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们姐弟两人借住侯府这么久,不说从没付过房费,侯府和裴祖母更是帮助了我们姐弟那么多。就是你,也帮助了我们姐弟良多。尤其是小远,从他进侯府到现在,你一直亲力亲为的带着他,教授他课业,教学他御射,小远能进国子监,也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
按理,应该是小远给你送谢礼才对。
更别说我们的新宅子是裴祖母让裴管家帮忙我们去看的,宅子里面的很多物件也是裴祖母帮忙掌眼的。礼物也已经提前放到我们的新宅子了,哪里还需要你破费。”花蕾诚心道。
花蕾确实没说谎,在新宅子采买物件的时候,裴老夫人就找了上京城最好的木匠用最好的黄花梨木给自己和小远各打制了一张架子床。
给小辈打制床一般都是自家长辈给做的事,寓意着长辈对孩子的祝福和关心,希望孩子从此能有一个温暖和幸福的环境。这和花蕾自己给自己打制床的意义完全不一样。
而花蕾祖父祖母皆已不在,父母又杳无音信,裴老夫人这一举动所代表的寓意就让花蕾心中感动不已,不说这两张床价值不菲,就裴老夫人的这份心意也是无价的。
容瑾点了点头,又把盒子推了过来,说道,“我知道,祖母送的是祖母的心意,我送的是我的心意。”语气很是真诚,耳尖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顿了顿,说道,“小远聪慧,就算没有我的帮忙,小远也会进国子监。再说,我也没做什么,侯府的兄弟这么多,我带一个也是带,带一群也是带。”
“那也不能这样说,不管这样,总是我和小远欠了你的情。这银票我是万万不会收的,你快拿回去,你有银子也不能这样乱花。”花蕾坚决道,又把装着银票的盒子推了回去。
这像什么话,自己在侯府借住三年,白吃白住不说,自己临走,还要收主人的巨额银票,带走两个宅子的银两,这确实说不过去。
但是,容瑾又把盒子推到花蕾面前,说道,“花妹妹,这是酿酒坊给我的银票。如果没有花妹妹,侯府也不会开酿酒坊,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银两,侯府的日子也不会这么好过。
花妹妹借住侯府觉得是借了侯府的光,但是,我觉得,是侯府借了花妹妹的光,不说酿酒坊,就是我祖父和我父亲这次漠北的大捷,定北侯府和我父亲伯父的晋级封赏,我也觉得都是借了花妹妹的光。”
看花蕾要说话,他摇摇手制止了花蕾,说道,“花妹妹是不是想说,你给祖父送的东西都是收了银两的,但是,花妹妹为我祖父为边境将士所花的用心不是用银子可以衡量的,所以这些银票还请花妹妹收下。”
原来,在收到漠北大捷的消息后,盛武帝就兵分两路,一路委派了新的官员,去了漠北和裴老侯爷接洽确认相关的事宜。因为地域扩张,原有的官署人手不够,需要增加新的人手过去管理。另一路也派出了自己的影卫暗中去漠北打探小宛族和其他游牧民族的消息,
就在十月初,盛武帝派人去漠北打探消息的影卫已经回来,影卫探查到的情况就和裴老侯爷送上来的战报是一模一样的,小宛族确确实实被围剿,其他游牧民族被赶出了长岭山外,漠北边境现在已经直接占据到了长岭山了。
所以收到确切消息后的盛武帝,在十月初八的时候,已经派身边的总管福公公到定北侯府下了圣旨,把正三品的定北侯府直接晋升两级,正式加封为正二品的镇北侯府,裴老侯爷自然而然成为正二品的镇北侯。
三品的平北将军裴靖阳也直接晋升一级,成为从二品的镇北将军,原从三品的裴靖远晋升为正三品的平北将军。另外又给府中的女眷赏赐了三万两白银,还有很多的名贵衣料和金银首饰。
不过,侯府的爵位和裴靖阳裴靖远的封赏要等裴老侯爷回上京城后亲自去宫中受赏。所以,现在定北侯府的大门上还是没有变化,暂时挂的还是定北侯府的牌匾。
看花蕾一脸的拒绝,容瑾继续道,“花妹妹,收下吧。这事祖母也知道,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知道你不缺银子,你铺子和田庄上的产出都很多。但是银子是没有印记的,你喜欢哪样就可以随便买哪样。”
其实容瑾是去金玉堂兜了好几圈,各式的金银玉器,簪子手镯。他都觉得适合花妹妹,可是前面因为被小远敲打过,他怕自己随随便便买了送给花蕾,会给花蕾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直接送了银票。
但是,花蕾不这样想,她突然之间想起自己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句话,“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她现在心里非常的有负担,不说容瑾今天这送的银子太多,哪怕今天容瑾一文不送,就容瑾脸上流露出的神情,花蕾都觉得压力山大。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当然明白容瑾对自己的心思,但是,自己现在还只有十五岁,小远还只有十岁。自己还需要照顾小远到成年,所以婚嫁的事情,她目前还真不能考虑。
不然,自己定了亲事,按照大盛朝的习俗,女子一般十七八岁成亲就已经算晚了,那自己出嫁了,难道留十二三岁的小远独自在家吗?花蕾哪里放心的下。
还有就是,容瑾的母亲韩大夫人对自己可是非常的不满意的,这三年来,她确实没有为难过自己,但确实也没看上过自己。其实这也正常,花蕾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自己除了会做生意外,其他世家大族闺阁小姐的礼仪修养自己确实还是欠缺的,从中秋赏桂看到那些连走路都婀娜多姿的世家小姐的时候,花蕾就知道了。而世家大族之间的人情往来更是繁琐复杂规矩多,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的。
所以对于门风清贵,最重礼仪出身的韩大夫人看不上自己,花蕾一点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