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没看到我在给我乖孙挑礼物呢吗。”皇帝放下毛笔没好气的看着他。
“父皇,您都挑了这么久了,还没挑出来?”惠承元往他写的册子上看去,一眼看完,也就十来项。
“父皇,私库没有,出去买呀,再挑也挑不出花来了。”
“臭小子,我给我乖孙挑的,关你什么事,走开。”皇帝说着把册子盖了起来。
“而且,给乖孙的,自然要精益求精了,怎么有草率。”
惠承元眉头微挑,“母后都收拾出来十箱了,您这有两箱么?”
皇帝听了嘟囔道:“你母后那的,还不都是从朕这里薅的,不然我怎么会连给乖孙的礼物都凑不出来。”
惠承元听笑了,“好了,等会我让人给您送些过来一些,我这些天收集了很多孩子喜欢的玩具。”
“所以,先看看调查结果吧。”
皇帝立即收起账册,拿起他的折子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原本笑着的脸淡了下去,看向惠承元问道:“都属实?”
惠承元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属实。”
皇帝闭了闭眼,良久才冷笑了一声,“呵,还没坐上来呢,就给下面的人封王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他藏的够深的。”
惠承元点头,“我曾怀疑过荣王叔都没怀疑过他。”
“世子妃洛氏出自东州节度使母族,王妃又是楼氏之女,网撒的很宽。”
“要不是林骧探听到一些信息,儿臣才往这方面调查,不然还注意不到这方面。”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道:“当初他求朕赐婚时,朕只觉得楼氏虽是西州大族,但在京都并无势力便没有多想,谁曾想,他的计谋在此。”
先淑妃与太后关系一直不错,而恭王也一直都是他派系的人,所以他虽降了他的爵,却没有降过规制。
皇帝想到这里,眼神晦暗,“东州那边有证据吗?”
惠承元垂眸道:“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证据,他们做了就得付出代价。”
皇帝摇头道:“宁风手上有三十万兵符,没证据动不了他。”
“父皇放心,那里儿臣会处理。”惠承元在来太极宫的路上就想好了怎么处理了。
“不过,恭王叔这里,父皇打算怎么处理?”
“剥夺王爵之位,全府赐死,妻族同罪。”皇帝狠戾的道。
“将所有证据交由聚法司,由聚法司执行。”
“是,父皇。”惠承元行礼应下,随即又道:“父皇,东州那边,儿臣需要亲自去一趟。”
皇帝看向他,“为何?”
惠承元直视着他道:“只有儿臣亲自去把宁风拿下,那三十万军众才不会有异动。”
最终皇帝被他说服,让他带着另半块兵符出发前往东州。
这边元满赶了两天路到达了合源城,进城休息一晚。
元满刚洗漱完准备用晚饭,元一就敲门了,“主子,太子传信,说完正向东州赶来。”
他来东州是为了处理宁风之事的?
元满放下筷子道:“你传信告诉他,我们在合源城等他。”
正好把自己收集到的证据交给他。
子鼠那边也确认了一点,熊山中的确有人在练私兵,数量还不少,有近两万之数。
但以常家每年要上交的钱粮之数,肯定是不止的,所以子鼠又安排人去了林城的那边山脉。
元满这一等就是两天。
这天,她刚在街上买了两个很有特色的风筝,惠承元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看着面前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人,元满歇了继续逛的心思。
让掌柜的又开了间上房,就把人领了进去。
“怎么赶得这么急?”
惠承元看着她道:“收到传信的时候,我已经离这里不远了,所以赶了下路而已。”
元满拉着他坐下道:“你好好洗漱休息一下,其他的事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说。”
“我去让小二准备水和饭菜。”说完就想出去,可惠承元却握住了她的手。
元满看向他。
惠承元仰头看着她,“让其他人去就行,你再陪我一会。”
元满看着他的眼里全是自己的影子,点头应了下来。
而这个其他人,元一认命的去吩咐小二。
第二天元满吃完早餐,就让元一把常家父子给惠承元送了过去。
惠承元看着常家父子皱起了眉,“所以,荣王妃是宁风想办法嫁给荣王的?”
常则原摇头,“原是说要送进宫的,但不知为何成了荣王妃,宁风那边并没有给出解释。”
“而对于当时的常家来说,能成为荣王妃,也是高攀了,所以父亲并没有盯着这件事没放。”
“也是那时开始,常家开始给他上供例银。”
惠承元审过常家父子后,来到客栈后院找到了元满。
“阿璃。”
元满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他,“问完了。”
“嗯。”惠承元在她面前坐下,看着桌上的东西问道:“这是?”
元满瞥了眼道:“哦,我昨天在街上看到的稀奇东西,所以拿来看看。”
“怎么样,有他们在,能拿下宁风么?”
惠承元笑了下道:“没有他们,我也能拿下宁风,不过有他们会简单许多。”
“如果还有宁风其他的证据呢?”元满笑看着他。
惠承元见她茶杯空了,拿起茶壶替她倒了杯茶水,“哦,阿璃还有证据?”
元满回了趟房间,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了惠承元面前。
“看看哪些对你有用。”
惠承元没想到,她这些天查到了这么多消息,有些是他查到过的,但也有许多是他不知道的。
养兵之事,他想到了,但还得到证实,现在他的阿璃全帮他查出来了。
“多谢阿璃,都很有用。”
惠承元也不避讳的,把自己调查到的事情跟元满说了一遍。
元满听后,顿时觉得这恭王真能算计,图谋了十多年,没想到最后败在了紫石英上。
还没登基为帝,就开始封王了,也真是自信。
宁风怕是脑子了抽了,恭王随便画了个大饼他就啃,也不怕噎死。
元满收起思绪问道:“那西州楼家那边,怎么弄?”她下个签到点就是西州呢。
惠承元道:“西州楼家根深蒂固多年,想连罪几乎不可能。”
“但我收集了所有楼家子弟收买吏部官员的证据,加上恭王之事,就算有人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轻也需判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