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衬衫说着,弹掉指间的烟蒂。
他扯了扯领口,笑着欺身向岱曦压去,想要直接将她按在洗手台上,手掌还欲抚上她的后腰。
岱曦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混账!”男人一声暴喝,打断了蓝衬衫的动作。
他一双遒劲有力的大手,猛然扣住蓝衬衫的手腕,用力一掰,只听“咔”的一声像是骨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凄厉的惨叫,蓝衬衫的双臂被反剪到身后。
同时,男人锃亮的手工皮鞋,狠狠踹向蓝衬衫腿窝。
接着又是一声惨叫,蓝衬衫被踹的跪倒在地,滑出去好几米远,直到撞向廊柱才堪堪停了下来。
男人金丝眼镜下的黑眸,怒火蓬勃而出,他看了眼如死狗般倒地不起,不停呻吟的蓝衬衫,快步走到洗手池边。
“你没事吧。”
酆宴一把将倚在洗手池边的岱曦捞起,将她浑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
“没事。”岱曦低低应了声。
此刻,酆宴正紧紧攥住她的手,男人大掌温热,掌心还有一层薄汗。
啧,这人刚刚是有多着急啊!
她抬眸,看向男人盛满暴怒的黑眸,和剧烈起伏着的胸口,堵在心口的那股无名邪火,瞬间便烟消云散。
她唇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一抹弧度,向着酆宴靠了靠,小鼻子使劲儿嗅了嗅,男人身上那股清冽好闻的冷木香气,立刻就净化了周围污糟的空气。
感受到岱曦的突然靠近,酆宴脊背僵了一瞬,便顺势将她揽进怀里,还把她的整张小脸儿,都埋进自己胸口。
岱曦抗议的推了推,秀眉微蹙。
“啊!表哥!”又是一声尖叫传来。
岱曦忍不住抬手掏了掏耳朵。
追着酆宴跑出来的苏慕雪,这会儿才刚刚赶到,她看着倒在地上,呻吟不止的蓝衬衫,惊讶的捂住了嘴。
“表哥!到底出什么事了,表哥!”她走到蓝衬衫身边,扶住他的手臂,关切的问道。
可眼神却是不停瞟向酆宴,以及被酆宴揽在怀中,紧紧护住的岱曦。
只见,酆宴此时一只大手护在岱曦后脑,另一只手则包裹着岱曦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
苏慕雪目光死死盯住,二人紧紧交握在一起的手,尖细的指甲,不自觉的扣向蓝衬衫的手臂。
刚刚才缓过来口气儿的蓝衬衫,被苏慕雪这么一掐,又是一声鬼嚎。
“小雪,你掐我干嘛!”蓝衬衫怒吼。
“草!你tm谁啊!居然敢打老子!”他转头瞪向,刚刚对自己动手的那个男人,继续骂道:“不就一个tm陪酒的妞儿么,谁玩儿不是玩儿啊!你tm知不知道,老子我是谁啊!”
苏慕雪听到,蓝衬衫骂岱曦是陪酒的,内心觉得畅快无比,要不碍于酆宴就在对面站着,她都想站起来,给自己这位表哥鼓鼓掌了。
这个丁嘉盛,平日里仗着姑姑宠爱他,没少干那些欺男霸女的污糟事,他们苏家也没少看在姑姑的面上,替他收拾烂摊子。
没想到这次,丁嘉盛居然歪打正着,替她出了口恶气。
丁嘉盛说的没错,像岱曦这样的贱女人,就活该被男人,在床上~玩~死!
她不禁在心底暗暗惋惜,要是这一次丁嘉盛得手了,该多好啊......
丁嘉盛被酆宴刚才那一脚,踹的七荤八素,头晕眼花,这会正挣扎着起身,嘴里还不知死活的继续骂着脏话。
岱曦正感叹着,苏慕雪和这个蓝衬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就突然感受到,身前男人逐渐绷紧的肌肉,不禁抬眸看向他。
酆宴削薄的唇角,此刻已经抿成一条直线,眸底黑沉一片,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大掌安抚的揉了揉岱曦的后脑,低声在她耳边说。
“一会儿你闭上眼,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回头,好吗?”
男人声音低磁缱绻,像是带着钩子似的,挠的岱曦心里痒痒的。
“好。”岱曦低低应了句。
她整张小脸都被酆宴埋在胸口,压的声音闷闷的,像是盛着巨大的委屈。
酆宴听到她的声音,心口像被钝器锤了一下,揽着她的长臂,瞬间收得更紧。
“乖。”他安抚似的,在岱曦耳边呢喃轻哄。
酆宴缓缓放开被他揽在怀中的女孩,长指抚过她的眼睫,轻笑着说了句,“等我,很快的。”
那抹宠溺的笑,却在男人抬眸的瞬间,变得阴冷无比。
他摘下金丝眼镜,随手扔在了洗手台上,长指解开袖扣,慢条斯理的将衬衫袖子卷起,手臂上青筋尽显。
他包裹在西装裤下的笔直长腿,伴着手工定制皮鞋,踩在青石地板上的低沉撞击声,朝着正扶住廊柱,挣扎起身的丁嘉盛而去。
岱曦,在酆宴放开她的一刹那,就睁开了眼。
她双手抱于胸前,透过洗手池的镜子,看着男人的一系列操作,忍不住挑起了眉梢,嘴角弧度愈发明显。
这男人,真是太养眼了,荷尔蒙炸裂,她都想对着他吹口哨了。
岱曦伸出嫣红的小舌头,舔了舔唇角,真的越来越喜欢了,怎么办!
而站在对面的苏慕雪,注意力一直都在,酆宴与岱曦交握的手上,自然听不到二人的低声耳语。
此刻看着突然朝自己走来的酆宴,还以为是酆宴终于看到自己,立刻激动着上前。
“酆......”
苏慕雪才刚张开嘴,就看见酆宴无视的越过她,直直朝丁嘉盛而去。
酆宴长腿在丁嘉盛面前停下,他接近1米9的身高,投下的阴影将丁嘉盛完全笼罩。
他一把攥住丁嘉盛的衣领,将他像拎小鸡崽子似的抵在廊柱上。
然后单手扼住他的脖颈,将他提起,顿觉呼吸困难的丁嘉盛,双手不停的扒拉着酆宴的大掌,两只脚也用力扑腾着,却始终无法挣脱钳制。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酆宴低沉的嗓音,冷的像是冰渣。
丁嘉盛闻言,睁开迷离浑浊的双眼,在看清男人长相的那一刻,瞬间酒醒,如坠冰窟,手脚都跟着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三......三爷,对......对不......起。”丁嘉盛喉间溢出破碎的话语。
酆宴长臂一甩,将丁嘉盛丢垃圾似的,扔到青石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长腿微屈,蹲下,身姿矜贵,眼神轻蔑的俯视着,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还不住求饶的丁嘉盛。
男人薄唇轻启,冷声问了句。
“哪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