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周日中午,三哥陈玉安突然来到西街自由市场找他,知道肯定是有事,中午他请三哥去南街饭店一起吃饭。
吃完饭,陈玉怀用自行车载着三哥回到自己院子,三哥刚喝了一杯茶就开口说:
“玉怀!我三舅丈人让你有时间去道观那里一趟,今天早晨你三嫂让人给特意捎信过来的。”
陈玉怀有些纳闷的问:“高贵大叔找我有什么事?你这个外甥女的女婿可是比我有能力。”
“你们才是正经八摆的亲戚关系,我这个拐弯的亲戚过去能干什么?”
三哥说:“我和你三嫂也搞不懂,我三舅丈人一个道士让你去干什么 ?”
“你有空赶紧就过去看看吧!你三嫂说他那边催的很急的样子。”
陈玉怀送走三哥以后,突然想起高贵大叔那里好像有两对美人酒杯。
前世,那四件东西是唯一和自己失之交臂的宝贝。
想到这里,陈玉怀心里顿时像长了草一样难受,重活一辈子这个宝贝必须要得到呀!
再说,自己那本麻衣神相就是来自这位高贵大叔,这次过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书也淘换一本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陈玉怀在西街自由市场收完大鱼货,接着就交代郭老爷子和程小强一声。
他在市场上买一些烟酒副食的礼物,然后就骑车出了城区。
高贵大叔其实也是陈玉怀他们村子里的人,只是小时候,他随着母亲改嫁到了村东边河下游的村子里。
八岁的时候他母亲也得病去世,他又被继父家送到道观去当道童,现在七十多岁的高贵大叔已经是那所道观的唯一得道士。
上午八点半,陈玉怀就到了笔架山的留凡道观,道观里边的建筑已经破败不堪一副衰败的样子。
高贵大叔正在院子里打一套长拳锻炼身体。
陈玉怀把自行车停在道观里的千年大槐树下,他随着高贵大叔的招数也跟着比划起来。
这套长拳高贵大叔曾经教过他几次,就是结婚以后不怎么练习就有些生疏了 。
高贵大叔收功站了一会养气桩功,这才看着陈玉怀说:
“你个臭小子!结了婚以后肯定都没练过我教你的功夫,现在,你这打拳的招数都走样了。”
陈玉怀讪笑着从自行车褡裢里拿出礼物,这才跟着高贵大叔来到跨院厢房的住处,进门高贵大叔就给陈玉怀沏了一杯松针茶。
爷俩个边喝茶边聊天气氛逐渐热烈起来,过了一会高贵大叔说:
“玉怀!我这次找你过来是有事相求,我年岁大了道观里也离不开人,所以,只能让你亲自上山来一趟。”
“前段时间,我家里侄子在附近山里下放夹子捕猎,没想到,早晨刚从临时窝棚里走出来,他就被自己的下野兽夹子弄断了腿。”
“我知道你三叔给你留了一块虎骨,我想交换你那块虎骨,给我侄子弄熬一锅膏药治骨伤。
陈玉怀有些为难的样子,然后才说:“大叔!我那块前爪虎骨是我三叔的临终留的念性。”
“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拿出来交换这件宝贝,去年冬天,我七哥被骡子踢伤腿骨的时候,我都没舍得拿出那块虎骨给他用。”
高贵大叔不由自主的摸摸头上的簪子,随后他也有些无奈的说:
“玉怀!你就说想和我换什么东西吧!我知道你小子肯定又看上我某件东西啦!别给我叽叽歪歪的装样子。”
陈玉怀又露出招牌式农民憨厚的笑容,这个能缓解尴尬的笑容一出他就要占大便宜了,以后,高贵大叔就会看到这个笑容心里就发寒的。
陈玉怀搓着手说:“大叔!我知道你这里有四个美人k酒杯。”
“一边倒酒那个美人就和活了一样扭动腰肢,而且倒满白酒从不同角度看,杯子里美人的衣服款式和颜色都不一样。”
“而且,大叔你手里还有一套康熙青花花神铃铛杯,是一套十二个酒杯的清朝古董。”
“我早就想从你这把这些东西淘换回家,就是怕你舍不得不肯卖给我。”
高贵大叔不断的摩挲着蓝色的道袍,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也罢!这些东西早晚要找个好去处,你小子也算是收藏这些宝物的行家里手,我就忍痛割爱把它们交换给你吧!”
高贵大叔把两个锦缎包装的古董盒子拿出来,陈玉怀迫不及待的打开把玩起来。
用水不断倒入美人杯子里,看着美女不断跳动乐此不疲。
高贵大叔催促着陈玉怀回家去取虎骨来,他把十几个杯子全部又装回到古董盒子里,推着陈玉怀出了偏房。
道观和陈玉怀的村庄直线距离只有五里地,就是有一条三里宽的大河阻挡了两地的交通。
河上没有大桥连接绕行要多跑几十里地,不过要是扛着自行车还是可以勉强通过。
单人可以从拦河大坝上能艰难的走过去,这就缩短了两个村行路赶脚的距离。
中午十点多,陈玉怀就把一段包裹严实的虎骨取了回来,高贵大叔让他去后山把高贵大叔的侄子接到这边来。
高贵大叔侄子被陈玉怀背过来以后,三个人就忙碌起来,陈玉怀把虎骨砸碎用药撵弄成药沫。
高贵大叔配药在大砂锅里边熬药膏,他的侄子不断添柴烧火。
高贵大叔一边配药熬药膏,一边给侄子讲解具体药方,还有熬药制成膏药时的注意事项。
三个人中午饭都是吃块点心对付过去了,一直忙乎到下午一点半才把膏药熬好,在一个块干净木板槽子上铺上白纱布,最后把膏药倒槽子里。
接下来,三人就往圆形狗皮上抹膏药,等着晾干凝固以后,这就是治风湿骨伤的狗皮膏药。
临走的时候,高贵大叔又给了陈玉怀一本手抄本的药方,药方里边有很多特殊膏药的制作方法。
完事以后,陈玉怀骑自行车顺着河边拜访下河夹蟾酥朋友。
一直到自己村子的河边,就遇见河边正在夹蟾酥的徐老哥在干活。
打听一下河里蟾蜍的数量比每年多少,又看看夹出蟾酥毒膏的质量如何,这才骑车回到家里。
刚刚回到家里,女儿慧慧就跑过来抱着他撒娇说:
“爸爸!你去给我到河里抓些鱼炖着吃,妈妈在家里从来都不给我们弄鱼吃。”
陈玉怀抱起女儿亲了又亲,胡子茬扎的女儿左躲右闪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陈玉怀这个女儿奴,只能带着几块大眼粘网去河里捕鱼,傍晚他从河边回来的时候。
家里水池就多了一条五六斤的大嘎鱼,还有十几条半斤以上的大鲫鱼。
晚上时候,陈玉怀亲自下厨做了一个嘎鱼炖豆腐,用油把鲫鱼煎了一下炖出白白的汤,用多余的鲫鱼汤再来顿白菜豆面丸子。
晚上一家人的饭桌上,孩子们又是十天一次的诉苦大会,古月英平时的确有些节俭过分。
但是,这个年代家里再有钱也不可能顿顿大鱼大肉,有钱想要吃些好东西也要偷偷跑去外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