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季弘眨了眨眼,想象中的石桶突然化作怪物然后把他的手一口吞下的画面根本没有出现。
他微微松了口气,就说嘛,公子怎么会害他。
不过这石桶看着吓人,其实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眼看季弘胆子越来越肥,双手都伸出去了,重生锚即将清白不保。
路凡连忙道,“好了,回来吧。”
季弘屁颠的跑回来。
他还不知道,被他摸过的重生锚自动弹出几个字。
【已设置重生点:季弘】
路凡又让剩下的村民都一一和其他重生锚绑定。
做完这件事,路凡又把所有人叫到跟前,每人发一面盾牌和钻石剑。
再次叮嘱。
“记住,这里比主世界更加危险,所有人都打好精神,不要掉队。”
“是,公子!”
“如果遇到特殊生物,不要尖叫,不要害怕,不要乱跑,听我指挥,你们不会死!明白?”
“明白!”
所有人昂首挺胸,虽有点小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动。
天呐,这是地狱哎,出去能吹一辈子叭!
路凡看向徐风崖,所有人里只有他没有重生锚。
虽然对祖逖他很有好感,而且有民族英雄的光环加持,但徐风崖毕竟还不是自己人,亲疏远近,路凡还是分得清的。
“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徐风崖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虽然路凡在他眼里堪比魔神,但在地狱里,待在路凡身边的安全感爆棚好叭!
所有人骑上渡渡鸟,整好队形。
路凡和徐风崖打头,季弘和潘岳垫后,卫三儿和刘慎将刘婉护在中央。
“出发!!”
“渡渡~”
随着路凡一声大喊,座下的渡渡鸟也跟着清鸣一声。
队伍正式开拔!
与此同时,其他几方势力也各有想法。
襄国城。
石勒正在大摆庆功宴。
在他的下首,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一位汉人儒士和一位老僧。
这老僧正是佛图澄,自上次和郭黑略一起征讨希望村失败后,就回了襄国城,一直闭关不出。
今日石勒大摆筵席,又多次相邀,他才出现。
而那位汉人儒士,才是筵席的主角。
在他的面前,刚打了胜仗的石虎也不敢居功,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吃吃喝喝,看舞姬表演。
原因无他,此次进攻祖逖的谋略尽皆出自其手。
这一位,从石勒还在汉赵刘渊手下为将时就跟在石勒身边。
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元老,为石勒成就一方基业乃至后续统一华夏北境都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他就是晋朝中山太守张瑶之子。
自诩有张良之才。
石勒最信任的谋士——张宾!
宴席上,石勒很是高兴,先夸了一下石虎,然后又把话题转到张宾身上。
“右侯,如今祖逖退去,豫州已不足为虑,为何此次却不继续进攻呢?”
张宾如今年事已高,且有暗疾在身。
石勒特意免去了他的参拜行礼。
因此,张宾只行了拱手礼,然后才不紧不慢道。
“祖逖虽退,却背靠南廷。”
“若此次收拢豫州,天王的基业看似扩张,却不稳固,如同以沙垒墙,一摧即毁!”
“天王当务之急,当以正式立国,昭告天下,安定民心为主。”
“至于周边的几个豺狼,先打怕了便是。”
“待冀州稳定,民心向善,便是天王气吞宇内之时!”
石勒认可的点头,他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只不过今年显然是个灾年,民生一塌糊涂,就算是襄国城周围也收不上太多粮食。
没有粮,底下的兵崽子就要嗷嗷叫唤。
这一次石虎带兵击退祖逖,又从豫州搜刮了一番。
缴回来的战利品,显然又让麾下的这些将领眼红了。
一个个都撺掇着继续打仗,好养肥他们的钱袋子。
可他们也不想想,打仗耗的是什么?!
基本盘若不稳住,那就是一盘散沙。
所以石勒才会故意点出来,让张宾来做他的嘴替。
他难道不想把地盘扩大吗?
但西有刘曜虎视眈眈,北有鲜卑鹰瞵鹗视,一不小心就可能阴沟里翻了船,将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张宾是最了解石勒的,他知道石勒在愁什么。
当谋士,最重要的工作不就是为主公排忧解难吗?
因此,他顿了下,又给石勒抛出来一块“蜜糖”。
“前几日,有探马来报,幽蓟已现乱象。”
“哦?”
石勒感兴趣的往前探了探身子。
“右侯的意思是…可以动一动?”
张宾捋了捋已经花白的胡须,点头。
“可以动一动,正好趁着寒冬未至。等到了冬月,天王也可正式登位了。”
得到肯定答案,石勒顿时仰头大笑。
“是该动一动,若不然,岂不是便宜了我那义子?”
旁边未发一言的佛图澄,手中一直撵动的佛珠突然顿了顿。
石勒注意到后,不由发问。
“大和尚,可是有何不妥?”
佛图澄垂着的眉眼缓缓睁开,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不染尘世。
此时,他定定的看着石勒,却不说话,目光带着些许犹疑。
石勒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焦躁。
“大和尚?有何忧虑,不妨直言。”
佛图澄似乎这才做下决定,叹息一声道。
“月前,我观天王尚有飞龙在天之势,如今却有惕龙虎啸之象。”
石勒眉头皱起,他虽听不懂这什么飞龙惕龙的,但明显意思是他要不好了。
不待他再问,佛图澄又道。
“昨日我夜观星象,见三凶星萦绕冀南,三吉星黯然失色,天王当警惕龙虎相争才是。”
说完,佛图澄不顾石勒挽留,直接离场。
石勒一头雾水,但想也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心头烦躁,再看向宴席中一群手下还在饮酒享乐,顿时更加不爽。
……
长安。
刘曜正与他的羊皇后调情。
“朕比之司马家儿郎何如?”
这里的儿郎指的是羊皇后的前夫。
羊皇后微微惊讶,转而瑰丽一笑,声音婉转中带着轻嗔。
“他怎能与陛下相提并论?”
“陛下乃开基之圣主,彼为亡国之暗夫。”
“他贵为帝王却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羊皇后的蛾眉低垂,目如秋水,“当时臣妾真想一死了之,哪里想到还会有今天?”
“妾曾以为世间男子皆如此,可自从侍奉陛下之后,才知道天下真有陛下这般的大丈夫。”
说到最后,羊皇后的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看着刘曜充满了崇拜和爱慕。
刘曜只觉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放声哈哈大笑。
正说笑着,有侍从来报。
“光禄大夫游大人求见陛下。”
羊皇后正要回避,刘曜却直接伸手拦了。
“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