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坤与昆仑三子告别后,便径直来到一处小巷子内,对着一户人家的后门,敲了三长两短一共五下。
很快,后门就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正是老岳。
见老岳周身气息凝而不散,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待出鞘的宝剑般,周坤也是暗暗心惊:
“师父,你的辟邪剑似乎已然大成。”
老岳诡异一笑,悠悠开口道:
“不错,我已慢慢领悟了人生妙谛;整个人的状态,从来都没有这般好过!”
说罢,他笑容一收,凝视了周坤良久,方才脸色晦暗的道:
“与你相比,我这辟邪剑虽锋芒毕露,似乎还颇有不如。
你身上的气息,已阴阳互济、生生不息;要不是偶尔运转间露出的丝丝峥嵘,我都以为站在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块石头。
我这辟邪剑最讲究一个‘快’字。
你只要不动如风,适应了一轮快攻;我后劲不如你绵长,恐怕战败的可能性要大些。”
周坤:……咦?老岳,自信是好事!但除了内力外,我还有其他杀招!
“师父,咱们没必要针尖对麦芒似的将对方作为自己的假想敌。
在我心中,你既是师父,也是岳父;我可不曾对你有丝毫不敬!”
老岳沉吟半晌,也觉得周坤说的有理:
“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说吧,这次又让我替你办什么腌臜之事?”
周坤:“……”
他长叹了一口气:
“师父,我做的事,怎么会跟腌臜沾边?!
夏国祥为人和私德都有问题。我请师父出手擒他,也只不过是为武林除害而已!
况且,你答应我后,也只顾着练剑,并没有出手呀!”
老岳闻言,脸上表情一滞,继而平淡地道:
“这几日正是修炼的关键时刻。现在,我神功大成,自然需要去外面试试手。
说吧,到底要对付谁?”
“峨眉四秀。”
老岳皱起眉头道:
“她们?
你不是最贪花惜花,身边的红颜知己不知凡几,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床上拉。
难道你是想让我假意去刺杀她们,你好出面英雄救美?
哼哼,这可是老套路了,一点都不高明!”
周坤:“……”
他干笑一声道:
“师父,你误会我了。
我见峨嵋四秀对松纹他们的死,似乎还有所怀疑;所以,这才让你出手假扮夏国祥,好坐实他的罪行。
这次你无须真打,假打一盏茶功夫即可。到时候,我会出手,来救下她们!”
老岳闻言,似笑非笑地道: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罢了。
这个事,我应下了。”
说到这里,他面色一肃:
“戏可以演,那几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我也不会伤她们分毫。
不过,你想救下他们,还得漏几手真功夫。
咱们师徒之间,不能都是这种出太阳下雨——虚晴假意吧;偶尔还需要坦诚相对,真刀真枪的做一场!”
“……”
周坤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辟邪剑谱大成之后的岳不群,到底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此时,他又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丢给老岳:
“这是夏国祥从金针沈家搜刮来的秘籍《金针凌渡十三式》,似乎比辟邪剑谱中的暗器手法要高明不少,便送给师父你参详吧!”
老岳闻言,直接翻看了起来。
半晌后,他才幽幽一叹:
“那些没落的武林世家,确实有着雄厚的底蕴。”
看着老岳眼中的精光,周坤发现自己似乎无意间又放出了一只恶魔,忙开口劝道:
“那些武林世家,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好还是别去招惹。
而且,华山剑气大比剑之后,接下来就是五岳并派大典。
师父,谋划当这个总掌门没问题;但逼五岳并派的恶人,却绝不能是你!”
老岳闻言,哂然一笑:
“十三太保已经去了大半,像依附嵩山的白板煞星等也已被你除去。
左冷禅野心再大,估计也只能暂时蛰伏吧!”
“那也不尽然!
俗话说: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如果左冷禅得到一份神功,功力大进;他肯定会凭着一人之力,推动五岳并派!”
“你的意思是……辟邪剑谱?”
周坤摇了摇头道:
“不是真剑谱,而是假的!
师父,你对这套剑法知之甚深,有没有可能造一份假的剑谱出来。练了此功后,虽一时之间可以功力大进,但却有明显的罩门。
等左冷禅练了后,野心膨胀;到时倒行逆施,推动五岳并派,你的机会也就来了。”
老岳闻言,脑中灵光一闪: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只可惜,劳德诺这颗棋子废了;要不然,他倒是最合适传递假消息的人!
这事我来想办法,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
与老岳接头后的第三天。
这一日正是四月十五,一轮明月挂中天。
马槿真看着远处还在赶路的周坤,有些气馁的道:
“这个贼子,似乎一直在赶路。
咱们这几天跟下来,竟没有发现一点异样。
说不得,他还真不是凶手。”
叶槿珠闻言,眉头一蹙:
“我总觉得,事情太过的巧合了!如果不查清楚,总是无法安心!”
四秀中的老二孙槿青闻言,也开口劝道:
“大姐,四妹说的不错。
这些天,咱们已经去过守备府调查过。
沈槿娴确实不安于室,跟夏国祥不清不楚的。而且,那寸玉生香也真是从她那里流出来的。
可见,这个峨嵋叛徒藏的很深,应该是得了黑凤凰那个妖妇的真传。
你们别忘了,峨眉金顶的后山,可是有一处禁地。
我怀疑,那个妖妇就关在那里!”
老三石槿雪也附和道:
“是呀,大姐!
六扇门那边,我们不是也打听到消息了么。
那夏国祥确实是一个奸邪小人:贪暴无度、把持刑狱、私和人命……他干过的坏事,简直罄竹难书!
而且,他的心腹也交代了,他最厉害的功夫是毒针暗器!”
马槿真闻言,柳眉一竖:
“对!师兄定然死于他的暗算偷袭。
哼哼,大姐,你如果真看上了那周坤,你便继续追随他得了。
我们还要去找夏国祥那个贼子,好替师兄报仇呢!”
“你……你胡说些什么!”
“……”
便在这时,周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激得人睁不开眼。
等风住沙止后,四秀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桀桀怪笑着,犹如饿狼般盯着四秀:
“几位小娘子,这是想找我报仇?
哈哈,你们说我罪行罄竹难书,却都没说到点子上。
我最喜欢做的,便是逼良为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