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告诉你的？”谢之韵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乔楠楠这又是打的什么牌。
“那她还说了什么？”
“她让我帮她杀了许妍的舅舅……”
“什么？！”谢之韵这下更迷糊了，“你们关系这么好了？她连这都告诉你？”
“嗯。”
“那你帮她处理了？”谢之韵小声试探着，“那你也挺爱的。”
“你觉得我像这种人吗？”韩君彦额头青筋一颤，“你是不是被她同化了，觉得反正都末世了，随便杀一个人挺正常的？”
“什么跟什么！韩君彦你别乱说话，被官方抛弃到现在，除了去年年末有一群在小区作恶的恶人上门挑衅，危及到我和我师父他们几个人的生命的时候我们将他们反杀了之外，我可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别说杀人了连打人我都没有做过。
哦，你的孟冉小娇妻除外，她不是人，该打。”
“那乔楠楠呢？”
乔楠楠？谢之韵二脸懵逼地看着韩君彦，这突然什么和什么，为什么要突然问乔楠楠。
她隐隐想起极寒时期乔楠楠的N杀战绩。
没等她想好怎么编，韩君彦继续问道：
“她是不是杀了很多人？”
谢之韵听完韩君彦如此直白的询问，脑子瞬间宕机。她不过是迷糊了三天而已，怎么难道外界已经过了三年，丧尸末日已经结束了开始清算以前的杀人者了？
她的反应韩君彦都看在眼里，所以只是静静站在床边看着踌躇不决的谢之韵。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君彦转身就想走，却被一声厉声质问喊住。
“韩君彦，杀人要偿命是吗？”
韩君彦回过头，脸上多了几分不解与惊讶，他认识的谢之韵，他所熟悉的姐姐，怎么变成这样了？杀人不是就该偿命吗？难道就因为末世就能对这项最低的道德标准进行修改吗？
“这一年，你们过得挺舒坦吧？温泉美酒，美人在怀，如果不是雪停了，你们大概就会在那片基地繁衍生息了吧，又有谁能想到我们这些被抛弃瑟瑟发抖的蝼蚁呢？
是，我和乔楠楠在极寒时期都杀了人，但是仅限于上门挑衅者，谁要是临时退缩了逃走，我们也坚守穷寇莫追的原则，死的人都是死有余辜，因为他们不死就是我们死，你们根本不知道末世秩序崩塌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不狠一点现在你根本就看不到我们了。”
谢之韵怒目圆睁，加上身体问题的缘故，脸色异常苍白。
她的那番发言，以及她的状态，让韩君彦不由得揪心起来。
“谢之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非常知道。我只是发烧了不是烧傻了。”
“那你知道乔楠楠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无非就是极寒时期将上门挑衅的人给赶跑，死犟威胁到生命的人就清理掉，还能干嘛？都跟你说了是极寒时期，又不是现在，那时候都自身难保了难道就不能正当防卫吗？”
谢之韵想不通了，韩君彦这人恐怕就是太顺了，等他经历一遍她所经历的，他自然就会明白了。
哪知，下一秒韩君彦给她透知的信息，瞬间就让她死撑的观点崩塌得一塌糊涂。
“老谭和大A死了。”韩君彦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因为他知道，知道消息的谢之韵等一下会比他更崩溃。
他继续补充，“乔楠楠害死的，原本我是想继续瞒着你的，但是你身体好了以后大概率也会下去溜达，这样的消息瞒不住的，所以现在我来告诉你，他们在乔楠楠吸引丧尸侵略幸存者基地的时候被感染成了丧尸，层层丧尸堆叠，他们是成为丧尸形态后，被压死、踩死的，许妍想救都救不了。”
谢之韵的脸色比之前更是苍白了几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发烧病了几天而已，为什么会有这种暴击。
她想怒吼，想发声质疑，喉咙却像哑了般无法发声。
人大喜或大悲，是真的讲不出话的，她心急地从床上爬起，小跑到韩君彦跟前。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抬头看向韩君彦的眼睛，声音沙哑地问：“你骗我的是不是？”
韩君彦别过脸去，不敢直视谢之韵的眼睛。
“对不起。”
悲剧的形成他有大部分责任，去年是陆巡，现在是谭晧和大A，他终究没有保护住自己的战友。
韩君彦的胸膛不断地接受着谢之韵拳头的敲打，衣服也逐渐被谢之韵的泪水浸湿。
“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谢之韵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得到的依旧是韩君彦重复的对不起。
悲从中来，谢之韵一口气没喘上来，昏死了过去。
*
乔楠楠被关在地牢里已经很久了，久到她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这里没有窗户，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潮湿，让人感到绝望和孤独。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少个日夜，每天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身体状况也越来越糟糕，由于缺乏阳光和新鲜空气，她的皮肤变得苍白而虚弱，头发也开始脱落。但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随时都会陷入沉睡。
如今的自己，倒是和丧尸没多大区别了。
乔楠楠自嘲地看着自己肮脏不堪的双手，这次是逃不掉了，既然要审判，为什么不快点？在地牢里的日子还真不如让她赶紧痛快死掉的好。
“呵，真的是，每次以为有好日子过的时候就来个转折。”乔楠楠苦笑自语，“然后想死还偏偏不能死得痛快。”
“已经练成没人也能对话的绝技了吗？”
乔楠楠身后传来声音，沙哑却也熟悉。
她激动地转身，看向来人。
“好久不见啊。”谢之韵目光紧锁在乔楠楠身上，那副样子她差点就不敢认。
乔楠楠何其爱美的人，哪怕要打丧尸，她都还是要画全妆，这一年多来她保养得犹如18岁的小姑娘，青春靓丽无比。
但现在，乔楠楠面黄枯槁，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也乱糟糟的，只怕给她一面镜子，乔楠楠看到这样的自己后会崩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