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时事了,静之有些迷茫,她曲起两根手指隔着袋子轻轻敲了敲放在行李箱上的坛子,“还有它,怎么搞?”
“是啊,道长,接下来怎么办,你……不会要带着我到处走吧?”
小珍小小声的附和,也许是被关在坛子里,婉转的女音有些发闷。
林风脚步一止,他半蹲下来,抬手把静之调皮的两根手指握入掌心,又对小珍说:
“你自己说要跟着,可别后悔。这一路你也看到了,我与静之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能等待。”
“我们回师弟那。”他抬头对静之说。
“真的?那太好了,我都想死阿莲他们了!”
静之抽回被握住的手,双手合十,又轻拍了两下,乐得见眉不见眼。
林风表情却放松不下来,他站起身来,一手拉着行李,一手牵着她,边往车站走,边跟她解释:
“回去之后,依旧要小心。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
别忘了我们那事,可比小珍这事儿要麻烦多了。”
听到这话,静之嘴角笑意瞬间消失,被握着的手忍不住也僵了一瞬。
“……嗯。”
静之沉默了半天,勉强吭哧一声回应。
一想起她和林风的那些烦心事儿,她一直停不下来的嘴,这时候连话都不想说了。
见她紧蹙着眉毛,一脸忧愁的样子,林风内心暗道自己是否说错话了,他停下脚步,从包里摸出一颗酸甜口的药丸子塞进她嘴里,嘴巴笨拙地安抚着:
“…别不开心,你吃这个。我就是…就是提醒一下你。”
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口腔,静之忧愁的心情竟真的有了些许好转,看林风期期艾艾的表情,她终于也有了心情打趣。
她伸手捏了捏他鼻子,又捏了捏他耳垂,嬉笑着与他说:
“不开心就吃,不开心就吃,你把我喂成个大胖猪怎么办,到时候我就没办法跟你一起抓贼了!”
林风哪里看不出她在调侃,只是不想她又不开心,于是顺着她的话说,又撩下她在他脸上作乱的手指轻轻握在手心:
“那就多运动。”
见他开始学着哄她了,静之有些得寸进尺。
她被握住的手指微曲,偷摸用手指甲扣了扣他的掌心,伸长了脖子,凑近脸去观察他的表情,嘴上又瞎咧咧着,语气有些揶揄:
“怎么多运动,肚子里还揣着娃呢。”
林风听这揶揄的语气,脑子里不知想到什么,脸上骤的浮起一抹化不开的红晕。
他恼羞成怒,于是放开她作乱的手指,拉着行李径直朝前走着,用后脑勺对着静之边走边说:
“瞎想什么,还不快走,等会赶不上车。”
静之抬腿跟上,又凑到他耳边,看他的大红脸:
“我可是很正经的问你问题,没瞎想。”
林风斜眼瞥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看我信吗?
静之见他不回答,于是嘿嘿一笑,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难道你不想?我有时候挺想的,但是我不能。”
听到这话,林风脸色突然爆红,他愤恨瞪了她一眼,撤回一个袖子,大步朝前走着。
静之见他真的走远,赶紧扬声唤他:
“诶,前面的帅哥,你老婆掉了!她还怀着呢,走不快!”
大步向前走的林风突然刹车,在原地静止了几秒,又深呼吸了两口气,仿佛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他猛地转过身,几步就来到静之身边,只是沉默不语,牵着她又慢慢往前走着。
“叔,别生气嘛,我不说了。”
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她也有点难受。
林风余光瞄到她一脸皱巴巴的样子,他又泄气了,本意就是要让她放松心情的,怎么反倒让她不开心了。
他缓了缓表情,长叹一口气,拉着她停到街边等车,然后做出了一个在他以前看来,他死都不会做的事。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侧头亲上了她此刻紧抿着的小嘴。
但强烈的羞耻心,也仅是让他浅啄了两口。
然而就是这两口,直震惊得静之捂着嘴瞪大了双眼,久久说不出话来。
林风见她不说话了,他也闭上了嘴,牵着她走进车站。
静之仿佛失了魂般,微张着嘴,任他牵着,买票检票,放行李找位置,直到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静之这一片空白的脑子才重新开始运转。
又坐了半天,她才消化了这个事实——
她那在众人面前,牵一下手就害羞,抱一下腰就别扭的古板老公,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了!
她了!
了!
!!!
她猛地一转头,紧紧盯着坐在里侧靠窗的林风,不知为何,突然伸出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脸皮,仿佛不可置信般问了出口:
“你不是叔,你是谁?”
林风伸出食指撩下她又作乱的手,突然想起她怕车上的味道,于是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让她的头埋进自己胸口。
随着胸口的一阵颤动,低沉的声音从她脑袋上传来:
“不是我,还能是谁?”
突然被他抱住脑袋的静之:
坏了,她老公被外星人换了。
她这回彻底愣在原地,僵了许久,她终于反应过来,于是抬手抵住他肩膀,把头从他怀里拔出来,又狐疑地在他脸上看了两眼。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林风疑惑。
“我不信,我要试试。”
林风侧头看她,在还不明白她要怎么试的时候,静之一手把着椅背,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给了他一个深吻。
“彭!”
身后乘客的行李终是落了地。
林风听到声音,眼球一斜,突然与目瞪口呆的乘客对上视线。
他着急忙慌推开静之,轻咳了两声,转回头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静之:瞧这熟悉的动作,瞧这熟悉的大红脸,瞧这因局促而在眼皮底下乱转个不停的眼球。
嗯,是我老公没错了!
她呲着牙,牵过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乐得找不着北。
阿风居然会这样哄她,放在一个月前,就算把脑袋剁下来当夜壶,她也不敢想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