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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江浩便来到李家门前敲门。

李伟民急急洗漱一番出门避去。

李杏儿听闻江浩要药方,脸带疑惑与不情愿。

“这可是破案的关键呢!”江浩对李杏儿晓之以理。他不明白李杏儿为什么这么在意药方。

“张恒说过这是我们的秘密!我不想打扰它!”李杏儿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执拗。

“你这是妨碍破案。”江浩假装冷冷的口吻。

李杏儿听了才嘟起嘴说了句跟着来,在门后拿了根锄头便出了门。

两人一路走到小溪边,冬天的小溪瘦小了许多可仍淙淙流声不断。

李杏儿站在小溪前呆了一阵。

“我们在这里摸过螺蛳。”李杏儿自言自语说道。

江浩知道她说的是张恒。

李杏儿领着江浩往前走进麦田。

“哇!今天冬天不大冷到现在还有这么多小野菊!上一回我割了又长了这么出来!”李杏儿看着星星点点的小野菊,兴奋不已。

“那一天,我在这里追着蝴蝶,一只大蝴蝶飞到了我的头上......。”李杏儿滔滔不绝的说着。

此刻江浩的眼中已经幻像再现——

麦田一边的山坳长满了澄黄的小野菊,蝴蝶在花中飞舞。

李杏儿看见了,忙跳到花海里追逐蝴蝶。

自己则站在田边看着。

一只蝴蝶飞落在李杏儿头上,她吓得不敢动弹,眼神却得瑟的飘往自己。

自己笑了。

她也笑了。

一朵小野菊在自己身边摇曳,自己伸手把它折下绕成一枚戒子走向李杏儿。

“给你。”自己将戒子递给李杏儿。

李杏儿看着花戒子,发出惊叹。

“这是戒子呢!为什么送给我?”李杏儿问自己。

“因为它很漂亮,因为你很漂亮。”自己双手绕在身后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李杏儿。

李杏儿接过戒子,她将花戒子一会儿凑近眼前,一会儿拉远比划。

花戒子对着她的眼珠。

花戒子对着蝴蝶。

花戒子对着自己。

李杏儿高兴的得跳起来,将花戒子高举着璇转了一圈。

突然,她停下把戒子对准太阳。

“瞧!我抓住了太阳——!”李杏儿兴奋的尖叫。

“张恒,我是抓住太阳的人!”李杏儿大声的对自己嚷嚷。

自己憨笑地看着李杏儿。

因为不好意思,自己转过脸向着陈诚诚。

陈诚诚把手里的螺蛳朝着自己扔过来——螺蛳越过自己头顶掉到了花田里。

自己心有余悸的看着陈诚诚。

“瞧!要是你头上有苹果,我肯定可以打中!”陈诚诚挤出笑脸在声对自己说。

江浩震惊的看着幻影——

花田正在消失,眼前摇晃的是侥幸在冬天里偷得生机的几丛小野菊在娇傲。

江浩看着小野菊发呆。

他摘了一朵,折起来。

他握在手中向李杏儿走去。

“给你——!”江浩看着李杏儿说。

李杏儿看了一眼小野菊花戒子,一脸疑惑的盯着江浩。

“你也会吗?”李杏儿问江浩。

“在梦里折过许多回里。这是现实里第一次做的。”江浩回答。

李杏儿将花戒子举到自己的眼前,端详许久。

江浩把戒子拿过来,将它穿在李杏儿的右手上。

鲜花、玉手、美人泪。

“走吧!张恒为了大家,我也得为了大家!”李杏儿说罢向着山坳的一边走去。

江浩紧跟在后,他知道李杏儿此刻想冷静。

走过一个长弯之后,面前一块并不大宽阔的平地上种有十几棵桃树。那些枝头早已露出了点点的粉红。

李杏儿猫着腰低头看着地面。

最终,她确定了地点开挖起来。

江浩自然是要帮手的。

“别太用力,当时埋得也并不是太深。”李杏儿交待。

挖了一阵,锄头碰到了硬物。

江浩蹲下来用手扒土。

很快,土里露出一块泛黄的塑料。

李杏儿也加入帮忙,将塑料包挖了出来。

李杏儿清楚土粒,江浩将土回填。

江浩的幻觉再度出现——

自己和李杏儿把泥回填,并旁边找了些杂草堆在上面作掩饰。

“秘密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别人知道了或许就会有危险了。”自己小声对李杏儿说。

“我不怕危险!”李杏儿坚定的表示:“我爸爸说不能怕恶人,那样他们只会越来越坏。”

“怪不得你那么很勇敢。”自己赞许的看着李杏儿。

“这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我爸爸和哥哥,我都不会告诉!”李杏儿说。

“好,这是我们的秘密!”自己微笑看着李杏儿。

——江浩脑袋里闪着旧时的画面,手机械的把泥往回填。

“你遵守了和他的诺言了!”江浩眼看着李杏儿,心中暗道。

那塑料埋在土里许多已经变脆,轻轻一碰便碎掉。

李杏儿把资料用衣服兜抱着,站了起来。

二人回到家中,将资料打开翻阅。

里面全是药理药性、实验等二人不懂的知识。

“得拿回去让专门人的看看才行了。”江浩对李杏儿说道。

李杏儿点头赞同。

江浩看着李杏儿好想吻她,身体也不肯动。

李杏儿自然也是渴望的眼神——哪个心怀爱意的人不想念情人的怀抱和亲吻呢?

可是她习惯了江浩的主动。

江浩不动,她不好意思动。

两人尴尬的站了一阵。

“那你早回去吧!”李杏儿带了点失望的口吻说道。

江浩应了抱了资料转身便走。

李杏儿失落的看着他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大门处。

江浩突然转回身,突袭了李杏儿。

李杏儿欢喜的双手搂住江浩的脖子。

她正准备用舒服的资势享受这亲吻,江浩却突然抽出令她莫名与怅然。

“我走了!”江浩说完,径直离去。

“这人今天怎么了?这么古怪?”李杏儿看着空空的门口,喃喃自语。

江浩打电话给刘萌萌,刘萌萌要江浩到检察院等她。

接近黄昏的时分,刘萌萌把江浩带一个研究室,里面走出个教授模样的老人来。

刘萌萌分别向两人作了介绍。

那老人请他们入室内,刘萌萌将资料交给那人观看。

一段时间的等待之后,刘萌萌忍不住问道:“莫教授,从这些材料能看出些什么吗?”

莫教授推了推眼镜,思索着如何表达。

“粗粗的看来,这是一款能控制大脑神经的药品,这些是药理及药性说明、附带还有实验情况、临床情况。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份资料是不全的。这药是一种合剂,必须A和b中和才能消退其中的毒性。我只看到了A部分的内容,b部分的药理药性没有。”莫教授对刘萌萌说道。

刘萌萌与江浩听了大感惊讶。

“这个药方挺有趣的,我也好想研究,你们能找到另外的资料吗?”莫教授对药方表现出强烈的兴趣。他继续说道:“这个药难能可贵的地方是没有负作用,而且是它是液态对吸收效果非常的好,对病人来说也很容易接受。因为像喝水一样把药喝下去了。这药还保有原植物的芬芳,跟其它中成药有一股令人不怎么喜欢的味道区别很大。我觉得这是技术上的一种创造。”

“没有负作用的意思是它可能会随着人体机理排泄消逝吗?”江浩问道。

“可以这么理解。一般的药物都这样。”莫教授回答。

“如果跟很多药物化学反应一样,即便是中毒也很难查出来?”刘萌萌问道。

“不是难查出来,而是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查找。”莫教授微笑说道。

“我们也在寻找另一份药方。”江浩对莫教授说道。

“那真是谢谢莫教授了。我们还有事今天先到这。药方我们得拿走,这是案件的关键证明。”刘萌萌对莫教授抱歉的说道。

莫教授连连说明白,将二人送了出门。

江浩与刘萌萌往废弃别墅赶去。

“能想到些什么吗?”江浩边开车边问刘萌萌。

“单独使用的时候有负作用,有微毒!这是多有意思的事!”刘萌萌冷笑道。

“你怀疑黄勇得了另一半药方并把它当成毒药来使用?”江浩问道。

“大概是吧。也可能做了什么研究变成了杀人于无形的武器。你想想,假如人喝了一杯经常喝的菊花茶死了,你会怀疑菊花茶有毒吗?如果这菊花茶只和什么起反应,其它人仅喝菊花茶没有事,任谁也不会往想到菊花茶是毒源吧?!”刘萌萌说道。

“确实如此!这么说我们是抓住黄勇的证据了?!”江浩笑道。

“哪有证据呢?现在都是怀疑!而且这些人都死了!难道要检验骨灰吗?”刘萌萌皱紧了眉头。

“能不能检测出来还是个问题呢。下了毒的菊花茶可以有,菊花茶有毒这就有些荒谬了。”江浩说道。

“谁知道它是不是就选了有毒的菊花呢?反正化学成份都差不多。”刘萌萌冷哼。

“这个,我也不懂。”江浩笑道。

两人到达废弃别墅,陈诚诚已经醒了好一阵子了。

陈诚诚对药方的内容也是吃惊,犹其是听到李杏儿说水底的药方是假的时候。他从来末曾想过李杏儿对他竟然有秘密末说,而且这个秘密因张恒而坚守。

“我以为杏儿会伤痛所以一直不提也不敢问。可末曾想到她就这样告诉你了。”陈诚诚对江浩的妒忌表现在脸上。

“你好像很在意张恒?”江浩看着陈诚诚平静的说道。

刘萌萌不知道江浩意图为何,眼睛紧盯着江浩。

“那小子,杏儿差点就许配给他了!知道李叔说若兰阿姨健康出院就办订亲宴,那段时间可没把我愁死!”陈诚诚悻然的表情说道。“说这个是不是挺幼稚?”陈诚诚觉得有些不意思。他一整天的没人陪他说话,他心心念念着杏儿又无人提及。这会儿抓到机会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这是一个寂寞的病人的正常心理。

江浩自然也看得真切,因为自己也有过这种感情和行为。

江浩看着陈诚诚——在幻像面前,陈诚诚变成了8、9岁的模样。

自己从屋门转出,突然被陈诚诚揪住衣领。

陈诚诚咬牙切齿的对自己说道:“我告诉你,杏儿是我的!是我的!”

陈诚诚猛的一把推开自己,自己踉跄了两步跌倒在地上,手掌也擦破了皮。看见了血,自己害怕得哭了起来。陈诚诚连忙跑开,转身的时候还不忘对着自己做挥拳动作。

一会儿,李杏儿下了楼忙问自己为什么哭。

她发现了自己的伤口,拉着自己要擦药。

“不用,这里有止血敷伤口的药。”自己对李杏儿说完,跑到路边摘了一朵类似蒲公英的蓝色花朵,从上面拨下它细细的花蕊放在自己的手掌破损处。李杏儿不放心还是拿了胶带帮自己绑上。

“这么一点伤,大男人的哭什么?”李杏儿问道。

“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哭。”自己说出这话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因为自己知道李杏儿并不会嘲笑。

“我也会呢!”李杏儿笑着说。“所以我爸爸叫我娇气的小姐。”李杏儿对自己做了个鬼脸。

“我从来不让爸爸知道。”自己对李杏儿说。

李杏儿听了眼睛里闪出敬佩的光芒,还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自己笑了。

她也笑了。

“江浩!”刘萌萌的叫声打破了江浩的幻像。

江浩朝刘萌萌看了看,刘萌萌指着门口处走进来的一位女人。

“妈妈。”江浩叫道。

“吴医生是你妈妈?”陈诚诚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你不是说回海城了吗?怎么来这了?”江妈笑问儿子。接着她转头对陈诚诚和蔼的说道:“这是我儿子,因为要保密所以一直没说。对你真是抱歉!”

“这么说,江检察长......。”陈诚诚的眼睛在江妈和江浩身上打转。

“是的。江山是他父亲。”江妈回答。

“真有种一家人的感觉呢!”陈诚诚由衷的笑道。

“从救你的时候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江妈边说边忙着对陈诚诚各种检查,数据记录。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陈诚诚问江妈。

“能自由跑动的时候就可以了。只是还不能太剧烈!”江妈交待道。

陈诚诚脸露喜色,他抬起了自己的一只脚说道:“我要更回努力了!”

“你确实可以更努力点了,各个数据都是很好的状态。”江妈对陈诚诚笑道。

“阿姨,你跟江浩的车回去吧。我跟着他来没开车。”一旁的刘萌萌抓住机会说道。

“我现在可以走了。”江妈也不客气,对江浩说道。

江浩跟母亲走了出去,屋子里剩下陈诚诚和刘萌萌。

“怎么那么巧?”陈诚诚问道。

“无巧不成书呗。”刘萌萌有气无力的回答。

陈诚诚感觉到了异样,他盯着刘萌萌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刘萌萌说要去方便,屋子里就剩下陈诚诚一个人。

“无巧不成书,这案子到处都是巧合。这是什么意思呢?”陈诚诚自问自答,他笑了笑又轻轻摇着头。

回程中的江浩与江妈一路无语。

车子直插而入黑夜之城,匿迹在红色车尾灯的“海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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