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存信依旧笑眯眯的,“夫人莫恼,要是我们医院的人换了这药,我亲自去盛家赔罪。”
说完,他又望向陆朝颜,满眼长者的慈爱,“凡事得讲证据对吧,你说这药是假的,总得拿出个凭证来。”
“好,我这就给你看证据。”
陆朝颜把瓶中药倒在白纸上,黑乌乌的药,花生米大小,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这里面只有六个是真的,其他的全是假药,若是盛家放在那里不用,贵医院的人给调换了,我就当送你们一个人情,反正是保命的东西,对于大夫而言,药没浪费糟蹋就行了,可盛浩楠命在旦夕,你们换他的药,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们好狠的心,换了我儿子那么多的药,这是想要他命吗?”
许婧愤怒的哭起来。
扶着她的简西媛,眸底发狠,敢动她浩楠哥,那就不要活了。
“盛夫人,你别急啊,这药的真假不能光用嘴说吧。”
冷存信面带微笑的说完,他身后的一个老医生走向前,在药上,嗅了嗅。
问陆朝颜,“小同志,这药都是一样的,何以见得是假的?”
另一个老大夫也走上前,把每颗药,看一遍,问纪念慈。
“纪教授,恕我等眼拙,这药都是用相同的药材做出来的,实在看不出哪一颗药是假的,你作为从国外回来的专家,你给我们说说,这如何分辨真假?”
这话把一旁看孩子的纪念慈问住了,陆朝颜没有告诉她,哪一颗真,哪一颗假。
她虽然能闻出用了哪些药材制成,可不经过仪器测量药的成分,她也无法判断真假。
她望向陆朝颜,还未张嘴,陆朝颜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小姑,你忘了,我曾说,同样的起死回生针法,除了我能做到让将死之人起死回生,别人都做不到。
哪怕是我大姐和小弟,他们也做不到。
因为我外祖在我还未说话时,就让我背一本很古老的孤本医术,那上面的文字,和我见过的所有字都不同。
里面的治病制药之法,看似和其他医者所用的方法差不多,但效果却是天差地别。
而那本书被我看完记住之后,不小心给烧掉了。
我外祖父伤心好久,可也只能认命,而我那时很小,也默背不下来。
自此,书上内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后来渐渐忘了,直到遭遇巨变,我才陡然想起上面的良方,有了逆天的医术。
后来,哪怕用同样的药材来制作保命丸,我做出来的有保命之效。
别人做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养生药丸,关键时刻救不了命,还会贻误病情。”
“哦,我明白了。”
纪念慈点点头,“看来这偷药的人,一开始只是想要你这保命药的配方,他把药丸拿回家,照着配置后,发现没有效用,就偷换了盛浩楠的药。”
“不,还有一种可能,他就是想要盛浩楠的命,毕竟,盛家只有一个男儿,他这是冲整个盛家来的。”
陆朝颜说完这话,看向许婧,“干妈,这事你得好好跟干爹说说,得防着那些心怀叵测的人。”
许婧眸光冷骇,“自然,我盛家也不是吃素的。”
先质问陆朝颜的老医生出声,“这说来说去,还是无法说明这药的真假。”
另一个老医生附和,“这明明都是一样的药,你非说是假的,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想要解释并不难,我有个条件,药在厉明修之手丢的,他得担这个责,要么赔我六十万,要么废了自己的手,放心吧,我不会从手腕上砍的,把十根手指切下来就行了。”
陆朝颜说完,往厉明修看去,“厉教授应该不会当缩头乌龟,不敢担责吧?”
“我……”厉明修知道二十五年的那场债,根本躲不过去。
他站起身,要走过来时,冷存信挡在他跟前,望着陆朝颜,笑容和煦而真诚。
“侄媳妇,我们都知道你在为你婆母的事,跟你公公置气,可你公公他是一个千古难寻的好医生,绝不能没了手,这药也绝对不是他换的,你就别使性子了,中午,我做东,请你们去帝都最好的饭店,给你和你的孩子们,接风洗尘。”
陆朝颜明白他想把假药的事,往慕邦宁的仇上扯,好让别人觉着她是在借药发难。
“冷主任,我们不熟,你还是称我陆大夫吧,侄媳妇这词,我听不惯。”
冷存信大笑,“哈哈,你这孩子,我跟你公公婆母也是好朋友,你是他们的儿媳,我称呼你侄媳妇并无不妥,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称呼,那我唤你陆神医咋样?”
“好啊,我也挺喜欢陆神医这个称呼,既然你一定要提跟我婆母的过去情分,那今天就请你给我们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
陆朝颜言语间,把纸上药丸扒拉开,“去找两个将死的人过来。”
那俩老医生立马出去了,简西媛也跟了过去。
她知道,陆朝颜今天不讨到说法,铁定不会罢休。
为了浩楠哥,她绝不会让别人坏了她的心情。
三个人,到了不远处的重症病房,推来两个快要断气的老头。
简西媛介绍,“他们俩都是肺癌晚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
陆朝颜用异能探查一下,两人顶多熬到明早。
她望向冷存信,“服下我做的六颗真药,可保七天命,至于吃假药的,明晚天黑前必死。”
听她说的这么笃定,厉明修走过来,给俩人检查一番,微微颔首。
冷存信眼底闪过喜色,“就照你说的,七天后,吃了真药的人还活着,我便给你主持公道,严查偷换药物的人,如果,吃了你判断的假药的人没有死,或是吃了你所谓真药的人,死了,你不能再闹,好好治疗盛浩楠。”
陆朝颜手一摊,“看似很公平,可我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这种公平要来何用?”
冷存信愠怒,“那你也不能要你公公的手,他是一个好医生,还是我们国家最厉害的外科医生,丢了手,不是个人的损失,是国家和人民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