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章表情又不免扭曲。
“蚍蜉撼树”
孟安黎:“.......”
看他这表现,他定然就是那蚍蜉了。
果然,下一刻,凶章又凶起来,“若是我这边实力强劲,不就无法体现你的价值了?”
孟安黎嘴角微抽,“那你大致说说看呢?”
“三苗”
自不远处的帘子后面出现个老妇人。
这妇人生的鹤发童颜,头戴闪闪发光的银饰,周身衣裳繁杂,一手持玉瓶,一手持禅杖。
一举一动都带着森森阴气。
身上杀戮挺重,挺邪性。
凶章介绍:“这位是三苗首领,善巫蛊之术,目前我手底下只有他们支持。”
三苗首领?
孟安黎想到兄长讲过,三苗一族善巫蛊,尤其是蛊术,他们身上的小虫子,有杀人无形的,也有能改变人心性的。
他们原本是人族,后来因插手皇家事,被人族帝王所赶杀,逐渐销声匿迹。
原来他们是躲到妖族来了。
三苗人虽然不多,但他们手里的虫子杀伤力极大,可抵千军万马。
拥有这样的力量,还说自己的蚍蜉撼树。
那对方.......
孟安黎看向凶章:“你父亲是妖尊啊?”
“噗~咳咳咳......”凶章一口茶水喷出来。
他咳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你是如何得知的?”
三苗首领笑眯眯的看安黎,“她知道三苗。”
孟安黎点头。
凶章喜爱的看她,“真是聪明,胆子也大,知道三苗就敢猜我爹是妖尊。”
“猜对了不是么?”孟安黎笑眯眯喊,“丹朱。”
凶章拿水杯的手抖了下,随即放下,朝孟安黎竖起大拇指。
“有你的加入,我们必然能成功。”
孟安黎苦着脸笑笑。
掀翻妖尊,跟整个妖界为敌?她哪有那么大本事?
而且据柳如梦提供的消息来看,眼前这位丹朱太子,能力平平,不学无术,十分爱玩。
玩的也都是折磨人的把戏。
他最喜欢划船游戏,在水灾泛滥之际,大家都想着治水,他划大船在水里玩,碾下许多在水上苦苦挣扎想活着的妖。
破坏治水进度。
等水灾好不容易治理下去,他没水玩了,便让手下和还未吃饱的灾民们,给他推舟,在陆地上行舟。
还让手下监工,有人走的慢了,便会拿鞭子抽,拿荆条打、拿针扎。
他在上面玩的不亦乐乎,完全不关心民间疾苦,不关心他的子民。
如此荒诞行径,数不胜数。
妖尊若是将位置传给他,才是糊涂。
“你这是什么眼神?”
丹朱不满的看她。
孟安黎收回目光,“打不赢的。”
“你都还没试过,怎么知道打不赢?”
孟安黎正要分析,丹朱武断下结论,“若是打不赢,那是你的问题,你是军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武力不占,民心......”
“闭嘴!”丹朱暴怒,一把掐住孟安黎的脖子。
孟安黎无畏的看着他,不恼也不急。
他虽然残虐,但不是完全没脑子。
他不会杀她。
丹朱对上她的目光,手下意识的松了下,又觉得没面子,再次收紧了些,可完全不影响孟安黎的说话和呼吸。
他想让孟安黎求饶。
孟安黎知道,若是这次的抵抗输了,那她以后只能做他的傀儡,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她就看着他,不说话,也不急。
丹朱恼怒,又收紧了些手,“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可也只是紧了一点点,孟安黎都没觉得疼。
三苗族长轻笑,“主子,姑娘有脾气有原则是好的,咱们有话好好说,她能理解我们的,也能帮助我们的。”
丹朱顺坡下驴,猛地松开安黎,重重的哼声。
“那就先留着你的脑袋,再敢胡说八道扰乱军心,我摘了你的脑袋。”
孟安黎不是很在意的颔首。
丹朱气的手又抓了抓,克制的放下后,他突的笑了。
“你脑子聪明,我舍不得摘,但你那些朋友.......”
孟安黎脸色倏地变冷,抬头望着他,“若你敢动我那些朋友,你必输!”
丹朱看她恼了,却还开心了,“那你的意思,若我不动你的朋友,我必赢?”
孟安黎:“.......”
这是如何得出的结论呢?
不管如何做,你的这场起义,都是必输啊。
但孟安黎不准备再跟他讲了,至少此时不能讲了。
她道,“我可以试试。”
“太好了!”三苗族长欣慰道,“这样就对了嘛,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说清楚。”
“行!那今晚上,我大摆宴席,为军师接风洗尘。”
他一声令下,整个宫殿都忙碌起来。
夜色降临,笙歌管弦音传遍宫殿,歌舞升平。
丹朱居首位,饮着琼浆,眼神迷离的看着下方身姿妖娆的女子。
孟安黎坐在左下首,眼眸微垂,盯着眼前的酒杯。
等会儿须得找个机会溜出去,告诉阿瑶他们几个,她很安全,不然他们定然担心。
悠扬的曲调突然变幻,变得强劲有力,节奏感极强。
“这是什么曲儿,从未听到过。”
“好新奇的舞蹈。”
新奇?
孟安黎抬头看,看到那个身着轻纱、水袖飘舞、半遮脸颊的......孟诗绾。
孟安黎无奈又不解。
这孟诗绾就像个苍蝇,无处不在,打又打不死,就围着她转。
但孟诗绾跳的舞确实新奇,柔中带刚,眼神、表情都精心练过,满是诱惑。
她还真是什么都会。
孟安黎抬头看向丹朱。
丹朱定定的看着她,眼神火热痴迷。
孟诗绾突然朝他甩出飘带,丹朱推开怀中的姑娘,接住她的水袖放在鼻尖轻嗅。
孟诗绾踏着飘带飞向他,在即将落到他怀中时,又快速倒飞出去,随着她的动作,桃花阵阵飘落。
引得一阵阵惊呼。
丹朱的眼神瞬间更加火热。
轻拽飘带。
孟诗绾轻点,便向上飞起,飘带围着她飘落,她在空中旋转,随着她的轻转,白纱被染上亮丽颜色。
使得她整个人像是破茧重生的蝶。
她踏着飘带落到地上,朝丹朱行礼。
“此舞甚好!”丹朱鼓掌,“你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揭掉面纱,让本王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