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中年男人面露惊讶,但眸中却无一丝一毫的意外。
而木生却是被林霄的这句话,惊得直接呆愣在了原地,涔涔冷汗瞬间冒了一背。
见中年男人抬手,林霄就将手中托着的手钏,放在了他的掌心。
“家主,教授刚刚已经对这串手钏进行了检测,检测结果显示,这就是普通的石头,并不是我们要的东西!”林霄垂手立在原地,声音无波无澜。
“普通的石头?你确定教授他没有弄错?”中年男人故作讶异。
“回家主,教授也被这结果吓了一跳,所以接连做了两次检测,而两次的检测结果都是一样的。”林霄回道。
“怎么会是普通的石头呢?这东西,树生他们可是花了整整50亿才拍下的呢......”中年男人把视线从手钏移向木生,偏头道,“你说对不对啊,木生?”
“哦!是!是!家主,这手钏,确实是义父他花了50亿,从缅国的拍卖会上拍下的!”木生猛然回神,慌忙解释道。
“那这事可就奇怪了啊......”
中年男人又拧眉看向手中的手钏,幽幽道,“这拍卖行又不是私人卖家,人家做的就是一个诚信生意,自然不会弄些个假货,来砸自己的招牌。
可是,这好端端的东西,又怎么会变成石头呢?”
“教授说,这手钏无论从外观、花型还是雕工来看,都与咱们寻找的那串乌髓双鱼手钏极为相似,但若是放在仪器下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是与咱们之前收集的资料,有细微差别的。
所以,应该是有人蓄意伪造的!”林霄声音冷硬的复述着教授的话。
“蓄意伪造?会是谁呢?”中年男人偏头看向木生,似笑非笑的问道。
察觉到一道审视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木生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又屈膝跪了下去,“请家主明鉴!此事与属下无关啊!”
他将额头紧紧的贴在地面上,语速极快的解释道:“昨日,属下陪同义父与华晟拍卖行的经理完成交接后,就一直小心将东西带在身边,从未离身啊!”
“木生啊,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东西对我林氏一族至关重要!
倘若真如你所说的,在与拍卖行交接后,就一直由你保管,那你又该如何解释这手钏被掉包的事情呢?”中年男人沉眸看向他,语重心长道。
“请家主明鉴!属下真的没有掉包手钏!属下,属下......”木生的脑门子上浮出一层冷汗。
他脑中飞速回忆着,自手钏交接到他手中之后的所有细节,确认无人再接触过后,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
“家主!家主您相信属下!您就是再给属下一百个胆子,属下也不敢掉包家主要的东西啊!”他无措的磕头求饶。
“木生,你别着急,我也没说这掉包的事就是你做的啊,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或是你忽略了什么细节?”中年男人语气温和的说道。
“我......我......”
木生目光茫然的望着地面,又将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在脑中复盘了一遍。
“前日......前日我跟随义父和两位夫人,以及野田君、赤鬼君他们,一同抵达了缅国。
义父说让我留在酒店,检查一下酒店的安全,再安排一下后续的安保问题。
而他则是带着两位夫人,和野田君、赤鬼君,以及一队保镖,去了拍卖会的现场......
当晚义父他们返回后,只带回了雪夫人拍下的一顶蓝宝石王冠。
义父说家主您要的手钏,因为交易数额巨大,需要到第二日上午钱款到账后才能交接,于是就让我先去调查,当晚与他竞价的人的身份。
可我查了一整晚,却是一点对方的信息都没查到。
我本以为义父会如往常那样大发雷霆,可没想到,他却心情极好的跟我说,让我先跟他一起去交接,调查的事随后再说......”
“那你们在交接的过程中,可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中年男人温声问道。
“回家主,并没有。”
木生的声音微微发颤,“交接进行的很顺利,义父他在仔细检查过东西没有问题后,就交到了我的手中,之后......之后就一直由我保管了......”
他将头抵在地面上,压根儿不敢去看中年男人的眼睛。
“可是木生啊,要是按你这么说,这整件事里头嫌疑最大的......还是你啊!”中年男人幽幽道。
“家主!家主!真的不是我啊!”木生以头抢地。
“木生啊,虽然我也很想相信你,但我作为林氏一族的家主,是不能带头徇私的,这次的事情,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必须有人为此负责!”
中年男人歉意的笑了笑,“既然你说此事与树生无关,而你又是全程负责押送的人,那我也就只能对你执行家法了......”
说着,他偏头看向林霄,“阿霄,将木生带下去吧,家法处置。”
“是!家主!”林霄应下。
“跟刑罚处的长老说,给他个痛快......”中年男人不忍的闭了闭眼,补充道。
林霄颔首,然后就要去拽木生的胳膊。
“不要啊,家主!我求求您相信我!这事真的跟我无关啊!求您饶我一命!”木生挣扎着哭求道。
“木生,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中年男人躬身蹲在他身前,“你再好好想想,这手钏在你接手后,就真的无人再碰过吗?”
惶恐不安的一双眼,在对上中年男人那如古井般深沉的黑眸后,缩了缩。
木生突然挣开了林霄的手掌,扑着抱住了中年男人的裤脚,“家主!家主!我想起来了!有人,有人在中途接触过这串手钏!”
“谁?”中年男人扬手止住了林霄想要拉拽木生的动作,笑着问道。
“是林树生!林树生曾经要我拿出手钏给他看过!”木生急切道。
“可树生,他是你的义父啊!做父亲的......又怎么会陷害自己的儿子呢?”中年男人笑着道。
“不!家主!我刚刚说慌了!林树生他从未将我当成过他的儿子!这些年他一直苛待我!我但凡有不顺他心意的地方,他动辄便是打骂!
我,我早就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