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言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疼得她鼻子微酸,一头扎进霍尘寰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霍尘寰微怔,又是好气又是心疼:“怎么我还没哭,你就先哭上了?”
苏雅言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带着哭腔道:“因为我知道你哭不出来。你哭不出来,我就代你哭。”
“你啊。”霍尘寰伸手摸了摸苏雅言的头,任由他将自己的衬衫一点一点哭湿掉。
“你别听他瞎说,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你爸妈太善良,某人又太过贪得无厌,糟蹋了你爸妈的好心。”苏雅言愤愤不平的说完,又忍不住问了句,“你说了这么多,都没说让他帮忙把那些人引出来,之前做的这些岂不是都白费了?”
“不会,舅舅在那。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舅舅会接手。”
“哦。”苏雅言点了点头,“那他会答应帮忙吗?”
“他会。”
“这么肯定?”
“他要是还没蠢到无可救药,就该明白这是他替自己减免罪名,为我爸妈赎罪的唯一机会。以他的自私,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哦。”苏雅言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又有点堵。
霍祁瀚愿意配合当然再好不过,可将功折罪?这话怎么听着让人这么不舒坦,他的那些罪是说能折就折的吗?
似是看出苏雅言心中想法,霍尘寰低声安慰道:“放心,他的罪多得很。且不说之前他串通公司的几个高层偷I税漏I税,利用不正当竞争手段草菅人命这些罪名,单他买通家里人偷孩子,勾结那群人谋害爸妈和我这几桩罪,就足够他死得透透的了。仅仅只是帮舅舅他们抓人,顶多只能让他多活个两三年。”
苏雅言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冷哼道:“这种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就算只有两三年也便宜他了!”
一想到霍尘寰年少父母双亡,腿还变成那样十几年,从一个心地善良的阳光少年,一夕之间被迫成长为人见人怕,人见人厌的“残废”,走到哪都要经受他人的指指点点背后议论长达十年。
而这些都跟霍祁瀚脱不了干系,苏雅言心里便窝着一团火,恨不得现在就跑到霍祁瀚跟前,拿针在他身上戳个千八百个洞,让他一辈子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只有眼珠子能动。
气过之后,苏雅言的目光又落到了桌子上摆放着的那个红到发黑的玫瑰花标本上面,蹙眉道:“这个标本,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吉利。要不还是收起来吧,你要是喜欢,咱们院子里就有现成的材料,我再做一份给你。”
虽然她已经很久没碰过这玩意儿,但是既然她小时候就能做出来,没道理现在长大了反而做不出来。
苏雅言满怀信心,打算一会就打电话给她妈,问问家里还有没有留着她当时做手工作业的笔记。
霍尘寰看了苏雅言一眼,又看了那份标本一眼,微微笑道:“不用。”
“嗯?”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从某方面而言,也算是咱们的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