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娶妻,有两子。”李慕憬清润温柔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长子十五,次子十四,一表人才,文采斐然。”
“啊,可是公子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头啊。竟有这么大的儿子了。”小婢女一脸震惊,尤不死心地说道:“公子独居于此,可是与夫人不和?不妨看看我们家小姐。”
“姑娘,下山去吧。”侍卫长拦开了小婢女,好笑道:“你们家小姐自有自己的好姻缘。”
“哎,可惜了,这顶顶好看的人儿……怎么就有主了呢?”小婢女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主子,那两位小姐其实长得也不错。”侍卫长脑袋伸进门里,小声说道。
“你喜欢的话,不妨去试试。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好歹有两个义子,你只有我这个主子。”李慕憬慢悠悠地解下围裙,坐到石桌前,握起茶壶倒了一碗清茶。
侍卫长嘴角抽了抽,脑袋又缩了回去。他也想啊,可是根本放心不下李慕憬,看着他每天挑水种菜,大家都快心疼死了。
“你和秦隋之他们轮值吧,该娶妻就娶妻,该生子就生子,天天守着我做什么。”李慕憬又道。
侍卫长:你倒是先娶啊,我们这些人心都要操碎了,可你天天种菜,天天看猴子……
“别在心里叨叨我,我如今很好,我很喜欢现在的日子。清静得很,猴子也很好,它不会叨叨我。”李慕憬继续说道。
“主子,莫非您真的修成仙了?如何看出属下在心里叨叨您了?”侍卫长的脑袋蹭地一下又伸了进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李慕憬。
“都在你脸上写着,还用我去修炼?还有,不准给他们写信告状,不准透露这几日的事。”李慕憬低声道。
侍卫长双手扒着门框,犹豫道:“如果已经写了呢?”
末了,他又匆匆补了一句:“王爷说,每日必须要禀明这边的大小事务,否则就要以军规处置属下。主子待属下等一向宽厚,想必不会责罚属下。”
李慕憬:……
“拿笔来,我给他写信。”
他把茶碗往桌上一顿,俊脸上蒙了层恼意。不来看他就算了,还要管着他!明明他才是兄长,应该全听他的!
……
马车晃晃悠悠,马上就要到咸州了。迎面只见一骑快马正往前冲来,苏禾扶着门框钻出马车,看着那一队红衣女子,用力挥起了手。
是严红薇和孙嫦佳她们!
“严将军!”苏禾大叫道。
“小心点。”裴琰结实的手臂环过她的腰,把她牢牢地锁在了怀里。
往咸州的路不好走,这路上坑坑洼洼的,马车颠簸得厉害,她又不会轻功,可莫要被颠飞了出去!
“是要当心点,莫要把我们王爷的心肝儿颠我怀里来了。”严红薇勒住马,爽朗地大笑。
苏禾已经数载未见过严红薇和孙嫦佳了,二人都黑了不少,尤其是孙嫦佳,以前弱不禁风,别人说话大声点,她都会瑟缩着躲到人后面去,如今长得结实多了,眼睛里全是光彩,看着更年轻更意气风发了!
人果然只有全力以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才会如此神采奕奕,活力迸发。
“严将军,嫦佳!”苏禾跳下马车,跑向了二人。
那二人从马背跳下来,快步迎向了苏禾。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一会儿才分开。
“见过王爷。”二人过来给裴琰行了礼,又去看从马车上下来的三个孩子。
“我的天啦,这也太好看了吧。还是你会生,我生的那两个儿子如今真是越来越潦草。”严红薇看到三个小宝宝,眼睛大亮,一把全搂进了怀里。
“像禾儿,也像王爷。”孙嫦佳弯着腰,打量着三个孩子的小脸儿,笑道:“这就是小珍珠啊,果然像珍珠一样,美得很。”
“谢谢姨姨,姨姨也很漂亮。”小珍珠仰着小脸,笑眯眯地点头。
“我呢?”严红薇连忙指自己。
“严大将军,威风凛凛。”小珍珠歪了歪小脑袋,一脸认真地说道:“我长大了能不能长到大将军这样高呀?我也想当大将军,骑大马。”
“唷!好甜的小嘴儿哦,和你娘一模一样!”严红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乐道:“你说说,为啥想当大将军?”
“我就能学很多本事,就能打他们的屁股!”小珍珠软软的小手儿往两小只那儿一指,大声说道。
“倾儿和灼儿怎么得罪你了?”苏禾震惊地看向小倾和小灼,好笑道:“他们一向舍不得欺负小珍珠啊。”
“小珍珠背诗背不出,耍赖。”小倾摇摇头,一脸无奈:“每天只让她背一首诗罢了。”
“那你呢?小珍珠为何要打你屁股?”苏禾看向小灼。
小灼咬着一块糖,咔嚓地响:“我是陪打的。”
小珍珠要打小倾的屁股,他作陪。
“不想背诗那就不背,走,我带小珍珠骑大马。”严红薇抱着小珍珠骑到马上,爽朗地说道:“我到十二岁时也背不了几首诗,但是一杆长枪可以打退数十个敌人。咱们就当大将军。”
“看兵法需得会识字,你手下的兵,你也得念得出人家的名字。”小倾慢悠悠地说道。
严红薇:……
她错了!小倾有道理!
“走,走,喝酒去,喝完酒再背!”严红薇打马就走,马鞭甩得啪啪地响。
“你们惯的。”小倾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向苏禾和裴琰,“还有小灼,他不能天天睡大觉!”
“小倾就像我小时候,特努力。”裴琰弯下身子在苏禾耳边小声说道:“瞧见没,状元之才!”
“呵呵,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像我?”苏禾好笑道。
“像我,都像我。”裴琰搂住她的腰,笑着说道。
“啧,哎。”小倾摇摇头,负着双手,抬步往他的马车走去。
小灼看了看小夫妻,撒腿就追上了小倾,“等等我,我才不要看他们两个亲亲。”
“晚上我们住帐篷。”孙嫦佳抿唇笑笑,拉住了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
“好!”苏禾鼓掌。她还没见过孙嫦佳上马呢,英姿飒爽!矫健有力。
当年的小可怜如今已是大漠里坚毅的一株生机勃勃的白杨树了!
“大人我为什么想哭啊。”苏禾鼻头酸酸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孙嫦佳策马的背影。
“许是大漠风光太美,”裴琰把她抱上马,微笑道:“走吧,夫君带你骑马,看看这大漠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