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女的,只是比女子多了些男子的能耐罢了,比正常男子还是差上许多的。”颜子苒轻声解释道,对于这些,她并无过多隐晦,反正在场的都是女子。
江瑶惊骇道:“那我岂不是以后要与其他女子多保持些许距离?”
尹茯苓戳了戳她胳膊:“谁家正经女子没事会跟闺中好友做这种事?再说了,你不欺负别人家女子就不错了,还担心被别人算计?”
“瑶瑶以前跟我睡一张床时,就曾对我动手动脚的。”颜子苒说起往事,还故意跟江瑶拉开了些距离。
江瑶急了起来:“颜姐姐,我与你一块时,向来都是和衣而卧的!你别污蔑我!”
“你还动手动脚的。”颜子苒笑着揭穿了江瑶的顽劣性子。
江瑶更急了,红着脸道:“我,我那是闹着玩的。”
尹茯苓和颜子苒笑了一回,这才收敛的玩闹之心,把方才问讯到的结果记录在案。
尹茯苓写完,有些感慨:“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奇事,今日当真是大开眼界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只是大多数阴阳人,一生都不知晓自己的奇特之处,偶有发觉自身奇特的,也是秘而不宣。故而这类事迹,少之又少,像查小凤这般不守妇道的,更是鳞毛凤角。”
颜子苒叹了口气,而后去寻了肖推官,跟他说了一遍自己的推测。
肖推官也是愣了半晌,而后差遣人手,将查小凤押回大理寺。
查小凤被抓回来后,大理寺中的几名稳婆过来,在暗房里给她查验身子。
这些稳婆按照颜子苒的说法,刺激了查小凤后,果然见到那异物。
肖推官听了几名稳婆的汇报,也是震惊了半晌,而后将此案迅速呈递给了柳成铁。
柳成铁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奇事,亲自审讯过问。
查小凤已经知道自己再无隐匿的可能,将实情一一说出。
这桩案子,很快就被大理寺记录存档,作为后世的一桩参考案例。
这就好比那些大夫遇到了疑难杂症后,好不容易寻找到治疗的偏方,自然要好好记载,流传后世,以免遇到相同的情况时再次吃亏。
随着大理寺这边刚刚记录好审讯结果,刑部、京兆府都知晓了这个消息。
而后朝堂上便掀起了一场争论,争论的焦点在于“雌鸡化雄”这个凶兆上。
在颜子苒眼里,这只是一起比较罕见的现象,但在有心人眼里,却是灾难之兆。
而主张‘雌鸡化雄’是灾难之兆,上书后宫不得干政等奏折的宋首辅一脉官员,将维护太后的安国公一脉官员逼得连连后退。
随后,大理寺进行一场公审,将查老妇判处了流放之刑,查小佟杖打十个板子,而查小凤则是斩立决。
毕竟,查小凤这是雌鸡化雄,是一种不太吉利的征兆,被世人认为是阴阳失去平衡的现象,应当及时扼杀。
而朝堂的局势,也在颜子苒这不知情的推动下,再次加剧变化。
太后许多过问政权的途径,都被景帝给收拢了回去,实实在在地削弱了太后在朝中的影响力。
一些当初由太后举荐的官员,亦被景帝给贬出京城,腾出来的空位,将会在明年由新科的士子选拔上来担任,加强了景帝在朝堂上的势力。
这可把景帝给乐坏了,只可惜没什么借口再给颜子苒赏赐,干脆就给颜子苒赐了个‘金牌女仵作’的匾额。
颜子苒对此很是高兴,毕竟赏赐金银珠宝再多,也没有这来自圣上的肯定值钱。
以后谁要是敢再怀疑她这个女子担任仵作的话,只要把这匾额往前一放,保管怀疑的人一看一个不吱声。
案子已了,颜子苒便把新娘子送了回去。
那新郎官知晓新娘子只是被一个女子祸害了身子,并非偷了野男人,竟也高高兴兴地把人迎了回去,皆大欢喜。
至于查家,查小佟受刑后,得了肖推官的劝慰,也打算回去和丁氏好好过日子。
只有那查老妇,在公堂上得知所谓的野男人是自己的女儿,那一对双胞胎女婴的确是她的孙女后,她十分悔恨。
若是她这段时间,对丁氏好一点,让丁氏顺顺利利地生下一对双胞胎,那她就能当上奶奶了,而且也不用被流放千里。
以她这身子骨,只怕是要死在流放的路上,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她悔不当初,拼命哀求,可也没办法,还是被柳成铁维持了原判,年后便流放往宁古塔。
一桩死婴案,牵扯出了阴阳人,在这年关之时,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说词。
而颜子苒等人,已经在江府里忙着准备过年的事了。
这一次过年,不像去年,因为江政和江珣被抓,过得战战兢兢的。
大年三十,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江政领着一大家子人,祭拜了祖先,用了年夜饭后,便去了镇国公府守岁。
镇国公府清冷,有了江府这一大家子,这才显得热闹起来。
镇国公这一宿也是十分精神,一会儿陪着江瑶颜子苒放鞭炮,一会儿又指点江珣和余望亭功夫,乐得像个小孩子。
江政依旧老样子,板着一张脸,跟陈松伟躲在角落里下棋。
时不时的,白浅竹就叫他帮忙拿这个,递那个,也不敢厌烦,乐呵呵地让白浅竹使唤着。
许靖莲跟白浅竹两人一会儿给孩子们准备吃的,一会儿准备喝的,又怕众人冷,特地让人堆砌篝火,准备暖手炉。
颜子苒也是放开了性子,跟着江瑶各种疯,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
平日里难得有松闲的时刻,而这一刻,她只想忘记所有,尽情享受这个大年夜。
她心中隐隐知晓,明年的年夜,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度过。
一种危机感正在向她压来,往后的日子,必定会更加危险,可谓是如履薄冰。
所以,她在这一个夜晚中,释放了自己所有的天性,捏了一个又一个的雪球,向着江珣打去。
江珣看到颜子苒笑得这般开怀,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捏起的雪球,没有一个砸到颜子苒的,全都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或是落在了她脚边,故意放水。
那江瑶还以为是机会,想偷袭一下江珣,结果被江珣打得抱头鼠窜,气得余望亭叛入女子的团队,一起围攻江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