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哥哥,咱们儿子还在绝情谷等着你去救,你不能死,襄阳城百姓也都依赖你而生存,你不能辜负他们。”
黄蓉极力劝说,想把郭靖劝下马。
郭靖却“固执”道:“我连过儿都救不了,如何救破虏?我连过儿都辜负,襄阳百姓又怎会信赖我,蓉儿你别劝我,我必须回去救过儿。”
“靖哥哥,以大局为重啊,别去,蓉儿求你了。”
黄蓉忧心焦虑,情花毒似乎又要发作,摇摇晃晃要倒下去。
“蓉儿。”郭靖急忙下马扶稳她。
“靖儿,你也不用太冲动了。”
柯镇恶阻拦郭靖道:“杨过如果命中有此一劫,你现在去也晚了,他肯定已经牺牲,不如咱们等一两天,静候蒙古大营的消息,看有没有杨过死讯传来。”
郭靖激动、勃然大怒,有点想打柯镇恶。
“大师父,你让我静候过儿的死讯?你让我静候过儿的死讯?你让我……过儿他为救咱们而死,你却让我静候他死讯?你觉得我能静候得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
柯镇恶也知理亏,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劝:“你的命比过儿的命重要,否则过儿也不会豁出性命保护你回来。”
“吕将军来了。”忽有人呐喊。
郭靖转头,看到襄阳城名义上的守城大将吕文焕骑马急匆匆而来。
“吕将军快劝劝郭大侠。”不少人纷纷道。
吕文焕骑马到来,跳下马,比喝水还熟练地对郭靖跪下:“郭大侠,听柯大侠的吧,你不能再去冒险,襄阳离不开你,吕某守城也离不开你啊。”
吕将军对郭大侠下跪,手下士兵当然也得对郭大侠下跪。
于是上千将士纷纷对郭靖下跪,高呼:“郭大侠三思,留下护襄阳。”
“吕将军,你们。”郭靖万分为难。
吕将军跪着恳求:“郭大侠,为了全城百姓,你万万不能去冒险啊,杨少侠如果英勇就义,我令所有将士,加上全城百姓为他披麻戴孝三天。”
“靖儿,大师父也求你了,别去。”
身为长者的柯镇恶竟也对郭靖下跪,为了家国大义。
“大师父你也跪我?”郭靖万分为难上又加一万个为难。
“郭盟主,你确实不该去。”
鲁有脚带领丐帮也对郭靖下跪,恳求郭靖冷静三思。
数千人下跪,浩荡高呼“盟主三思”,郭靖难以拒绝,被迫接受众人的“为难”,选择冷静不去救杨过。
“康弟。”郭靖千般痛苦百般难受,昂头望天际:“我又对不起你,没把你儿子顾好。”
决定了,等一天,看有没有过儿消息传回来襄阳。
一天后,噩耗如约传来郭府,杨过确实死了。
忽必烈派人耀武扬威地将一块衣服破布送过来,破布上全是血。
“是过儿的衣服,这是过儿的衣服。”
小龙女认出来,攥着杨过的一块血衣恸哭。
“杨大哥。”程英也恸哭。
“傻蛋死了。”陆无双和表姐拥在一起恸哭。
“杨过,我替爹谢谢你。”郭芙也悲伤不已。
“杨过,你答应教我剩下的玉女心经,没教完呢,你个负心汉。”李莫愁哀怨,吐出一口情花毒血。
“杨大哥,我会永远记得你。”完颜萍也垂泪。
“都怪你们两个。”武三通反手怒抽大小武巴掌,骂道:“你们不去刺杀忽必烈,什么破事都不会有,杨少侠也绝不会死。”
“呜呜呜,爹我们错了,师父我们错了。”
大小武对着杨过的血衣破布跪下来,“杨过兄弟,你原谅我们兄弟吧。”
“过儿。”郭靖声泪俱下,对杨过的血衣跪下,“郭伯父对不起你,害你年纪轻轻死在蒙古大营,你爹走的时候都没你这么年轻啊呜呜。”
“过儿。”黄蓉也手巾擦泪:“怪郭伯母,郭伯母如果让龙姑娘去帮你,你们双剑合璧或许有一线生机,郭伯母当时真是糊涂愚蠢死了,郭伯母跟你道歉。”
吕将军对副将喊道:“杨少侠之英勇举世无双,传令下去,明天全城将士和百姓为杨少侠披麻戴孝一天,以示哀悼。”
“是,将军。”副将连忙下去办事。
第二天,襄阳内外一片白,街上无论将士还是百姓,人人披麻戴孝。
听吕将军说杨少侠为救郭大侠而死,百姓人人钦佩杨少侠。
郭大侠是他们心中的英雄,现在,他们心中又多了一个英雄。
郭府,景象同样一片白,气氛肃穆、悲伤。
杨过的一块血衣被放入棺材中,小龙女一身新娘红装跪在棺材前。
“过儿,你死了,我依然要当你妻子。”小龙女摸着棺材道。
“龙姑娘。”程英想求一个身份,问小龙女:“你介意让我也当杨大哥妻子吗,我不介意做小。”
小龙女没意见:“过儿已经死了,我想,多一个人照顾他,怀念他,他会很开心。”
“嗯,我会怀念他,一辈子怀念他,好姐姐。”程英又悲又喜悦,“我是杨大哥妻子了。”
“我也要当傻蛋妻子。”陆无双按着棺材板道:“我也不介意做小。”
……
蒙古大营。
金轮法王一觉醒来,感觉自己睡好几年了一样,晕沉沉,脑袋痛。
“国师,你醒了,睡眠很好嘛。”
忽必烈坐在金轮法王床边,跟他说话,语气不太友好。
金轮法王连忙起来,“王爷,贫僧睡很久了?”
忽必烈道:“两天有余吧,不知国师睡够没有?”
“贫僧居然昏睡了两天?”
金轮法王尴尬:“让王爷取笑了,郭靖几人抓住了吗,打死没有?”
“让尼摩星几人进来跟你说一下那天情景,本王也想再听他们讲一遍他们的愚蠢经历。”
忽必烈拍手,手下人很快出去把尼摩星四人传唤进来。
“王爷。”尼摩星几人过来,个个垂头丧气。
忽必烈冷冷道:“国师想了解你们怎么对付杨过,你们跟他讲一讲。”
尼摩星几人相互推辞,似乎谁都不想讲,直到忽必烈催促,尹克西才被迫第一个开口。
“国师你被郭靖打败之后……”
“偷袭,不是打败。”
才半句,金轮法王就急得为自己狡辩:“郭靖他偷袭贫僧,否则以贫僧的功力,他一百掌也打不晕贫僧。”
“好好,就算郭靖那厮偷袭你。”
尹克西懒得计较,继续道:“我们四人对付杨过,杨过好难对付啊,明明一个人,却仿佛变成七个人,哦,我想起来了,他当时使用一种奇特高深的阵法,此阵我四人不会破解,只得呼喊众士兵围攻,却又冒出一个打铁的家伙帮他,他们杀出重围。”
潇湘子接话:“杀出重围后,杨过突然逞英雄,让那打铁的先走,他一人面对我方数千人马。”
尼摩星又接下去:“我们眼看追不上郭靖,索性全心对付杨过,杨过边打边退,他身上不知有地图还是什么,对周围地形特别熟悉,引我们往山谷方向走,那边易守难攻,杨过仗地形优势,一个人杀了我们一千一百多骑兵,而我们也仅仅是令他受伤,将他一块衣服撕下来而已,然后……”
“然后怎么样?”金轮法王听得特别认真。
该马光佐讲了,马光佐展开手臂夸张道:“一只好大的老鹰飞过来抓走他。”
“笨蛋。”尼摩星敲打马光佐脑袋:“是雕,不是老鹰,你见过那么大的老鹰吗?”
“你才笨,我认为那就是老鹰。”
马光佐不服,“老鹰力大无穷,一翅膀拍倒我几人,抓起杨过飞到深谷里去,或许是杨过年轻,肉质比我们好,那老鹰想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