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她这一说,也好奇了起来。
肴瑶嘟囔道:“肯定是妖艳不凡的人啊,不然那辛二爷怎么会干出这种坏事。”
元满躺在躺椅上看着月亮继续道:“为妾者得宠并没有什么,毕竟那是她的本事,可纵女买卖嫡女就是她的错了。”
“嫡女被卖,府中这么久没消息,这个妾室没出手是不可能的。”
皇后点头,“那辛繁,我在宫宴上见过几次,看着与辛太师一样,未曾想只是个表面正直的人。”
元满道:“说明他这人,惯会装模作样。”
“明儿,让阿骁跟我们说说,那辛繁的下场。”
她相信,惠承元会处理的。
皇后点头,“到时让母后也来听听。”
“姑姑,我也要知道。”肴瑶加了一句。
元满扭头看向她,“好。”
惠承元在听了元一的禀告后,第二天的小朝会时,就将此事提了出来。
辛繁听了辛芊买卖嫡女之事,立即反驳道:“不可能,芊儿向来乖巧,怎会做出此等之事,定是有人诬蔑芊儿。”
“而且,辛蓉都多大的人了,一直安分的待在府中,怎么可能被卖。”
惠承元瞥向他,“那辛大人的意思是,辛蓉在说谎,意在诬蔑庶女了。”
“那本太子很好奇,辛蓉被困多日,直到被本太子的人救出,算起来也有三四日了,为何辛府至今未发现?”
辛繁白了脸,是啊,一个嫡女丢了,偌大的辛府竟然无一人发现。
“辛大人是不是想不通啊,本太子也想不通。”惠承元睨着他说道。
“这事本是你们的家事,但此事涉及到了侍御史的品性,还涉及到了人贩子之事,便不能算普通的家事了。”
“所以,本太子把辛蓉带进宫了,让她来说说。”惠承元说完,挥手让人把辛蓉带进了金銮殿。
“民女辛蓉,参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着瘦瘦小小的辛蓉微微的皱了下眉,“平身”
“谢陛下。”辛蓉从容的站了起来。
皇帝见状瞥了辛繁一眼,“你多大了,在家行几?”
辛蓉垂眸道:“回陛下,民女今年十五岁,在族中行三。”
“十五岁,辛家嫡女十五岁竟犹如十一二岁的孩子一样瘦弱,辛府是养不起孩子了?”皇帝看向辛繁。
辛繁看向辛蓉,眼里也满是不可置信。
似乎是没想到她十五岁了,似乎在意外这个女儿怎会如此瘦弱。
“陛下,微臣监管不力,还请陛下责罚。”辛兴连忙跪了下去。
此事他本就有错,虽然说一个在东院一个在南院,可到底是住在一起的,他竟然没发现亲弟如此苛待嫡女。
辛府由他夫人执掌中馈,以夫人的为人不该会苛扣侄女的例银,那么,只能是下人领了例银贪墨了。
不管是哪样,那都是他的失责。
皇帝瞥了他一眼,没让他起来,也没说什么。
惠承元看向辛蓉道:“将你如何被卖入人贩子窝里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一遍。”
“是,殿下。”辛蓉曲膝将自己如何被卖给人贩子的事,一一说来。
“不可能,芊儿为何要卖掉你?”辛繁又是第一时间反驳道。
辛蓉淡淡的道:“因为我占了她嫡女之位,我母亲占了她娘嫡母之位。”
“我母亲病入膏肓,而她的嫁妆却握在一直妾室的手中,一个嫡妻的嫁妆却让一个妾室管着,简直是贻笑天下。”
“也因为这所谓的父亲,听信妾室谗言,强硬的把我母亲的嫁妆抢走,交给一个妾室管理,才以至于我母亲无药可用,整日只能躺在床上。”
“我为给母亲寻药,才中了辛芊的套,让她把我卖给了人贩子。”
“如果不是她还跑到我面前嘲笑我,说我不过是一个有娘生没爹要的贱种,失踪了这么久也没有人发现,我还不知道是她做的。”
辛蓉面无表情的说着,甚至没有看辛繁一眼。
辛兴皱眉看着自己二弟,这么蠢的事,竟也做的出来,这不是猪没蒙了心,这简直是没长脑子了。
辛繁眉头紧皱,显然是不相信辛蓉所说的,“你莫不是因为为你不曾重视你,故而故意诬蔑芊儿。”
辛蓉冷笑了声,“你的重不重视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想要回我母亲的嫁妆,给她治病。”
说完就跪了下去,“请陛下做主,辛繁宠妾灭妻,纵庶伤嫡,民女请求陛下为我母亲荣氏和离,民女只想保母亲平安。”
皇帝看向辛繁,“辛繁,宠妾灭妻,纵庶伤嫡,不治家宅,不堪任侍御史之职,削去官职,罚守抄御史则书百遍。”
辛繁白了脸。
辛兴拉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跪倒在地,趴在地方苍白着脸,“谢陛下隆恩。”
他用了半生才走到侍御史之职,竟因宠妾而毁于一旦了。
皇帝看向辛蓉问道:“和离之事,可与你母亲商议过?”
辛蓉趴在地上,“家母久病不起,早已不省人事。”
皇帝道:“那便等你母亲醒来再议,如若她想和离,递帖子进宫求皇后作主便可。”子女替母求和离,终于伤名声。
辛蓉红了眼,“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点头,“则令辛繁归还荣氏嫁妆,缺一不可。”
“辛兴,家族兴衰不是站在朝堂之上便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辛兴原本就一直跪着,听了此话,立即跪伏下去,“是,微臣一定谨记,谢陛下赐言。”
皇帝瞥了他一眼,然后与大臣们商议起了贺礼之事。
辛繁已经削去官职,自然不能再待在金銮殿上,被人带了出去,辛蓉行礼后也跟了出去。
辛繁看到她,立即呵斥道:“你现在满意了。”
辛蓉直接越过他,朝宫门走去。
一个内侍追了上来道:“辛姑娘,咱家带你出宫吧,陛下吩咐咱家帮你清点嫁妆。”
辛蓉行礼,“那便多谢公公了。”
辛繁见她无视自己,更加气恼了,“辛蓉……”
内侍看向他道:“辛二爷,你现在的下场,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何必怪罪受害者。”
“如果不是你纵容庶女,宠妾灭妻,何来今日之事。”
“辛二爷,请随咱家一起出宫吧,咱家奉旨帮辛三姑娘讨回荣氏嫁妆,缺一不可。”
辛繁瘫坐在地上,任由两个禁军拖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