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地间的雪花都是由仙力凝结而成，不是正常的自然天气。
况且。
仙界何时下过雪？
只有人为。
不仅仅是下雪，其他多变的天气也都是人为而已，不存在什么仙界自然变化。
仙界本身就是超脱于凡界的空间。
在这里。
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奇闻异观都是人为的。
陆恨歌能感觉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只是陆恨歌没有想到，在自己的仇人中，谁是修炼冰道的？
想不到。
陆恨歌眼神微眯。
体内。
宋明道一副果然如此的反应：“这股仙力的来源，应该是宋可。”
陆恨歌眼神微闪。
之前宋明道提醒过陆恨歌，陆恨歌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又遇到这么一个场景，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无息渊的仙海早就枯竭了，所以整个无息渊的仙力不减反增，就说明我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一定有一名半步仙帝境及以上的仙人自斩修为，选择重修，这天地间的仙力就是一种反馈的迹象。”
宋明道解释道。
陆恨歌微微皱眉：“那为什么一定是宋可？”
“因为只有她有这个资格。”
“整个无息渊，除了宋可，谁自斩修为之后能引起整个无息渊的变化？没有了，只有她。”
宋明道一直都在担心。
事实证明。
他的担心是对的。
宋明道接着说道：“如果无息渊的前身是无息海，那这里的环境非常适合水道和冰道这种仙力的人修炼，即便是曾经的仙海已经消失不见。”
“而宋可的上一世仙帝，就算是自斩修为，她也能利用无息渊的特殊之处让自己重修的速度夸张到惊骇。”
“刚才宋狂也说了，那本无息渊历史的古籍，就在宋可的手里。”
此言一出。
陆恨歌心中已经信了。
宋可的上一世是仙帝，作为仙帝，她什么珍贵的法宝没有见过？什么稀奇的古籍没有翻过？
为什么偏偏拿走了无息渊的古籍？
这就说明问题了。
想到这里。
陆恨歌抬头看天。
灰蒙蒙的一片。
他突然明白了宋可自斩修为的原因，不管是神算天机阁的卜算，还是佛门的测运，都算出这一世会出现一名全新的仙帝。
全新，便意味着这位不知名的仙帝所修炼的大道和前面五位仙帝完全不同。
如果宋可还是一五一十的照搬上一世的修为和大道，那就相当于自己放弃了这一世的成帝机会。
这对于宋可来说，是接受不了的事情。
正因如此。
宋可选择了重修。
而对于重修之后，选择的大道，宋可的选择很聪明，她知道无息渊的前身是无息海，对修炼水和冰大有裨益。
再加上水和冰这一类型的大道，修炼的难度不高，可以短时间内上手，甚至在仙帝记忆的帮助下，能做到精通和大成。
诸多有利条件，让宋可选择了重修冰道。
结果显而易见。
宋可是对的。
就算不继承上一世的仙帝修为，只继承仙帝的记忆，宋可也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修炼到半步仙帝境。
想要赶得上这一世的大世之争，宋可需要尽可能快的让自己修炼到离仙帝境最近的境界。
“所以我不喜欢和宋可打交道。”
“这女人，浑身上下几万个心眼子。”
陆恨歌摇头叹息。
下一秒。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清冷中带着些许的玩味：“陆公子，好久不见。”
陆恨歌面色平静。
是宋可的声音，但又有点不像。
陆恨歌转身看向身后，一道曼妙的身影安静的悬浮于空，五年未见，宋可的变化挺大的。
这种变化倒不是容貌上的变化，而是气质。
宋可以前还会表现出些许年轻姑娘的青涩和俏皮可爱，但现在的宋可，完全就是一块冰。
能修炼到仙帝的人，性格都是冷漠无情的类型。
而这一世。
宋可修炼的大道是冰道。
冰上加冰。
只能说。
距离宋可很远的位置，陆恨歌都能感觉到透骨的寒意。
“宋小姐，好久不见。”
陆恨歌轻声道。
宋可的嘴角居然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一笑百媚生，明明宋可的容颜没有变化，但给陆恨歌的感觉，却比以前的魅力大了很多。
只不过。
这一抹笑容中，带着杀意。
“陆公子，你说我是应该恨你，还是应该感谢你呢？”宋可踏空走来，半空中，一片片冰晶成了宋可的踏板。
冰蓝色的长裙在宋可的身后飘散，带起无数的冰晶雪花。
陆恨歌笑了笑：“应该是感谢吧。”
“如果没有五年前那件事，你想要完全觉醒上一世的修为和记忆，还需要很长时间。”
“我帮了你。”
陆恨歌心中忌惮，但却没有太大的害怕。
说实话。
他只是打不过宋可而已。
但并不意味着陆恨歌没有还手的能力，在道门待的五年，陆恨歌的底牌更多了。
打不过，但他逃得了。
这是陆恨歌的底气。
只是有些底牌是一次性的，用了就没了，所以陆恨歌肯定是能省就省。
宋可眼神中闪烁着冰冷，走到陆恨歌的面前：“我确实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接管这具身体的时间还要往后拖延很久。”
陆恨歌挑了挑眉。
有意思。
“你现在还是宋可吗？”
陆恨歌好奇。
宋可笑了笑，张开手臂：“有什么区别吗？宋可就是我，我就是宋可。”
陆恨歌不置可否。
这话也对。
不管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上一世的仙帝，还是这一时代的宋可，其实都是一个人。
就像是陆恨歌和宋明道。
只不过。
宋明道不想抢陆恨歌的身体，他更希望陆恨歌是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他转世重生的工具。
像宋明道这种人是少数。
大部分转世重生的仙人，在觉醒意识之后，都会选择让自己的主意识来控制身体。
宋可如此。
穆暮如此。
玄天机也是如此。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不过我不求回报，以后咱们当彼此是路人，不认识就行。”
陆恨歌转身打算离开。
忽地。
双脚一顿。
陆恨歌低头看去，自己的双脚被无数的坚冰冻住，并且冰晶还在顺着他的双腿往上蔓延。
“我没说你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