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谨起身走了过来,抱拳持礼道:“不知姑娘是哪里人氏,看着并不像我们东州人。”
元满和念衾都瞥向了他,元满没说话,倒是念衾率先出声了,“来我寻仙楼的客人不问出处,不问来历。”
常谨听了立即道:“念衾姑娘误会了,在下只是想与这位姑娘结识一番,并无其他意思。”
元一看着他道:“我家主子不是谁想结识便可结识的,请你离开。”
常谨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在这东州,还没有谁这么下他面子的。
明明念衾已经唤出他的身份,这人竟还敢驱赶于他,难道,她真的是从京都来的?
常谨很想打探她的身份,可面前这个男人一看就不好惹。
元满看了念衾一眼,问道:“念衾姑娘,可否寻个包厢。”
念衾点头,“姑娘请随奴家这边走。”说着微微曲膝行了一礼,走在前面引路。
看着元满的人无不露出羡慕的眼神,倒也没有不长眼的上来找事。
念衾引着元满来到了五楼。
五楼,对外不开放的楼层。
元满站在五楼的走廊上看着下面,一览无遗,
“你是东州寻仙楼的管事,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元满看着下面,并没有看念衾。
念衾笑道:“是护卫们给奴家递的信,他在您进入寻仙楼时,便看出您是寻仙楼的东家了。”
元满摆了下手道:“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奴家。”说完看了看四周,想来,是系统弄的。
念衾看着元满的眼睛微变,曲膝行礼道:“主子,可要查看一下账本?”
元满摇头,这么多年,这寻仙楼一直管理的很好,她就算查账也查不出什么。
“不用查,我相信你,你只要告诉我寻仙楼这些年盈利了多少就行。”
念衾点头,带着元满去了视野最好的包厢,也是她往常坐在这里观望的包厢。
待元满坐下,拿出一本账册道:“从寻仙楼建立至今,库房中已存银五百九十万两白银,另有三千五六十两黄金。”
元满端茶的动作微顿,还真是销金窟啊。
就东州一座寻仙楼便盈利六百多万两,那要是十二座寻仙楼加起来,最至少七千万两打底啊。
四国国库加起来,怕是都比不上吧。
念衾收起账本看向她问道:“主子,这些银子怎么处理?”
“库房里的银子大多都是银锭子,如今库房都快存满了。”
元满喝了下茶压压惊,佯装淡定的道:“稍后我去库房看看,到时会带走一些。”
“楼里需要留多少备用银子?”
念衾想了下道:“应该不用留什么备用银子,维护寻仙楼的花销,两三天就能挣回来了。”
元满再次喝了口茶,想了下道:“我留九十万两以防万一,其他的我带走。”
“是。”念衾没想到,主子给他们留这么多。
元满放下茶杯看向她问道:“你应该收集了不少这东州的情报吧,可有常家的?”
念衾转身去拿了一叠册子回来,然后找了一本放在元满面前,“主子,这是常家这些年做过的事,能打探到的,属下都写了下来。”
元满示意她坐后,翻开册子看了起来。
常家这些年还真没闲着,强收东州商铺近千,田地更是不计其数。
如今又把主意打到了缘来客栈上,其目地肯定不仅仅是为了钱了。
想要缘来客栈收集情报,何不多开些像地仙阁那样的青楼楚馆,更方便收集情报。
地仙阁!
望东城所开的地仙阁,应该是仿的寻仙楼。
“念衾,你知道望东城地仙阁吗?”
念衾还真知道,“属下知道,地仙阁是望东城于家开的,属下调查过,于家与常家是姻亲关系。”
“于家主母是常家现家主的亲姑母,于家与常家之间很亲近,往来很频繁。”
常家是荣王妃娘家,常家所做所为,要说与荣王有没有关系,寻常人是肯定不信的。
但也不能一概而论。
元满又看了看常家的册子,发现除了这些并没有其他的了。
册子上记录,常家是从安和二十二年开始强收商铺与田地的,也就是十一年前。
而那时常时已嫁给了荣王五年了,还真是越看越像荣王在背后搞鬼啊!
从那时就开始敛财了,敛这么多钱拿来做什么?一是像端王那样囤粮,二是养兵。
养兵!
元满把舆图拿了出来,看看哪些地方适合养兵。
念衾看着那张舆图,看向元满的眼神变了。
这么清晰的舆图,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元满看了安国所有的地界,只觉得林城是最好的藏兵之处,那里群山环绕。
但她能想到,别人应该也想到。
于是她又把目光把在了连云山相连的那片山脉。
连云山另一边就是赵国地界,再往前面便是乌佗山和熊山,熊山那边有一半是属于安国的,一半属于赵国,以山峦之峰为界,脊背石为线。
乌佗山与熊山之间,有一片峡谷,那也是个好地方。
元满越看,越觉得这个地方更隐秘,“元一,传信给青龙,让他把子鼠派过来。”
“元二,你想办法查一下常家所收的钱都流向了哪,查不到的话,去常家家主的书房看看。”
“是。”元一元二行礼退了出去。
念衾见状行礼问道:“主子,可有需要属下办的?”
元满看向她道:“暂时不用,等子鼠来了,会有需要你的时候。”
念衾点头。
元满看了外面一眼,“你先去忙吧,我再看看其他的册子。”
念衾行礼后退了出去,并吩咐人送来茶点。
元满一本本的册子看着,发现念衾还真收集了不少情报。
念衾下楼时,见常谨站在楼梯口往上望着,“常世子是有什么事吗,怎么来这儿了,有事让奴才们来唤奴家一声便可,怎能让世子亲自过来呢,快请回坐。”
常谨也知道自己想上去不容易,便顺着念衾的话往回走,“念衾小姐,不知那位是何人物,你竟将她引上了五楼。”
“你不是说,五楼是不招待外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