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玉怀就跑去飞机场查看工程进度,那边工地有一千多工人在忙碌着干活。
整个工地新型的工程机械都有两百多台,飞机场工期是今年最紧张的一个工地,今年年底前必须要把主跑道建设完工。
几十台挖掘机昼夜不停的运转,一百多台转载机在给地基土层找平,手动的夯实土层的机器也有几百台在同时干活。
拉土运输的翻斗重型运输车有几百辆在忙碌,二侄子陈红升给陈玉怀介绍道:
“八叔!预计三天以后,我们就能浇筑混凝土,两个月以后,主跑道的地坪混凝土就会完工。”
“倒是城区轻工业区工厂那边快完工了,你有空还是只要盯着设备安装,还有开工生产时找一些亲信安插进去。”
陈玉怀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暗暗摇头叹息道:
“侄子陈红升还是眼界太窄了,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事业就不会做的太大。”
“做大老板越清闲说明手下团队越给力,否则,老板就算是个万事通也只能盯住一个领域,想跨界经营就难上加难了。”
不过,陈红升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管理者,陈玉怀可以放心的把守信建筑公司交给他管理。
现在,陈红升算是守信建筑公司的副总经理,每年有一百万的分红作为年终奖,也算是功成名就的高级白领了。
顺便去了七哥的牛场那边看了一圈,正好赶上新的七嫂也过来探班,
陈玉怀把京城买来的特产送了她一些,礼多人不怪嘛!叔嫂间提前先搞好关系很重要。
这位新七嫂是七哥一起参加兽医培训班的同学,岁数还比七哥小了整整十岁,
新七嫂是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苦命女人,经历过两段不算幸福的婚姻,最后才和苦命的七哥走到了一起
两个人几乎每天有探讨不完的问题,一起互相学习兽医知识共同进步,七哥这个闷葫芦总算恢复了第二春。
陈玉怀偷偷的悄声问七哥说:“七哥!什么时候把新嫂子娶回家呀!”
七哥摘了帽子把油亮的大背头一甩,满眼笑意的对着陈玉怀说:
“入冬时候吧!卖完厂子里的这批肉牛就结婚,到时候!你可要提前过来给七哥招呼客人啊!”
果然老男人也会有灿烂的春天,有了爱情滋润的七哥开朗多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哥哥又回来了。
陈玉怀拍着胸脯对七哥保证说:“七哥!你就放心好了,到时候!我提前三天就给你准备婚礼。”
小七嫂被陈玉怀的保证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跑去办公室不出来了,陈玉怀也见好就收,和七哥告辞就开车离开了。
城区工厂这边已经进入收尾工作阶段,那家饲料厂已经开始安装设备了,一个月以后就能开始进行试生产。
其他四家的合资工厂也主体全部完工,预计一个月后就能安装设备,年底之前就能正式投产见到效益。
山东王老板已经派技术人员进驻产区里,陈玉怀培训的本地技术人员也已经参与进来。
中午,岳父一家全部被古月英请过来吃饭,席间,陈玉怀和岳父谈了准备投资门业公司的事情。
没想到,岳父和三个小舅子都举双手赞成,都想跟着陈玉怀的木业有限公司合作赚钱。
这种门业公司只是起一个龙头的作用,公司主抓销售和产品质量等关键环节。
公司下边由数个小工厂企业负责生产加工,就是公司加小企业,外加农户的劳动密集型企业。
这种企业最能带动农村剩余劳动力致富,也是最能给农村造福一方的一种合作模式。
岳父古宝桐肯定赞成这种合作共赢的模式,门业公司也可以分散成本共同承担风险。
以后,还可以延伸成木业公司合作模式,进军家具和装潢等木业产品的销售,形成低成本的航母群战斗型企业。
午饭时间,饭桌上统一了家庭内部的意见,老岳父古宝桐准备回老家去找一处厂址,急匆匆的带着两个小舅子就回老家了。
二小舅子古江田留下来对陈玉怀说:“大姐夫!我和咱爸商量好了,我就留在城区继续经营木器加工厂。”
“这边厂区太小了已经没法扩容了,我大哥和三弟都愿意回老家建新厂,我去那边就不方便照顾家庭了。”
陈玉怀轻轻拍了拍古江田的肩膀,对他保证着说道:
“二弟!你就放心吧!我不会因为你单干就不照顾生意。”
“我们都是一家人,有钱当然要先让自家人优先赚取,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能给你解决的姐夫绝不推辞。”
开车把岳母和古江田一起给送回家,来到西关买了几泡沫箱的奶油雪糕和冰激凌。
到了师父李再文的家门口,就见到一群老头在老槐树下谈古论今,师父和徐老头就是这群人中的讲师。
陈玉怀把车刚刚停好,师父和老徐头就抱拳告罪不讲故事了,拿起板凳和蒲扇就回了院子里。
陈玉怀打了一声招呼就开始卸车,师父和老徐头拿了一些雪糕出来,忙着给周围的老头们分发。
师父的侄女李大姐也在这边,陈玉怀也给她送了一大包冰激凌,抓紧回家拿给孩子们解暑去了。
陈玉怀把冰冻的海鱼和海鲜都装进冰柜里,几种奶油雪糕和冰激凌也都装的满了。
十几种京城土特产也给师父他们放进屋里,张一元的茉莉花茶买了几大罐,瑞蚨祥春夏秋冬四套八件衣服。
六必居的酱菜也给师父和老徐头弄了十几种,同仁堂的阿胶糕和山楂丸也弄了一些。
还有几个真空的前门全聚德的烤鸭,做几张卷饼就能体验一下老字号的味道。
师父李再文七岁就进京城在当铺做学徒,前后在京城生活工作了六十多年,应该有很多美好回忆留在了那里。
但是,京城也是师父的伤心之地,十年浩劫时被无辜破坏,子女无情的指责和背叛时伤心欲绝。
林林总总的糟心事让师父不想再踏入京城一步,陈玉怀总想接着师父去京城故地重游,去拜访一些尚存的故交好友都未能如愿以偿。
陈玉怀给老徐头点燃了一根薄荷烟,陈玉怀拿出新到手的几件玉器古董,还有那个不知朝代的五弦古琴。
师父和老徐头都是好玩意儿看过无数的大佬,一上手就知道具体的年代和材质,以及雕刻手法,具体玉器名称和用途也说的清清楚楚。
那个五弦古琴师父搬弄一会,就笑着对陈玉怀说:
“这个古琴是唐代的残品,后来有人用几块宋代的木料修补,琴弦应该是明代中期的产物。”
师父对五弦古琴十分感兴趣,随手就演奏了一个悠扬的古朴曲子,眼睛微眯摇头俯身的沉浸在其中。
老徐头用筷子敲着茶杯赋歌一首,歌声沧桑柔肠百断闻者落泪,听着殇魂真是人不可貌相。
陈玉怀感觉现代人真是没文化,就知道学一些吃饭的技术知识,根本就不懂得享受古人生活文化的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