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紧抿着嘴唇,直接磕了一个头,额头抵在地上闷声道:“阿平任凭主子处置!”
“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日后本公子在也不希望在梧桐居看到他。”
裴玄二话不说,当即就惩治了阿平。
此言一出。
阿平当即就抬起头眼睛通红的祈求道:“主子,阿平认打认罚,你便是要了阿平这条命都可以,但阿平想跟着主子,若是主子不要阿平了,那阿平活着还有何意义?!”
他和培元都是被主子救下来的人。
只不过培元比他脑子好用,能一直跟在主子的身边。
可是主子每次有什么任务,自然也会交给他。
若是不跟着他主子,他不知道还有何意义。
培元也是小声的恳请道:“公子,您若不然看在阿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让他跟着您吧,便是日后不跟着何姑娘,在梧桐居做个其他的事情也好啊。”
“你若是替他求情,也跟着一起滚出去!”
裴玄冷着脸,说出的话没有半分情谊,此时显然已经在盛怒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平息他的怒火。
培元闻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倒是阿平执拗的跪在地上,根本就不愿意离开。
见状。
裴玄冷眸扫了他一眼,厉声道:“培元,将他给我拖出去!”
“是!”培元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紧蹙在一起,拉着阿平的胳膊要拽着他离开。
奈何阿平这一身蛮劲儿上来了,跪在地上说什么都不走。
抬着头红着眼睛沉声道:“主子,您若是不让阿平跟着你,那你不如打死我,总归阿平这条命就是你救的!”
“你真觉得我不敢?!”
裴玄说话间,直接站了起来,手速飞快的抽出了培元腰间的佩剑,搭在了阿平的脖子上。
若是旁人怕是真的会跟着培元一同离开。
但是阿平这个性子执拗的,愣是跪在那里不动。
就在裴玄手腕轻动,真的要砍了阿平的时候,床上的何皎皎忽然咳嗽了起来。
裴玄当即就扔下了手上的长剑,转身往床上走去。
见何皎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裴玄轻声询问道:“皎皎,可有哪里不舒服?”
何皎皎微微侧目看着跪在床边的阿平。
虚弱的开口说道:“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要去赴约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现在这副样子,没必要在牵连更多无辜的人。
裴玄抬起手拂过了她额头上的碎发,眼中满是心疼。
何皎皎见状,也闭上了双眼冷声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睡一觉。”
“皎皎........”
“出去!”
何皎皎厉声呵斥了一声,裴玄当即就住嘴了,伸手替她盖了盖被子,之后就起身往外面走去。
培元连忙拽起了跪在地上的阿平跟着走出去。
见裴玄往书房的方向走去,阿平还要跟上去。
培元连忙把人拽住了,小声的叮嘱道:“你就在这里守着何姑娘,若是何姑娘有个风吹草动的,立刻去办,你能不能留在主子身边,全看何姑娘了。”
阿平抬眼看着培元,眸子里有些不解。
但培元也没有多说,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离开了,剩下的就靠阿平自己悟了。
而阿平就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是明白了还是没有明白,总归是十分的认真并无半点懈怠。
相对于梧桐居的暗潮云涌,宣德侯府可是彻底掀翻天了。
江蔓宁被那些乞丐挨个凌辱了后,整个人就昏死在了巷子里。
最后是赵青黎身边的丫鬟去采购东西,看到了那衣服熟悉,走近后才发现是江蔓宁,这才急匆匆的将人带回了府上。
赵青黎在看到她女儿身上的痕迹的时候,什么都明白了。
当即就看着身边的丫鬟厉声道:“去将小姐身边的南儿给我叫来!”
这已经是江蔓宁换了不知道多少个的丫鬟了,也得亏赵青黎还记得名字。
待南儿被人带到赵青黎面前的时候,还是昏睡的状态。
赵青黎当即眸光一凛,厉声道:“将人给我泼醒!”
话落,身边的丫鬟拿着茶杯直接就泼到了南儿的脸上。
见南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赵青黎‘啪’的一下拍到了桌子上。
“你个贱婢,让你看着你家小姐你是怎么看着的?你家小姐何时出的府?!”
此言一出。
南儿才反应了过来,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哭着喊道:“夫人,你要给奴婢做主啊,奴婢正在给小姐晒菊花做菊花茶,可是忽然就被人打晕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话落。
赵青黎身边的丫鬟也点着头轻声道:“奴婢去小姐的院子的时候,确实见她倒在院子里还拿着菊花。”
南儿连连点头,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倒是不怕挨罚。
就怕她也像小姐身边其他的丫鬟一样,忽然就没了性命。
赵青黎听着这话,眉眼一立,眼中闪烁着怒火,怒吼道:“将府上所有人给我带来,本夫人倒是要看看是谁带走了我的女儿!”
只不过,询问了一圈后,愣是没有任何人看到江蔓宁何时出的府,被谁带出了府。
这下可是把赵青黎气坏了。
没过多一会儿。
便听到屋内的尖叫声。
赵青黎脸色骤变,当即就起身往屋内跑去。
只见换了衣裳脸上包扎好的江蔓宁坐在床上,发了疯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裳,身边的丫鬟根本就拦不住。
赵青黎连忙走了过去,柔声轻哄道:“蔓宁,蔓宁,是母亲,不怕了啊.......”
江蔓宁情绪这才稳定了下来,之后猛地扑到了赵青黎的怀中,哭的不能自已。
“母亲,我脏了,我脏了,你杀了那些乞丐,杀了那些乞丐,呜呜呜,女儿不活了.......”
那些乞丐如此的肮脏,竟然玷污了她的清白,而且还是一群人。
她只觉得现在身上都是那些乞丐身上的腥臭味儿。
更能感受到那些人抓着她的手和脚的触感。
想到此,她突然从赵青黎的怀中出来,拼了命的挠着自己的血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她的身上洗干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