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王宫准备着接待燕使之时。
剑神和欧阳玉儿云游归来。
说起了太原城外之事,嬴婉婷没想到,十五岁的玉儿,已经成长为一代剑侠。
欧阳玉儿还在嗔怪师父,不让他出手,要不她要杀尽那些胡虏。
侄女虽然长大了,但思维仍处于幼稚期。
对于她本身来说,杀与不杀那些胡虏,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胡虏们语言冒犯她。
如不修杀戮道,又何必嗜好杀戮?
欧阳天丰一笑,就被玉儿发现了,也不顾得矜持就跑去立于身后。
娇笑着说,要给小爹爹揉揉肩。
了一双玉手揉着揉着,就开始把玩起了他的耳朵。
这个小侄女哟!
从小被他惯的,幼稚期都变长了。
“玉儿,你干啥呢?都那么大了,还跟小爹爹没大没小的。”
嬴婉婷宠溺的瞅了她一眼,开口嗔怪道。
“没事!玉儿你是要给小爹爹掏耳朵吗?右边!”
保持着淡淡笑容的欧阳天丰,可没躲开。
才十五岁而已,在他的前世,十五岁的女孩子,很多都还在爸爸面前撒娇呢?
欧阳天丰惊讶的发现,出去了一趟后,不仅玉儿身手惊人的提升了。
剑神盖聂竟然突破到了地境巅峰。
还隐隐有继续破境的苗头。
而剑神盖聂也发现了,欧阳先生的境界,他竟然看不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当日他俩在咸阳西南比试,可还是地境大成。
就算突破,也应当是地境巅峰。
可现在?
就在无比疑惑之时,嬴政又来了。
当然他也是听说了,剑神和玉儿回来了。
“赵高,把东西呈上来。”
嬴政的喊声,惊醒了张皇失措的赵高。
这厮赶快走将过来,面对欧阳玉儿,双手呈上一个盒子道。
“此乃大王所赐,还请郡主收下此物!”
“嘻嘻……皇舅给玉儿赏宝物了?不知是个啥呢?谢谢皇舅了。”
欧阳玉儿嫣然一笑,对着嬴政双拳一抱道。
“玉儿,皇舅看汝身手过人,剑术超群,想起来宫里,有一柄昔日楚国进献之鱼肠剑,今日送于吾之外甥女!”
“玉儿谢谢皇舅了!”
鱼肠剑?
不是专诸刺吴王僚的那把神器么?
欧阳天丰很快脑补到了这把剑的来历。
接过盒子的玉儿,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
剑身细长如鱼肠,锋利无比。
剑身通体黝黑,隐隐泛着寒光,剑柄镶有宝石,华丽而不失威严。
猛一看起来,并无什么奇特之处,倒像一把工艺品拍出摆件。
“皇舅,这把小剑倒是不错,可惜没有剑鞘。”
欧阳玉儿尖声叫道。
“玉儿,想要剑鞘明日皇舅让人给做一个。
嬴政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中途看了剑神好几次。
欧阳天丰一笑道,“嬴政老弟,汝有事跟剑神前辈去书房谈吧!”
嬴政会意一笑道,拱了拱手说,“剑神前辈请!”
二人来到书房,剑神做了一个请姿道,“大王请!不知大王要与老朽谈什么?”
嬴政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道,“孤想请教一下剑神前辈?何为道?”
“何为道?”
剑神微微一愣,随即一笑道,“老朽以为,不同的个体对所谓的道,有不同的理解,比如说最常见僧、道、儒。”
剑神盖聂娓娓而谈,丝毫不隐藏自己的观点。
“道家之道,认为道是宇宙万物的本原和本体,是一种超越人类认知的存在。道是无形无象、无声无色的,但它却蕴含着无限的生机和创造力。主张顺应自然、无为而治,通过追求道来达到内心的平静和自由。”
“儒家之道,儒家认为道是一种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是人类社会和谐发展的基础。儒家主张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通过践行道、来实现个人价值和社会的进步。”
“佛教之道,佛教认为道是一种解脱之道,是通过修行来达到涅盘之境界。佛教主张慈悲为怀、普度众生,通过追求道、来摆脱生死轮回的痛苦。”
认真听着的嬴政,没想到剑神盖聂竟然如此健谈。
“谢前辈赐教!嬴政受益颇多,前辈所修之剑道,既然不是为了以杀止杀,又为何要修剑道呢?”
呷了一口茶,嬴政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以杀止杀?大王,老朽以为,无论修何道,都要经历一个从肤浅到深刻的过程,老朽年幼时,也曾为此问题困惑,也有大王同样的疑惑,甚至以为能凭借手中之剑,能杀出一片和谐,但随着年岁之增长,老朽悟到了,一时和一世终有别也………”
剑神盖聂缓缓说道,眸子里波澜不惊,如同俯瞰大河山川一般。
“一时?一世?”
嬴政思考着剑神之语,嘴里喃喃的说着。
“健身前辈,请问前辈高寿几何?”
“回大王,老朽八十有六了。”
盖聂微微一笑道。
“健身前辈,修道有助于人之长生乎?”
“长生?大王这可难住了老朽,不过老朽以为,修道于长生应该有某种联系,不过老朽似乎至今无法入道也,若无欧阳先生点提,老朽恐终其一生,也无法达到现在之境界。”
盖聂并没有对他隐瞒,跟欧阳天丰一战,结果却成了好友。
实在看好欧阳玉儿的剑道体,又收了她为徒。
自己的境界,竟然短时间连破两个小境界。
这让他一下子明悟了许多。
“剑神前辈,道家之道似乎是道之根本,更崇尚于自然之道,可现实中却少见信徒,此又为何故呢?”
消化了一会儿的嬴政,又开口问了。
“大王,自然知道乃九大道之一,人们的认知不到,怎会知晓此道,世间万物或万年不古、或一岁一枯、或昙花一现、或瞬时之光,因为无知、所以不解也!”
盖聂之语,似乎一下子揭示自然万象,听得嬴政颇为佩服。
原以为他只是个舞剑打杀之辈,没想到对世间见解竟然如此深奥。
就算李斯等人,在他面前论起道来,也只是萤火之光。
按道之大道来看,人类想要解脱宿命之局,亦应有道了?
嬴政的心里突然热烈起来。
回头再找欧阳兄问问,肯定有意想不到的答案。
认识他之时,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自己才十二岁。
可是这十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自己却成了二十多岁的壮年了。
时光对他无痕?还是岁月对他无扰?
这个问题憋在嬴政心里,已经很久了。
他必须得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