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要做伤天害理的勾当,杨重梧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行走江湖,侠义为先。他拍了拍踢雪乌骓的头,轻声说道:“大黑,你在这里再玩会,我去看看。”
他跟了上去,他轻功卓绝,河边又多有树木,那二人根本就不曾发觉。在河边走了二三里地,那两人拐进了一条甚是崎岖的小路。
又走了三里多,杨重梧看见前方有一座山,山也不高,而形态却比较奇特,就似乎这山被巨灵神拦腰打了一拳,上面半截山和下面的错开一段距离,上半部分好像随时要掉下来一般。
此时已没有了路,只是在密林间行走,那二人踩在地上枯叶发出唰唰声响,杨重梧早已飞身上树,远远跟随。又走了一阵,方脸汉子低声说:“到了,就是这里。”
杨重梧在枝叶缝隙中往前一看,前面已经到了树林尽头,看来地势也还平坦,没有一棵树木,却有许多黑色的石堆,每个石堆大小,与大户人家花园中的假山相似,只是形态各异,看了一会,隐隐感觉有些异样,却不知道心中感觉的异样,到底所指为何。
那二人已经走到乱石堆前,各自猫腰在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子,在最靠前的两个石堆上划了记号后,再往里走,待到他们标记了六七个石堆,杨重梧便已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他突然省起了刚才那种异样感觉,这些个石堆,看似杂乱无章,然而方位与间距,却大有奥秘,倒有些像是阵法,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石堆,绝非天然形成,而是有人故意布置的。
此时,杨重梧听到那乱石堆中传出声音:“三哥,你去了哪里?”“小毛头,你在哪里?我就在刚才这儿,怎么做完记号一回头,你就没影了?”紧跟着声音就带了哭腔:“我不知道啊,我才走了两步,到旁边的石堆上划记号,一下就看不到你了。”“糟了,我想找刚才我们做记号的石堆退出去,可就是没有找到一个有记号的了。”有大哭声传了出来“雷公来了,是雷公来了,狗日的陈三,我被你害死了,我还没有娶过媳妇啊,呜......”
天蓦地阴沉下来,山风渐起,雷声隆隆,在石堆里面的两人魂飞魄散,鬼哭狼嚎。
连隐身在树上的杨重梧,此时也大感诧异,明明自己这边还是青天白日,可两丈外的石阵中,却是阴云密布,朦胧不可视物,更加蹊跷的是,光听到雷声,却不见闪电。
他细加端详,发现那些个石堆,竟是在平地自行移动,而那如雷的隆隆之声,却是从地下传来的。
杨重梧心念电转,记起在一本书中曾经读到过,诸葛武侯的八阵图,就是以一堆乱石,却可抵百万雄兵,可这阵法后世早已失传,这莫非就是八阵图?真是有夺天地之造化,困日月之神通。
那方脸汉子一生未进过寺庙道观,此时心胆俱裂,闭了眼睛大声诵念:“阿弥陀佛,太上老君,救命啊,妖魔鬼怪走开。”他只知道这二人,要不真会念到漫天神佛。
正念之间,听到“啊”的一声惨叫,明明是同伴的声音,再听时又无半点声息,战战兢兢转头四处去望,忽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你是在找我吗?”
方脸汉子寻声看去,烟雾之间,只见一青衣蓝面之人,正是戏文中雷公模样,正盯着他,眼中神光有如雷电,方脸汉子也是“啊”的一声大叫,倒地不起。
杨重梧见阵中渐渐风轻云淡,隆隆之声也慢慢消失了。
不一会,看见一个青衣人走了出来,一手提了一人,看穿戴便是先前的两人,这两人一动不动,一百多斤的身子那青衣人如同拎个鸡仔一般。
再往青衣人脸上看去,杨重梧唬了一跳,蓝面猴腮尖嘴,少停,他方反应过来,青衣人定然是戴的一张面壳。
青衣人走出石阵,似有意似无意,向杨重梧藏身的那棵大树瞟了两眼,便将手中的两具尸身往地上一扔,双手负在身后,冷声喝道:“下来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