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彻在离恨的耳畔,犹如一道惊雷划破夜空,令他完全措手不及。
刹那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使得他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之中。
只见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从他的额头滋生而出,并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最终悄然滴落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要知道,此地乃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洞府,防守可谓森严至极。可即便如此,竟然还有人能够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来,而且还是在没有惊动任何禁制和阵法的情况下。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简直超出了离恨的想象。相比之下,之前左凌霄和苏游二人联手逼退吴皇所带来的震撼,此刻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因为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之人,其修为定然深不可测,实力更是远远凌驾于他之上。
想到此处,离恨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处升腾而起,瞬间传遍全身。
正当离恨心中惶恐不安之际,黑暗之中忽然有一个人影缓缓浮现而出。
伴随着此人的现身,一团妖虎印记的火光宛如燃烧的烈日一般,骤然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
熊熊烈焰不仅驱散了四周弥漫的森然黑气,更将这片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借着这明亮的火光,离恨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而那张英俊的面庞上,则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看似温和无害,但却又隐隐透露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离恨宗主,莫要惊慌,我只是前来与你谈谈条件的。”林望尘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如水,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听到这句话,离恨的身体猛地一颤,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火光的男子。他的思绪在这一刻飞速流转,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画面。
“你……你……你是林望尘?!”离恨瞪大了双眼,失声惊呼道。对于这个名字,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想当初,林望尘以一己之力鏖战左凌霄以及众多顶尖修士,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至今仍历历在目。
尤其是林望尘那绝强孤傲的身影,更是深深地烙印在了离恨的心底,成为了他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真是有劳离恨宗主记挂啊。”林望尘步步逼近,好似那些周围的黑气对于他来说根本毫无作用。
“元……元婴巅峰了?先前传送阵的异动就是因为你吧!”随着林望尘一步步地再度靠近,离恨愈发清晰地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那股强大无比的力量波动,心中的震撼简直难以言表,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就在这时,“轰轰轰!”一连串急促而猛烈的轰击声响彻整个洞府。
刚刚离去不久的孔渊瞬间察觉到了洞府内的异常情况,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赶回了离恨所在的洞外。只见他满脸焦急之色,一边用力地轰击着紧闭的石门,一边大声喝问:“师兄,发生何事了?!”
听到孔渊关切的呼喊,离恨那颗原本因震惊而高悬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对着门外高声回应道:“无妨,师弟莫急,我只是在此操练一番而已!”这一声回答仿佛具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使得离恨彻底恢复了冷静。
他缓缓收起魂幡,将目光投在林望的尘身上,感慨万千地说道:“真没想到啊,区区十年你竟已成长到如此地步,看来外面的世界必定精彩万分吧。”
然而,此时的林望尘却并未接话,而是依旧目不转睛地直视着离恨。
被这样一双锐利如剑的眼睛紧紧盯着,离恨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心里更是直发毛。
但他毕竟也是久经风雨之人,很快就强行压下内心的不安,故作镇定地开口问道:“按道理你应该恨老夫才对?到底要谈什么条件!?说说看吧。”
毕竟,若是说起来,也是自己这一方与吴国相互联合起来之后,才导致了林望尘成功斩杀左辰这件事情最终败露出来,在他看来林望尘应该是与自己敌对的。
“自然是恨的,不过当初离恨宗主大战时未曾出手助他们,倒也算是将功折罪。只是让你不要再介入到我跟左凌霄之间的这场激烈争斗当中来了。而且两日后的登基大殿,还需要派遣你麾下的那些魔修弟子们帮助我把整个上京城紧紧地包围住,不要放走庐阳王王府的任何一个人!”林望尘一边说着,一边迈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逐渐走到了离恨的面前。
只见此时的他,目光犹如锐利无比的鹰隼一般,死死地盯在了离恨身上。
虽然当初的事情,让他对于魔修还是有些愤恨,可是为了能够顺利实现全力以赴地伏击并击杀左凌霄这个首要目标。
因此,当前至关重要的任务便是要说服眼前这位魔修宗主打消插手此事的念头。
否则的话,即便到时候自己能和玄灵真人强强联手,恐怕也难以保证不会出现庐阳王府里其他人员趁机逃脱的情况发生,他可不想像左凌霄那样做出丧心病狂的屠城之举,这种残忍至极的行为他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出来的。
“困住左凌霄,不放过庐阳王府一人?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吗?”离恨双眼死死地盯着林望尘,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威严。
他可是堂堂魔宗之主,这些年来,他几乎已经统御了百国之地的所有魔修。如今竟然有人敢如此当面挑衅他的权威,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得了呢。
“倒也不完全是,若是离恨宗主可照做,那当年的恩怨我便不与你清算。从此以后,魔修与修士便可分庭而治,各过各的日子,彼此之间互不干扰。否则的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林望尘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然而,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语气里,却蕴含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骇人杀气。
“就凭你!?乳臭未干的小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面对着一个小辈这么直言不讳的话语所压制,离恨此刻怒火中烧,随着一声怒吼,手中的魂幡再度显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