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见状,不由走过去,拱手问道:“三位义士要去往何处?”
少年闻言,看了他一眼,却是扭过头去,并没有回答。
方姓男子却是哈哈一笑。
“我等要去金陵府,在此歇息一晚便会动身!”
“金陵府?”
唐寅不由一愣,金陵府是省会,距离青州还有数百里路,这几人一看就是边军,大老远的跑这里来干什么?
摇了摇头,唐寅不再纠结,朝着方姓男子抱拳说道。
“这次三位仗义相助,唐寅无以为报,想请诸位赏光,吃个便饭,聊表谢意,不知可否?”
方姓汉子闻言,顿时看向少年。
少年却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嘶哑着嗓子说道:“心意领了,用饭就不必了。”
说着,少年戴上斗笠,牵上马儿,就往前走去。
方姓汉子见状,不由豪迈一笑,拍了拍唐寅的肩膀。
“唐兄弟,日后有缘再见!”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街道。
唐寅见状,不由耸了耸肩,随后,也大步朝着离开。
此时的街道上,很是热闹,有杂耍艺人,还有叫卖的小贩,吃食铺子,迷行茶馆,到处都是。
唐寅一路行来,新奇的看着这一切,一路逛街,走走停停,买些小吃。
大半个时辰后,来到一条客栈酒楼林立的街道。
这条街道,离贡院不远,府试在即,各县参加府试的学子,齐聚青州。
街面上,不时就能看到,三五成群书生打扮的学子,在街上晃悠,不时摇头晃脑的吟上几句经典。
唐寅决定先找客栈住下,然后再准备府试。
然而,一连走了几家,门口都已经挂了客满的牌子。
府试期间,赴考学子太多,这里的客房基本都不够用,据说,有的学子,提前半个月就过来了。
唐寅无奈只能继续寻找,直到穿过街道,这才找到一家挂着有客房牌子的客栈。
这家酒楼,虽然离贡院稍远一些,但是临江而建,环境清幽,对唐寅来说正合适。
走进客栈,店小二立马就迎了上来。
“客官,您是住店还是打尖?”
唐寅微微一笑。
“我住店!”
小二闻言,立马就露出热情的笑容。
“公子是来参加府试的吧?”
唐寅一身长衫,很容易看出是读书人。
唐寅点了点头。
“在下正是前来参加府试的考生!”
此言一出,小二顿时更热情了,忙不迭的将唐寅请到柜台边。
掌柜的亲自迎了过来。
“这位公子,小店天字上房还有最后一间,公子可需要?”
唐寅不由问道:“天字上房多少钱一天?”
“天字上房是小店最好的房间,一两银子一天。”
听到报价唐寅顿时吓了一跳。
“一两银子一天?”
这是什么勾吧房价,也太贵了吧?
自己也就带了一百两银子出来,不吃不喝,也就只能住上三个来月。
尼玛,这大城市的消费就是贵的很。
唐寅的表情,被掌柜的看在眼里,立马就变了脸。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锦衣,油头粉面,手持折扇的公子走了进来。
“掌柜的,给本考生,来一间上房!”
锦衣公子一进客栈,就高声呼喊了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本届府试考生。
掌柜的见状,立马又是一变脸,标志性的笑容浮现。
“哎哟,这位公子您里面请!”
说着,一把推开唐寅,一脸讨好的迎上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一看就是大户,面对一两银子一天的房价,眼睛都不眨一下,掏出十两银子,就定了十天。
掌柜的见状,脸上的抬头纹都笑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送锦衣公子上了楼。
这个时候,才发现唐寅还在,不由懒洋洋的说道。
“天字上房已经没有了,普通房也已客满,还有一间下等房,三百文一天,你可愿住?”
唐寅闻言,皱了皱眉,不过最终还是决定住下。
倒不是唐寅不想走人,而是府试在即,青州城内的客栈基本都客满了。
要想住下便宜的客栈,只能去西城,但是那里距离太远,为了不耽误府试,也就忍了。
至于这势利眼掌柜,唐寅相信一句话,一旦有一天你成功了,你就会发现,身边全是好人。
见唐寅要了最便宜的房间,掌柜的倒也没再说什么。
付过房钱之后,便让店小二带着唐寅去了房间。
来到房间,唐寅刚才的气性也消了一些。
虽然是最便宜的下等房,但是环境还可以,推开窗户,对面就是临江,比江安县一百文一天的客房,要好很多。
坐了几天的马车,唐寅也累了,收拾一番之后,便开始休息。
这一觉睡的很沉,晚饭都是让小二送到房间来的。
吃过晚饭,唐寅给自己出题,写完一篇八股文后,便早早的熄灯休息。
到得第二日,才感觉到精气神恢复了过来。
洗漱之后,唐寅背着挎包出门,在路边买上一份早点之后,便来到江边上,靠在一座石头上,开始看书。
这次唐寅看的是《大学》,听闻青州知府大人,就很喜欢这本书,这些年的府试题目,都是从这本书出的题。
这本书文辞简约,内涵深刻,影响深远,主要概括总结了儒家道德修养理论,强调修己治人,家国天下。
这一看,唐寅就沉浸其中,直到太阳爬高这才收起书本,伸了个懒腰。
现在时间还早,虽然临近府试,也要劳逸结合。
有了这个想法,唐寅便悠哉悠哉的逛起街来。
昨天身体乏累,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尝试,今天正好继续。
一路吃吃东西逛逛街,不知不觉就来到府衙处。
此时青州府衙前,围拢了许多人,似乎有人在告状。
唐寅好奇之下,便挤进去一看,竟然是熟人。
只见那少年手持鼓槌,正在击打衙门门口的登闻鼓。
少年的身后,依然还是两名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的旁边,却有一位老妇和一名四五岁的孩童。
老妇人抱着孩童,神情悲切,不停的抹着眼泪。
“咚咚咚......!”
少年双手出富有节奏的击打,然而却没卵用,府衙门口的衙役对此视而不见。
周围的百姓,纷纷对着几人指指点点起来。
敲了好一会,衙门内,这才有一名书吏走了出来。
“尔等敲登闻鼓,所谓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