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了慎郡王妃四个字,步晏才清了清嗓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容昌:“这宅子是容二夫人什么时候给你的?”
“一个月前。”
步晏故作一脸为难。
“步大人,虽然我家老二媳妇已经死了,但宅子的原主人慎郡王妃还在,不如一并请来对峙,问个清楚!”容老夫人说。
容昌也冲着步晏提议:“我愿意当面和慎郡王妃对峙。”
所有人都以为步晏会派人去请慎郡王妃时,步晏却道:“胡说八道,慎郡王妃乃是皇家宗妇,身份尊贵,岂能随意传唤,此事本官一定会彻查到底,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步晏摆手退堂。
容老夫人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也不见步晏回头。
一旁的容昌更是被临七拽走:“送回大牢继续看守,没有大人的吩咐,任何人不许探望。”
“祖母!”容昌惊恐万分地喊。
容老夫人见状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顿时大堂上闹得沸沸扬扬。
百姓们津津乐道:“最近两个月也不知怎么了,处处都有慎郡王府的影子。”
“还不都是太子没有儿子引起的,慎郡王肯定是动了心思呗。”
一时间慎郡王府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赫连氏得知后,眉心拧成了川字,怒道:“简直一派胡言,我何时给容二夫人什么庄子,岂有此理!”
她根本不惧怕对峙。
这帮人居然敢往自己头上泼脏水,该死!
“来人!”赫连氏扬声,让人即刻去找步晏过来问话。
丫鬟道:“郡王妃,步大人的性子令人捉摸不透,能轻易来府上么?”
“不过是小小京兆尹,本妃还没放在眼里!”
赫连氏早就看步晏碍眼了,她倒要看看步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了莫约半个时辰步晏竟亲自上门致歉,态度极好:“郡王妃稍安勿躁,下官相信一定是容家栽赃陷害,下官一定会将幕后主使给找到,还您一个清白。”
伸手不打笑脸,赫连氏倒是没想到步晏这么识趣,脸色顿时好转不少,象征性地问起了案子。
步晏也不隐瞒,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赫连氏道:“步大人,私自铸钱可不是小事儿,一定要严加审问,还本妃一个清白。”
“是!”
临走前赫连氏又说:“依步大人的手段,莫约需要多久能查清?”
“三日足以。”
赫连氏笑了:“好,那本妃就等你三日。”
步晏拱手:“郡王妃若无事,下官就去查案了。”
“去吧。”
步晏得了首肯,面色恭敬地转身离开,一点儿也没有往日的桀骜不驯,走到大门口时,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大人小心!”临七大喊。
步晏不知怎么被扳了一下,从怀里飞出数十张银票高高飘起,步晏脸色微变:“快去追回来!”
“是。”
一时间他身边的侍卫个个都去抓银票。
其中有几张飘远了,落在了百姓脚底下,定金一看,竟是万两银票!
“看什么看!”侍卫呵斥,捡起银票忙不迭的朝着步晏递上前。
谁也看不清步晏的脸色,只见他匆匆上了马车。
等马车离开,身后不少百姓开始对着马车指指点点:“一年衙门兵,千万雪花银,咱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银票。”
说话间还不忘瞥了眼高高悬挂的牌匾,慎郡王府。
……
马车上
步晏斜靠在马车壁,漫不经心的对临七说:“去给爷置办一身行头。”
临七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
短短几个时辰,步晏出入行头就有了变化,脚踩的靴乃是玉锦所做,靴子上还用金线绣着云纹,手上带着一枚翠绿扳指,腰间的玉带更是绣工精致,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蜀锦。
与此同时有关于慎郡王妃赠院的事,步晏也亲自调查解释,只将一切都推到了容二夫人身上。
一句死无对证,不算数。
容二夫人一条命就白死了。
“这步晏简直太过分了!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摆明了是被慎郡王府给收买了!”容老夫人气急败坏。
她好不容易苏醒,这会儿又被气得不轻。
容氏扶着老夫人:“母亲消消气,这京城也不是他一人说了算,咱们容家还不至于这么轻易就被打垮了。”
老夫人一把推开了容氏,哼了哼:“要不是你去东宫探望太子妃,被人盯上了,容家又怎么会惹来祸端?”
“母亲,这不过是外界猜测。”容氏辩解,她不信事情会这么复杂,仅是因为她去看望太子妃,就被人盯上了。
老夫人沉着脸不说话。
彼时外头又传三夫人来了,三夫人哭成泪人儿,哭着喊着说容寅是被冤枉的。
“母亲,寅哥儿被抓走了,寅哥儿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就不活了。”三夫人嚎啕大哭。
老夫人心口堵得慌,赶紧派人去衙门口盯着,同时不忘看向容氏:“你帮了太子妃,我倒要看看太子妃会不会无动于衷!”
容氏嘴里发苦,知道老夫人是埋怨上自己擅自做主了,即便从来一次,太子妃病重,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容家两个孙子辈都被收监了,步晏连夜审问,不许外人插手,谁也不知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