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晟?
纳兰雨墨满脸惊愕地扫了第五叔牙一眼,目光如闪电般迅速划过他的面庞,然后便毫不犹豫地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桌上那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传音石上。
“一切都已筹备完毕,第五施主您可以随时发号施令......”一个沉稳而略带沧桑的声音从传音石中缓缓传出。
然而,就在这时,纳兰雨墨猛地抬起手来,高声喊道:“等等!”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
“佛门竟然也打算参与进来?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其中的浑水吗?”纳兰雨墨秀眉紧蹙,美眸之中闪烁着疑惑和担忧之色。
要知道,自从柳云天将无极圣地残忍地屠戮殆尽之后,整个大陆的局势都变得动荡不安起来。
先是炼器圣地宣布封山自保,不再插手外界之事;
而相较于炼器圣地的停止对外交流,却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商业往来,
佛门圣地的态度简直可以用决绝来形容——他们完全切断了与所有外部势力的联系,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对外面世界所发生的种种变化一概不闻不问。
主打一个与世无争、清心寡欲。
不管大陆上其他地方的格局如何风云变幻、血雨腥风,佛门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和立场,自顾自地修行参禅,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让他们避免了许多纷争和麻烦,但同时也使得纳兰雨墨对于他们此次突然介入这场风波充满了好奇和疑虑。
“玄空圣主当初说……”纳兰雨墨微微蹙起秀眉,脑海之中还清晰地浮现出那位佛门圣主当初信誓旦旦所说之话语。
然而,她的话音尚未落下,便被圆晟高声打断。
他那原本低沉的嗓音此刻竟陡然提高,生生地将纳兰雨墨的话语给压制了下去。
与此同时,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圣主……不知此事。”
圆晟心中似乎正经历着激烈的挣扎。
“本佛子此举,仅仅只是为了偿还柳施主昔日的一份恩情罢了。”
第五叔牙却是一副早已知晓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缓缓地对张大嘴巴、满脸惊愕的纳兰雨墨解释道,
“佛门圣地在秘境之中已然拥有了相当大的影响力。”
“正因如此,西疆那些分散各处的修行者们才能够积极响应柳一的号召。”
“不得不说,在此事之上,佛门圣地实在是功不可没!”
纳兰雨墨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合上双唇,努力让自己那颗因震惊而剧烈跳动的心平静下来。
她的目光渐渐恢复清明,思绪也从最初的惊愕中挣脱而出,不再像之前那样被各种胡乱的想法所困扰。
尽管刚才听到那个消息时心中满是震撼,但当想到这一切若是出自柳云天之手,似乎就变得不那么难以理解了。
毕竟,柳云天向来都是这般神秘莫测,让人根本无法猜透他究竟隐藏着多少实力和后手。
对于众人而言,往往只能在事情不断发展演变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地在震惊中无奈地接受那些超乎想象的事实。
纳兰雨墨轻轻地抿了抿嘴唇,然后微微颔首,主动请缨道:“既然情况如此,那东疆那边就交由我百花圣地来打这个头阵吧。”
就在她与第五叔牙准备继续商讨相关细节之时,突然间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几乎同时停止了交谈,并将视线整齐划一地投向了紧闭的房门处。
紧接着,一阵轻微却清晰的敲门声传入屋内,“咚咚咚”的声响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与此同时,柳一的声音也紧跟着传来:“第五师叔,柳一还有一些关于北伐之事想要与您进一步商议……”
第五叔牙与纳兰雨墨对视了一眼后,只见纳兰雨墨微微眨了眨眼眸,似是传递着某种信息。
接收到暗示的第五叔牙缓缓站起身来,步履沉稳地走向那紧闭的房门。
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房门被轻轻拉开,第五叔牙对着门外之人轻声说道:“进来说吧。”
站在门外的柳一先是小心翼翼地越过第五叔牙的身影,向屋内张望而去。
当他看到正端坐在桌前平静品茶的纳兰雨墨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双手抱拳,向着纳兰雨墨恭敬地拱了拱手,问候道:“原来纳兰师叔也在此处。”
纳兰雨墨抬起头来,嘴角微扬,轻点下颌以示回应。
得到许可后的柳一迈步走进屋内,目光随意地扫视了一下四周。
当他的视线落在桌上那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传音石时,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并未表现出过多的疑虑。
接着,他自顾自地走到一张圆凳旁坐下,身体前倾,神色凝重地开口说道:“两位师叔,依柳一之见,此次北伐之事还是有些仓促了。”
他稍稍皱起眉头,继续解释道:“倒不是柳一对三大圣地没有信心,实在是那护国军的实力不容小觑!”
“我们能够一举歼灭那十万护国军,其中固然有我方将士英勇奋战之功,但不得不承认,还得多亏了第五师叔您在他们的灵宝上巧妙动手脚,这才让我们得以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说到此处,柳一不禁扭头看向第五叔牙,脸上流露出钦佩之色。
然而,他话锋一转,一边揉搓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语气沉重地说道:“可即便如此,后续的局势恐怕也不会像我们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那方清可不是个平庸无能之辈,吃了一次大亏之后,他定然会吸取教训,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次跌倒。所以,接下来的战斗想必会异常艰难......”
柳一仍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然而此时的第五叔牙与纳兰雨墨却是心急如焚、慌作一团。
毕竟柳云天交给他们二人的任务乃是务必促使柳一迅速起兵,倘若柳一突然改变主意,意欲盘踞中州数十载之后才兴兵起事的话......
那柳云天定然是无法忍耐如此漫长的等待时间!
万一柳云天生出不满之意进而怪罪下来,他们两人根本难以承受这股熊熊怒火!
第五叔牙急中生智,猛地伸出一只手用力按压在柳一的肩膀之上,并换上一副满含激励之色的口吻高声喊道:“柳一师侄啊!值此临战前夕,你怎能心生怯意呢?!”
接着,他又语速极快地继续劝道:“我等此次欲一举剿灭那多达十万之众的护国军,想必那方清必定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他必然会发起雷霆万钧般的猛烈反击,而且其攻势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能抵达此处。”
“所以,如果我们不能抢占先机、率先出手的话,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呐......”
“第五说的一点也没错!”纳兰雨墨迫不及待地打断了第五叔牙的话语,
满脸急切地附和道:“你盘踞在中州之地,可以凭借着地势险要之处坚守不出。”
“可我们三大圣地却没有那么多精力来陪你这样慢慢消耗下去!”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其中饱含着焦虑和不安。
“要知道,我们此次前来可是押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陪你发动这场起义。”
“倘若你在此关键时刻突然临阵退缩,那又如何能够与北疆之敌展开一场决战?”
“如此岂不是会让天下之人都感到心寒吗?”
面对纳兰雨墨连珠炮似的质问,柳一时间竟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无论是第五叔牙还是纳兰雨墨的观点,似乎都有着充分的理由和依据。
而且,柳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乃是柳公亲自将这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任交托给自己,如果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而错失眼前这个难得的良机,那自己岂不就真的成为千古罪人了吗?
想到此处,柳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柳云天交给他的那三个神秘锦囊!
第一个锦囊早在他们身处北疆京都之时便已被开启。
而按照魔礼青当时所言,唯有当自己陷入举棋不定、难以抉择之境时,方可拆开第二个锦囊以寻求指引。
念及于此,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伸手探入储物戒指之中摸索起来。
一旁的第五叔牙与纳兰雨墨见此情形,皆投来好奇且疑惑的目光,但他全然不顾这些,一心只想尽快拿到那个或许能解燃眉之急的锦囊。
终于,他成功地将锦囊取了出来。在两人不解的注视下,他小心翼翼地开始拆解这个锦囊。
随着外层包裹逐渐被剥开,一张仅有拇指般大小的纸条显露了出来。
他轻轻地捏住纸条一角,缓缓展开,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惭凫企鹤】。
看到这四个字,柳一不禁轻声呢喃道:“惭凫企鹤?”
他眉头微皱,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试图从中解读出柳云天所要传达给他的深意。
然而,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一时之间也未能参透其中奥妙。
但就在这时,身旁一直默默观察的纳兰雨墨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眼中忽地闪过一丝亮光,兴奋地喊道:“我明白了!”
“这凫不就是平日里所说的鸭子嘛!”纳兰雨墨高声说道。
“你们想,鸭子生来便腿短,可再瞧瞧那远处站立着的鹤,它们的腿却是那般修长。”
“鸭子根本没有必要仅仅因为自身腿短就在鹤面前心生惭愧和艳羡之情!毕竟,它们原本就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种生物类别。”
“每一种生物都有着各自独特的特点和优势所在。鸭子固然腿短,但它亦有其自身的长处;同理,鹤虽拥有修长的美腿,可也并非毫无短处。”
“如果一味地拿自己的短板去跟他人的长处作比较,这种行为实在是愚不可及!”
“我们应当学会正视并珍视自身所具备的优点,而非盲目地羡慕他人、贬低自我。”
“只有如此,方能在这个多彩的世界里找准自己的位置,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柳一一愣之后,脸上露出沉思之色,开始仔细琢磨起纳兰雨墨所说的话。
他眉头微皱,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西西琢磨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片刻之后,柳一的眼睛猛地一亮,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接着,他情不自禁地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兴奋地喊道:“没错!就是这样!”
“柳公定然也是这般想法!”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虽说那方清坐拥三百万护国军,看似兵力雄厚,不可一世。”
“但如今这大梁王朝已然是日薄西山、气数将尽,其军中必然存在不少意志不坚、左右摇摆之人。”
说到这里,柳一稍稍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继续说道:“反观我们这边,尽管整体实力或许稍逊于北疆,但众人皆是心怀坚定信念,众志成城!只要我们能够把握时机,一路北上发动闪电袭击,必定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而且在此过程中,只需不断吸纳那些对北疆失去信心的护国军加入我方阵营,如此一来,我们的力量将会越来越强大。”
“而方清那边,随着他手下士兵的叛逃和士气低落,他只会变得越来越虚弱,战斗力也会逐渐下降。此消彼长之下,胜利的天平必将向我们倾斜!”
“这一战,优势在我!”
(ps:义父们新年快乐!祝各位义父旧岁千般皆如意,新年万事定称心,目明心亮,立心力行,找到生活的光,遇见所有美好!今天生日加过年,拖延了一天,给义父们磕头了!“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