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倚树而坐的天雪睡着了。
她许久没有合过眼了,再加上一场战斗及数次的飞行尝试,她已疲惫不堪。
梦里置身花海中的她被人吻了,那记亲吻就像那百花般香甜,迷乱了她的心。
迷糊之中,他近在咫尺的脸瞅得她的心脏缩得紧紧的。
她低吟一声,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从枝头压下的一簇簇紫滕花开得灿烂,美丽得刺眼。
她微张双唇呼吸,等完全缓过神来时这才将目光从那些紫滕花上转移到不远处的草地上。
受伤的男人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被处理过的伤口随着时间流逝已愈合,他脸上恢复了些血色,似是睡得挺香,鼾声起伏。
天雪抿合双唇:这混蛋连在梦里都不忘占她的便宜,等他醒过来,她就用冰柱将他捅成马蜂窝。
“啊~”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低吟,男人醒了。
他艰难地撑坐起身,反手摸了摸被处理过的后脑勺,眉头打成了结。
这个情况惹得天雪猛地坐直,冰剑蹭的握进右手,锐利的剑尖指向精神恍惚的他。
虽然隔了些距离,玄烙还是感觉到了那股刺骨的寒意。
他轻睨了眼树下的女人,哎哟哟的叫了一声,才撑起的身子一软又倒进了草地里。
“搭把手!”他向天雪伸手。
天雪冲他敛眼。
“疼死了!”玄烙虚弱,有气无力。“都帮我处理伤口了,好人做到底,扶我起来。”
“嘿!”他的话惹得她一声冷笑,她持剑起身,一步步走向他。“终于醒了,很好,我可以宰你了!”
“喂喂喂-”玄烙不理解了。“你还要杀我啊?想我死就不要救我啊,直接补一刀就好了。你救我又要杀我,玩哪样啊?”
“你醒了杀你比较痛快。”
看女人下决心似地紧了紧手里的冰剑,玄烙吞了口口水,他再次撑坐起来,挪了下身子面对她,可这一挪身上的披风彻底滑落,光溜溜的他一览无余。
那雄伟之地瞅得天雪脸刷的红了,慌忙将目光移向别处。
见她害羞,玄烙好笑的浅勾薄唇。
“过分了啊,我现在虚弱得坐都坐不稳,你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痛下杀手就痛快了?传出去不是闹笑话,堂堂支神,尽占这等便宜。”
“你……”天雪羞恼,“你这混蛋怎么杀都不为过。”
“我哪里混蛋了?”玄烙委屈。“要是混蛋在泥浪里直接就不管你了,亏我不要命的护你,你不感恩就罢了,还要趁机杀人,神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吗?”
“谁要你管,谁要你护?”她哼哼
可是一想到在泥浪里他将她紧护在羽翼之中的情景,天雪心跳加快了半拍。
“你是我女人,当然要护啦……”
他话音未落,冰冷的剑刃已抵到颈子上,他嘴角抽蓄。
“谁是你女人?”天雪俯身,眼神冰冷地盯着他的脸。“再乱说话,杀了你之前就先把你这张嘴给割了。”
“真凶!我又晕了…….”玄烙在她似要吃人的眼神前晕呼呼,两眼一闭倒倒斜斜倒向她。
呃?
他知不知道他脖子上还架着刀子,不怕死的乱动。
他倒向她的顷刻天雪急急收回冰剑,他半个身子像座山般沉沉的压下,若不是她只手撑着草地,两人就一块儿倒下了。
“你……”她羞恼要骂人,怀里的他又没意识了。
唉-
搞什么?
伤口不是愈合了吗?好歹也是兽人吧,怎么又晕了?
她瞥他面色苍白的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