的,他和秦萧还一起在海里裸泳过呢。
可,可是,他会这样期待秦萧衣服里的风光吗?会看着秦萧撅着嘴想亲吗?
不会,当然不会,就算世上只剩他们两个人,他宁愿一辈子和右手过,也不会跟秦萧凑一对儿。
想到此,他把好不容易解开的扣子又系回去。
不行,不行,都有这样的心思了,再去解他的衣服,不就是耍流氓,纯犯罪。
他把被子扯过来给沈默盖上,边边角角都掖好,只把沈默的脑袋露在外面。
自己拿着小狗睡衣去浴室洗澡,他需要冷静,小辞也需要冷静。
他都不理解,不就解了一个扣子,锁骨都没看到,为什么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是沈默太勾人还是自己太不争气。
他打开淋浴,把冷水开到最大,冲了半天,看了一眼,额……
顾辞冷水澡洗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洗完。
躺在床上的沈默有些尿意,本来不想起,迷糊间一直听到水流声,实在忍不下去了,他不得不起。
中午喝了两瓶豆浆,外加超大杯的奶茶,现在一个个都想冲破沈默的身体。
他迷迷糊糊的走到卫生间门外,听到淋浴的声音,不知道顾辞什么时候进去的,想着等会儿吧,别催人家。
可等了半天顾辞都不出来,他快憋不住了,膀胱爆炸也是会死人的。
沈默敲了两下门,“顾辞,你洗好了吗?我想上厕所。”
精神的小辞被沈默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瞬间萎靡。
顾辞有些心虚,不知道沈默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门外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沈默听不到回答又敲了两下,“顾辞,你快点,我要上厕所!”
顾辞慌忙的冲着淋浴间,回答他,“我马上,你稍等一下。”
终于一分钟后顾辞穿着小狗睡衣打开卫生间的门,沈默都没空质问,他为什么擅自做主穿他的小狗睡衣。
先把人推开,重重的关上厕所门,开闸放水。
顾辞是把淋浴间冲干净了,窗户也打开通风了,但是他信息素的味道还在,没有完全散干净。
沈默没多想,以为他洗欢腾了,信息素自然的释放出来。
只不过觉得这柠檬草味的信息素今天闻着怎么有点暖烘烘的。
门外,顾辞担心的攥着拳头在门口徘徊,想着万一他听到了,自己该怎么解释,解释个屁啊,他会把自己当变态打死。
更可怕的是沈默万一说出跟自己绝交怎么办。
顾辞焦躁的来回踱步,要不他一出来自己直接给他跪下求原谅。
下一秒,沈默打开了厕所门,顾辞一个滑跪到沈默跟前。
“沈默,对不起!”他深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这一跪吓沈默一跳,“你是该说对不起,但也用不着下跪。”
“起来吧。”他是想说他两句的,但是没想到他会跪下,什么责备的话,都被他这一跪给堵住了。
顾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默会这么轻易的原谅自己。
不可能,他肯定是气到无语,让他起来滚蛋。
真正的绝交都是悄无声息的,他这是要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
顾辞怕是真的怕了,他抬起头,眼泪流下来,“你说你原谅我,要不然我不起来。”
沈默慌张,他蹲下身,用手去擦他的眼泪,“哭什么啊。
我又没打你骂你,再说你就是穿了我的睡衣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喜欢我送你。
你可别哭了。”
沈默觉得自己最近心脏可能出了毛病,怎么顾辞一哭,他的心碎一地。
顾辞,嗯?睡衣,他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小狗睡衣,对哦,他穿了沈默的睡衣。
那,那他是没听到他刚刚在浴室里的混蛋事。
顾辞哭的更凶了,哇哇的。
他心里的一块巨石落地,还好,还好沈默没听见。
他伸出手臂环抱住沈默的腰,搂的紧紧的,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空想,沈默的腰好细啊。
他边哭边嚎,“你可不能抛弃我啊,我就你一个好朋友。”
沈默无语,至于这么夸张吗?说自己是他唯一的好朋友,那秦萧算什么。
沈默看他哭的这么伤心,没招了,放弃想推开他的念头,他抱的实在太用力,他的脸贴着自己的小腹,鼻涕眼泪蹭一身。
沈默任由他抱着,“原谅你,我原谅你。”
他给顾辞拍背顺气,“顾辞,你也太能哭了。”
他要催一下谢临渊,快点安排让顾辞见心理医生的事,他最近很容易情绪崩溃,不是好事。
顾辞哭到缺氧才停下,可眼泪停了,他开始打嗝。
沈默把人领到沙发旁,让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叮嘱他,“小口小口的咽,多喝几口,打嗝就能停。”
顾辞很乖,双手握着水杯,小口抿着水杯里的水,使劲吞咽,半杯水下去,打嗝终于停下。
沈默看他打嗝好了,站起身,顾辞赶紧放下水杯,抓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沈默看着顾辞充满不安的眼神,摸摸他的头,反正他在家都是这么摸狗的。
沈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他身边的人没有这样崩溃过。
“我去拿吹风机,你的头发还在滴水。”
顾辞起身,“我跟你去卫生间。”
沈默没拒绝他,让他跟着,他的不安需要陪伴。
他这个情况和刚到他家的德牧宝贝有点像。
他家的宝贝是流浪狗,被他爸爸带回来时,只跟着他一个人,片刻都不能离开 。
一分离,极度不安,浑身发抖,不吃不喝,缩在角落里,谁叫都不出来。
那段时间爸爸带着他一起吃一起睡,去大学上课也带着。
用了一年的时间,才让宝贝能正常的和爸爸以外的其他人接触。
那一年爸爸很享受,说好像又带了一次小孩子。
说宝贝比他的女儿,儿子好多了,知道粘自己。
沈默不明白,哪里好了,德牧看着长的很酷,其实是个嘤嘤怪。
最辛苦的是他父亲,每次跟爸爸有点亲密接触,宝贝就对着他呲牙,以为他在伤害爸爸。
沈默也是目睹了爸爸在一年里是怎么对待宝贝的,那对人用这一套也差不多。
卫生间里有个小矮凳,顾辞抱着膝盖坐在上面,乖巧的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
沈默仔细的给他吹头发,顾辞好奇的问他,“你做过托尼吗?吹头发技术这么好?”
沈默用指尖轻柔的划拉着他的发丝,“给我家德牧吹毛练出来的。
德牧毛多,吹着可麻烦了,我和我姐总是用石头剪子布决定,谁输了谁他洗澡,我总是输,没少给它洗。”
顾辞,……,合着我是借了狗的光。
“你的微信头像就是你养的德牧吗?”
沈默摸了摸顾辞的头发,确定都干了,关掉吹风机,“嗯,是它小的时候,它现在站起来跟人差不多高了。”
沈默拍了一下顾辞的肩膀,“行了,你先出去,我也洗个澡,”他身上粘粘的,不舒服。
刚才睡觉被子捂的太严,他出了一点汗,给他吹头发又出了一点,他要洗洗。
还要赶紧换掉他身上沾了鼻涕眼泪的衣服,洗时要多放点消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