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细雨绵绵。
“东方家啊......”东方寒芜脸色微沉，“无论他好不好，都是我的家。”
“我是东方家的人，生来就是。”
“我回到东方家，也是必须的，这是我的责任。”
“你接下来，想要干什么呢？”王奕沣开口，眼神奇异。
“回到东方家，做你的少主？”
“我不想做东方的少主。”东方寒芜起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只是，如果我不去当，又有谁能去当呢？”
眼下，整个东方家，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东方无痕天赋不足，难以担得起这个责任。
东方常范残废，半疯半醒，修为尽失。
东方无涯此刻跟着圣潭走了，又或者，即使他不跟着他们，东方无涯这样的人，成了少主，东方家，又会怎么发展呢？
“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啊。”东方寒芜看向窗外，雨仍旧在下着。
王奕沣微叹，“其实，你不用逼自己的。”
“人活一辈子，什么都会离开的，只有自己不会离开，自私一点，为自己而活，难道不可以吗？”
东方寒芜微微摇头，“我可以为自己而活。”
“那其他人呢？”
“这世道，真正能为自己而活的人，又有几个呢？”
王奕沣也端起茶杯，眼神微颤。
“东方家因为我的离开，闹出这么多事，那么多无辜的人，就这么死了......”
“这不是你的错。”王奕沣开口，“你又没办法控制。”
“我知道。”东方寒芜背过身来，神情萧索，“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
“为自己而活无可厚非，但此刻，我想要......”东方寒芜眼神微抬，“让那些人，都能为自己而活。”
“什么？”王奕沣眼神一怔，“哪些人？”
“你。”东方寒芜开口，“还有......”
“包括你在内的，芸芸众生。”
他微微仰起头来，“这一天，总会来的。”
在东方家。
“大家肃静。”一道声音传来，那是来自大长老的，“不用惊慌。”
“东方无涯那个叛徒，勾结妖族，罪大恶极，从此刻开始，就不再是东方家的人了。”他接着开口，“诸位稍安勿躁，家主和东方家的诸位长老，都去找他门了，相信不久就能找回他们。”
“这一切，东方家都一定会追查到底。”
听到这声音，东方常范猛地一楞。
“追查......”
“大哥......”东方常范眼神发颤，走出房门。
他尘垢满面，疯疯癫癫，发疯似地到处乱跑。
他的精神，自从东方孤月死后，就一直半疯半醒。
何其相似。
当年，东方家也有过类似的发言。
“我们一定会彻查凶手的......”
他止不住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
随即，他瘫倒在地。
大哥......
......
“赵俊，你玩的，还真挺疯的。”东方无涯开口，眼神复杂。
“圣潭，神圣帝国。”
“这些，十条命，都不够你霍霍的啊。”
赵俊一笑，“怎么，害怕了？”
“和妖族勾结，你又有什么退路呢？”
东方无涯躺在巨鹰上，随即一笑，“你说的，不错。”
“如果我不想跟着你，你会怎么对我呢？”东方无涯反问道。
“很简单，不去管你。”
“如果我拦着你了呢？”
“那就......”赵俊脸色平静，“杀了你。”
东方无涯一愣，随即大笑，“说的，还真是决绝，真是无情啊。”
赵俊面色依旧平静，“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情感这种东西，虽然很重要，但是有些事情对我来说更重要。”
“比如呢？”东方无涯开口。
“比如，精彩，比如，理想。”
“又比如，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
东方无涯躺一愣。
“像你，像你啊。”
“真不愧是赵俊，一点都没变。”
赵俊一笑，“一点没变，那才好啊。”
“要是我变了，和死了也没多大区别了。”
夜空，繁星闪烁。
“接下来我们去哪？”赤炼开口问道。
“去北狄，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