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他吃完东西,米粒拿树枝戳了戳他胖胖的鸟肚,哪曾想,某鸟站不住,一下子就被戳倒在地。
“肥死你算了,站都站不稳。”米粒看着他使劲扑腾扑腾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小嫌弃。
翠鸟费尽力气终于站直,气喘吁吁:“叽叽叽!”
他不胖,他根本就不胖!
“叽叽叽!”自己是受伤了,不是胖了,我站不稳,是因为你突然用树枝挑我,你要是事先说一声,我绝对不会倒!
“听不懂,变成人。”米粒直接打断他的鸟语。
翠鸟僵了一瞬,萎靡的低头,努力缩了缩翅膀,想要遮住手臂上的伤。
米粒终究还是看不惯,扔了一个治疗专用的水晶过去:“赶紧用了变形,叽叽喳喳的说话都听不懂,省的我猜来猜去。”
翠鸟感动极了,妄想蹦过来蹭一蹭她的腿。
米粒连连后退:“别过来啊,身上脏的要死。”
他点点头,嗯嗯,他一定马上收拾干净。
吸收水晶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体内有点力量后,又催动自身的力量来修复伤口。
半个小时后,翠鸟变回一个有点圆润的小男孩,估摸着五六岁,头发已经长到脚踝,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羽衣。
像个球。
“长的真挺胖的。”米粒双手举着他胳肢窝,来回转遛一圈,最终得出结论。
偃朝贺气的鼓起了脸颊,微微挣扎双手双脚:“我才五六岁,母兽说孩子都是胖的,再长大一点就会自然而然的变长了。”
“所以我不胖。”
“噗!”米粒被他那丰富的小表情逗笑,“好好好,你不胖,先说说你的名字,哪家的小孩啊?冰天雪地的不在自己部落里好好呆着,怎么还到处乱飞?”
偃朝贺失落的低头:“我叫偃朝贺,飞鸾一族,我和母兽闹矛盾了,快入冬的时候出来的,没想到跑得远迷了路,这都已经快到冬季结尾了,还没找到回家的路。”
“那你命还挺大的!”米粒是真的惊讶了。
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居然在外面快呆了一个冬季,风雪交加的冬季对于鸟类,难以独自在外生存。
一只成年的鸟类兽人,在没有达到黄金期之前,在外面单独过一个冬季,绝对会死亡。
偃朝贺也显得非常自豪,完全没了之前的低落,双手叉腰,得意大笑:“嘻嘻嘻,我可厉害了,才不是因为好命!”
“冬天来的时候,我找了一个住的地方,每天坚持捕猎攒食物,出去一次就要攒下五六天的食物,然后回到家里慢慢吃,吃个十多天。”
就跟减肥一样,吃上一点点,不至于让自己饿着,又不会吃太饱。
“那你怎么晕的到我身上?”米粒好奇的问道。
偃朝贺眨眨眼,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想要回家,身上背着一些粮食就出发了,本以为带的东西够多,能支撑我找到家,没想到突然来了一场暴风雪,被卷着卷着东西掉了,翅膀受伤了,然后就来到了这里。”
醒过来之后就发现地上躺着一个人,他瞧她呼吸暂停,一点起伏都没有,肌肤比雪还白,身上隐隐附着一层白霜和冰,就觉得她应该是死了,于是费尽心思把人埋了,又用自己的羽毛刻了字。
弄完之后飞走了,谁知道又一场大风让自己模糊了方向,飞着飞着又回来了,最后筋疲力尽倒了下来。
现在想来,其实也算是幸运,让自己遇到了这么一位善良的雌性。
昏迷前,生命在体内慢慢流失的感觉过于痛苦,是她让自己重获新生。
偃朝贺心里感激极了,情绪一上来,也顾不上什么,立马张开小手抱上大腿,身子一扭一扭的。
“谢谢姐姐救我,姐姐真好。”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我要报答你。”
想到以前小说上经常写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偃朝贺羞涩的扭着衣角。
“等我长大了,我做你兽夫!”
米粒噗嗤一声:“兽夫?还是等你长大后再说吧。”
真是想的太多,她才不喜欢长了鸟毛的,就算长的再好看也不行。
自己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行了行了,我先带你回去。”
米粒想着先带人出这片森林,其余的之后再说。
目前的时间线她不敢想,找各种各样的事情做,还是别让脑子停下来的好。
偃朝贺还来不及感谢,就被米粒抱了起来,他紧张的环住米粒的脖子,闻着那浅浅的暗香,小脸一红。
声音细小如蝇:“谢……谢谢漂亮姐姐。”
外面风雪依旧,可对她来说却如同在明媚的春光中散步,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身体适应这里的时空,力量也因为时空的滞后而缓缓回归,风雪在触及她身边几厘米时,散了干净。
米粒朝着北,一直走,不曾改变道路。
虽然周围仍然冰雪茫茫一片,但还是能够察觉,周围的环境在发生变化。
那些树木变得更加的茂盛,颜色更加幽绿,偶尔一脚踩到地面上的时候,会感觉到软塌塌的触感,不是那种踩到雪的,那是那种软硬皆有的那种泥的感觉。
透过风雪,她还闻到了一股浅浅的恶臭。
当再次路过一个小山坡时,米粒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脚,后退一两步,弯下腰捡起一个石子。
“怎么了?”偃朝贺早就自己走了,牵着她的手,也没有遭到风雪的侵蚀。
“看到了一块奇怪的石头。”
米粒转了转尖锐的石头,刚刚做教材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种刺痛感。
好像还带着几分毒素,鞋子上都被腐蚀出了一个洞。
石头其实是冰晶,外表是那种类似于有着蜘蛛网一般的紫色裂缝,最中心像是一滩水,紫色的接近于黑,双手碰到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微微的刺痛。
“腐蚀。”
米粒唤出红缨枪,长枪一扫,周围十米的风雪瞬间消散。
露出了里面的紫色结冰地面。
米粒眉头一皱:“是毒沼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