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这趟回来昆仑有阴谋。”海子总算开窍,虽然开窍得不多。
漠北也觉得有阴谋,然而他清楚自己和田野只是旁观的宾客,与这些大富大贵的事情压根八杆子打不着,阴谋再怎么也轮不到坑他俩。
海子和苍芸与权叔有好多好多话想讲,但总不能把席桌上的其他朋友晾在一旁,也只有以后再叙,更何况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会一会谜一样的新娘子。
用餐完毕,漠北与仓央两对夫夫准备自觉退散,回西厢休息。大师兄将四人叫住:“师妹去试礼服,大伙儿一块儿去呗。”
拘束的漠北认为不太妥:苍芸和海子是主,自己是客。客人不能啥事儿都跟着主人家掺和,实在是太没边界感了。
大师兄看出对方的客气,豪爽道:“诶~~~都是自家人,没啥避讳不避讳的。更何况你们如果不去,那我媳妇儿岂不是白忙活了,必须去。”
漠北听着这话奇怪。
大师兄假装小声透露风声,“吃饭的时候,就给我发了10多条消息,让我务必确保你们吃完饭全都过去。”
漠北一时间搞不清这是怎么一档子事儿。
苍芸猜测:“肯定又是清瑶替新娘子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主意。”
大师兄表示你们去了就知道。
众人从餐厅出来,一路往东来到大师兄的住处,合院式的庭院建筑本就已显高贵,为迎婚庆更是精致装修了一遍。院子由江南格调的假山流水点缀,玉兰花一簇一簇扎堆在花坛里生长,清幽的芬芳随着夜风飘散空中。回廊檐角随处可见大红的灯笼高悬,值此夜幕降临,灯火辉煌。
大师兄领着大家进入合院左侧耳房。此屋已经被征用作为更衣间,一个专业的大型五折立镜呈弧形放置于宽敞的正中央,人站在前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每一个侧面。
数十套预备使用的男女礼服挂了满满一屋,屋子一侧还有临时搭建的3间更衣室。一名工作人员正在熨烫衣服。
“诶?人呢?”大师兄进屋瞧了瞧。
工作人员停下手里的活儿,回答:“新娘还在化妆。”
大师兄苦笑:“还在化?她还催我快点儿把人带过来,结果自己都没搞定,啧啧啧。”
大师兄扭头对苍芸道:“师妹你先试试伴娘服吧,我去瞧瞧。”
苍芸点头,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更衣。大师兄则搓着轮椅离开了房间,留漠北5人在原地等候。
没礼貌的田野用他的狗爪子翻看悬挂着的衣物:“哇哦~~这里的衣服还真不少,就算婚礼期间半天换一件,全部穿完,少说也得两个星期吧。”
还不等漠北制止他弄脏人家的衣服,就听到正在翻吊牌的田野又说了一句熟悉的话:“咦,饭票,我好像看到我的名字了。”
漠北:“哈?”
“还有你的名字。”田野两只手一手捏着一个衣服上写有名字的吊牌。
这是两套同款唐装,皆以深邃的蓝色为底色,细密的纹路蜿蜒穿梭,立领精致典雅,能勾勒出男士挺拔的脖颈线条,领口处有金丝如意云纹,袖口和下摆也都镶着金丝滚边,前胸和后背则以精湛的刺绣工艺绣着象征富贵的缠枝莲图案。两件衣服唯一不同的只有尺码而已。
漠北走过去,捏着柔软嫩滑的面料,猜测:“难道沈清瑶要征召我们5个当伴郎?”
他们中年纪最大的刘浪持反对意见:“应该不是。”
因为刘浪已经看到仓央废材跟着田野翻找到了写有他二人名字的衣服。
两套暗黄锦缎藏袍,色泽浑厚似烈焰,宽大袖口翻卷出墨绿缎棉,一条嵌满银钉的牦牛皮宽腰带,垂落五彩丝绦,腰带中央兽首银扣缀着红珊瑚与绿松石,外罩是粗犷的玄色氆氇坎肩,这套衣裳还搭配了一双朱红翘头藏靴,靴筒密布蓝黄相间的经文刺绣,仅仅是挂在那儿,就能显出一股高原磅礴的气势。
刘浪:“昆仑派弟子众多,大师兄成亲,让外人当伴郎恐怕不妥。就算是沈清瑶不提前告知就请我们当伴郎,不应该给我们风格差这么多的衣服。而且......大师兄再怎么深得恩宠,但海子作为掌门独女的未婚夫,和我们一起去给他当伴郎还是会惹其他人说闲话的。”
翻找了一圈的仓央废材插嘴:“我也没有看到有海子名字的衣服耶~~”
刘浪更加确信:“看来,就是很单纯送给我们的。”
仓央废材傲气:“咋滴?她沈清瑶难道嫌弃我们穿得穷酸了不成?”
田野拱火:“诶~~你还真别说,沈清瑶可能还真这么觉得。”(但大家不会介意)
仓央废材双手叉腰:“要穷酸也是你和漠北穷酸,我可是随随便便就能一天赚个十几二十万的有钱人。”
田野无视刘浪的存在,准备掐死这个有钱人。
漠北则老毛病犯了——太贵重的礼物,他觉得受之有愧。
旁听的海子也陷入沉思。
“海子,他们说也给你准备了一套礼服,要不你也去试试?”苍芸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众人望去,她已换上一席飒爽的连体旗袍红衣,利落而不简单,华美而不张扬,紧贴于身,婀娜娟流于外,傲霜典雅、超然芳华,那套衣服的优点就在于会让人忽略着装而专注于人本身的气质。
田野用手肘捅了捅看得出神的海子,夸奖道:“你媳妇儿这身衣服穿起来真好看。”
田野又贫嘴地看向漠北:“当然,饭票你穿啥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漠北:“滚啊你~~”
海子在漠北夫夫的拌嘴间缓缓走向苍芸,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描述此刻的心情。
苍芸莞尔,等着运行卡顿的电脑宅慢慢反应。
“你真的很好看。”运行卡顿后的运算结果很一般嘛。
但就是这【一般】,苍芸也喜欢得打紧。
“苍芸......会不会......”海子上下打量自己的恋人,“会不会是你爸谎称大师兄成亲,实际上是为了把我们俩抓回来结婚的呀?”
Emmm,貌似运算结果偏差很大。
“你该改口称【咱爸】。”苍芸纠正。
海子搔首踟蹰,笨里笨气。
“老王你也不照照镜子!我看你就在想草莓味的peach!自个儿会不会被套麻袋丢下山崖都还是个未知数,还奢望本姑娘费心筹备的婚礼是给你?”
许久不见的沈清瑶影未见,声先至。
众人望向门口。
赤色门扉外,盛装的沈清瑶霸气昂首,在大师兄的陪伴下,双手捏着裙褶跨楣而入。
她头戴朱冠霞珍髻、宝钗垂珠、摇曳熠熠、步摇银铃。眉目如画、面似桃花、唇角含笑。身披锦袍织金,凤凰流光、钻链金镯、玉带嵌宝,束纤柳腰、裙摆翻涌、似浪卷云、履叩青砖、声脆殿宇。
主角团所有人无一不为之震惊,个个都眼睛瞪得浑圆,嘴巴张得比脸盆还大。
喜色欢悦的沈清瑶笑得清如山泉、曼如薄云。她收起骄傲的气势,手臂自然下垂,就像个普通的小女孩那般爱美地在原地转了个圈,问大家:“怎么样?我是不是吓了你们一跳?超级~~一~~大~~跳~~”
看看沈清瑶,再看看大师兄那傻不愣登的憨乐劲儿,这是咋回事儿,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谁也不想曾想,见到此班观景时,第一个惊叫的竟然是仓央废材同学。
尖叫后的仓央废材摸着自己怦怦跳的小心脏,贼眉鼠眼走上前,对期间限定的c位女主道:“沈清瑶!大晚上的你一身红穿得像个厉鬼似的,从黑黢黢的外边儿飘进来,吓死宝宝了~~~”
沈清瑶上一秒还眉开眼笑如春风拂面,转眼间就冷若昆仑山巅的寒冰岩,连周遭的空气都凝成了冰碴子。
沈清瑶秉承【对待弱智能动手就不动口】原则,瞠目切齿,抡起废材瘦弱的小身板直接一个过肩摔,两个过肩摔,三个过肩摔......像在抡麻袋一样反复摔,惊起废材哭声一片。
隔岸观火的漠北问身边的刘浪:“你......不去阻止一下?”
刘浪捂额:“不了,他活该。”
漠北:“被抡死了咋办?”
刘浪叹气:“没事,他抗摔。”
——剧透小剧场——
正经的冷知识1:只要获得国家级证书,在不少大学是可以抵学分的。
正经的冷知识2:结婚证属于国家级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