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云倚风眨眨眼,他们的猪头面具通用?
“嗯?”莫问诧异地抬眼。
“啊,是你啊小孩。”
万俟琛把头伸向沈清焰,她意会,把云倚风初次进入登天楼的事情简述了一遍。
“莫前辈,你怎么来灵溪了?”
云倚风好奇道。
还不是莫听那甩手掌柜,莫问心里嘀咕。
“我只是来办点事,倒是你们,想问什么呢?”
“登天楼今儿怎么这么多人?”
莫问挑眉:“这个问题我本人可以给你解答,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不是来问深崖裂谷就是来问龙焱的消息。”
哇,两头吃啊。
云倚风的小眼神明晃晃。
莫问看笑了:“想什么呢,我们的消息可都是正经探查到的,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我还以为灵溪是干爹负责的。”
闻言,莫问立即哼了好大一声,年纪不小,脾气也不小。
“你说的没错,所以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幽幽地问道,话语中尽是怨气。
云倚风眨眨眼,她好像还真知道。
莫问极擅长察言观色,一看云倚风眼神闪烁就知道有戏:“你们可以带走任意一个消息,走我的私帐。”
云倚风眼神一亮,有点诱人哦。
兰漾舟轻咳一声,脸上略有不自在,坑长辈这种事情对他而言有点太超过了。
玄听南只听到免费二字,眼睛都在放光。
云倚风掏出传讯玉简,当着莫问的面给莫听传讯。
‘干爹,我在登天楼碰见了您的弟弟。’
‘没关系,告诉他,多坑一点。’
莫听显然知道莫问在找他,没过多久就回话。
那她就不客气了!
莫听收回传讯玉简,看着眼前的树林。
红色土壤十分怪异地镶嵌在树干上,显得十分零碎,地上也有部分黑色岩石。
这是此前空间融合的证明,本以为会随着深崖裂谷的融合得到重塑,现在看来,预估有误。
莫听盯着地上晕开的红土,眉头紧皱。
登天楼
云倚风清清嗓子,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消息?我说小孩,不会是莫听教唆的吧?”
莫问皮笑肉不笑,直呼兄长大名。
“那两个?”
他气笑了,顶着猪头面具举手投降。
“行,一言为定。”
云倚风麻溜地把干爹给卖了。
“问吧。”莫问摩拳擦掌,他迫不及待地要去逮人。
“目前灵溪对龙焱和深崖裂谷是什么态度?”
云倚风几乎脱口而出。
“这个啊。”莫问沉吟一阵。
“灵溪这边,以衡岩灵宗为首的部分势力希望与龙焱各势力展开交流切磋,也有像焚海剑宗等部分势力想侵占龙焱的资源。”
莫问说得很直白。
“不过距离大陆合并才过了一个多月,他们目前还没有什么实质行动。”
“深崖裂谷的话,你们来的时候应该看见了吧?那里的禁制是执一剑尊设下的,目前没有一人进入深崖裂谷,其他情况我还没查到。”
“第二个问题。”
云倚风看出他很急了。
“那最近整块大陆有什么地方比较奇怪吗?”
嘿,这小孩,问的问题都是莫听让他打听的。
“深崖裂谷被禁制隔绝,我们的人无法探查,常青之地出现一点反常,但尚未看出是什么情况,有可能是秘境,也有可能是其他异象。”
常青之地?好陌生的名字。
“我知道了,谢谢莫叔。”
这时候就嘴甜了。
莫问实在是急着去逮莫听,兑现承诺后很快离开。
云倚风五人也继续赶往神机谷。
“你们说龙焱跟灵溪的修士会不会打起来啊?”
“小打小闹避免不了。”兰漾舟显然更了解各大势力的取向,“大战原本应该不会,但是涉及到深崖裂谷的话,不一定。”
“疯子,你问大陆有什么异常是为了什么?”
兰漾舟顺势看向云倚风。
云倚风在空中飞着也不安分,上蹿下跳的。
“我觉得大陆合并应该不止灵气复苏一个好处,如果是这样,未免太过单调,不值得盛家他们筹谋这么多年。”
“我懂了。”兰漾舟眼中浮现笑意。
“你懂什么了?”玄听南听不得哑谜。
“意思是,接下来有可能出现一些新的状况,不一定是坏事,但有可能与他们的后续计划有关。”
沈清焰开口,回答玄听南。
“之前绞杀我们的神秘人还不知道是谁呢,他们的谋划不应该止步于此,又或者,到了现在的阶段,合作伙伴要换人了。”
云倚风背着手:“至于他们为什么好像比我们知道得更多,或许可以问问天枢。”
一行人不再耽误时间,两天后顺利到达神机谷。
沿着幽径一路上山,地是熟悉的地,人却有些变了。
再次见到天枢,云倚风愣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这么明显的衰老。
“坐吧。”
天枢乐呵呵地招呼他们,灵毓已经泡好了茶。
“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对吧。”
“还好。”
云倚风的叛逆心上来了。
“不知谷主把我们叫过来,有什么事情呢?”
天枢倒不在意云倚风的嘴硬,开门见山。
“上一次见面,我并没有把话说全,一是因为时机不合适,二是因为说全了也改变不了结果。”
“您不是说天命可以更改吗?”
云倚风问道。
“只是有这个可能性,前提是局面已经失衡,既定的轨迹所涉范围越广,越难更改,此时,天道为了拨乱反正,会在遵循规则的前提下,给予一线生机,能否更改既定的轨迹,就看能不能把握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不是出现了就能把握,如果说整件事情的发展是一条线,那么转机就是其中的一个点。”
“一路上,事情的发展可能会兜兜转转离开这条线,但始终在规则之内,最终也会回到线上。”
“那个点,有可能在那条线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存在,也有可能脱离那条线,但是始终在规则之内,它究竟在哪,我们不得而知,但能够确定的是,把握它就有可能改写既定的轨迹。”
云倚风五人听得五迷三道,云里雾里。
沉吟过后,沈清焰提问。
“那是不是只要有人发现了那个点,就算把握了生机?”
“非也。”天枢果断摇头。
“世界运行的轨迹从来不是单向的,而是有大大小小不同的线,交织揉杂在一起,那个点,有可能与另一条线相连,甚至另几条线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