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葛薇对阿瑞斯的诅咒,陆筱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
“看来这一点我和母亲是不同的,我这个人呢,感情世界并不丰富,心也小,最多就能容纳一个人,不像母亲,可以容纳那么多人,我家阿瑞斯虽然去了战场,但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平安回来的,就不劳烦母亲惦记了。”
说到这里陆筱忽然冲着方才的雌性笑道,“这位大娘,若是有合适的雄性人选呢,还是先让我母亲看看吧,毕竟我雄父经常不在家,我母亲总是孤枕难眠,家里人多一些,热闹。”
陆筱这话的意思已经非常直白了,就是在说“你们介绍的雄性我不要,自己觉得好就自己留着吧”。
陆葛薇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正因为听出来了,脸色才异常难看,坐在位置上的其他人也没想到陆筱会说出这样的话。
说句实话,今日被陆葛薇伯爵邀请,家世背景肯定是不如伯爵府的。
过来一是为了攀关系,二是想要看个热闹。
可现在这热闹看上去有些大了,都说陆葛薇伯爵家的长雌不是一般人,格林公爵那样的人都在她身上吃了亏,如今亲眼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而陆葛薇伯爵与她的关系,也明显没有陆葛薇自己说得那般好。
此时在座的众人都不由得矛盾起来,一边还想吃瓜,继续看个热闹,毕竟陆葛薇伯爵的热闹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机会难得谁也不想错过,可是她们也担心吃下来,日后彻底把陆葛薇伯爵得罪了。
毕竟她们可都是亲眼见证陆葛薇难堪的人。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事都扬她们脸上来了。
“陆筱你放肆,我是你母亲,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自己现在被传成什么样子吗,你还想不想好过了!”陆葛薇砰地一下拍在桌上,震得桌上茶杯都倒了,以为这样就能把陆筱震慑住。
陆筱却笑了:“传成什么样子,无非就是说我可能有什么隐疾被阿瑞斯抓住了把柄,威胁我不准再找其他雄性罢了,还能说出什么花来,怎么我不想和她们一样烂掉,还有错了,我自己的日子,我想过成什么样就过成什么样,用她们来指手画脚,她们是谁啊,她们那么喜欢多管闲事,我现在缺钱,让她们给我打钱啊!”
“母亲说为我好之前,麻烦先看看自己过得什么日子吧,我可不想家里到时如母亲这般,冷冷清清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那还不如孤独终老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话说到这里,陆筱还有心情拿起茶杯喝口水,润润喉,显然是还能继续发挥。
果然下一秒,陆筱就将目光落向其他人,冷笑着开口:“今天在座的姨姨婶婶们,真是劳烦你们跑一趟了,麻烦离开后向我们母亲口中的那些她们带句话,她们自己生活过成什么样子我管不着,但麻烦别来管我,再让我听见一句关于我的传言,我不论用什么方式,都会让将人找出来,我倒要看看,她自己过得什么好日子!”
话音落下的一刻,陆筱也砰的一声拍了桌子,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有几个胆小的已经起身道:“葛薇伯爵,我刚刚想起来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也是,我也是!”
这一带,陆陆续续就全走了,再继续留下去,看陆筱的架势,是要连她们一起收拾了。
她们自己家里的那点事,若真是被公开,那才真是要社死了。
看着自己好好请来的人,就这样一哄而散,还被看了笑话,明天指不定要怎么传出去,陆葛薇就淡定不了了,看着陆筱:“我看你是疯了,我是你母亲,就算我做得再不好,我也是你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陆筱冷淡地看着发疯的陆葛薇:“您也知道是我母亲吗,我还以为您忘了呢,不然怎么会这样对我,不盼着我过好,只盼着我能和帝国那些雌性一样,比谁更烂,这就是母亲该做的吗,如果是的话,我宁愿没有母亲。”
陆筱这句话说完,陆葛薇心中一紧,她岂会不知道帝国那些雌性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自己就是其中之一。
日子看起来不错,但那都是看起来,真正的冷暖只有她们自己最清楚。
陆筱有一点没有说错,她就没想过盼着她好,凭什么她自己的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如意,陆筱却越来越好,先是陆欢,再是克兰,陆愉,最后是塞西莉娅公爵,他们明明都该属于她,围绕着她,可现在都去了陆筱那边,她怎么会不嫉妒?
她快要嫉妒死了好吗!
她不可以让陆筱过得这么顺心,她主夫的位置既然没有办法改变,那多位陆筱找几个雄性,也不是不可,她就不相信,有雌性真能在主夫离开后,家里能一直空着不收其他雄性的。
她算计好了一切,觉得陆筱就是嘴硬,等她把舞台搭上,她自然会欣然接受,却没想到,陆筱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她留,简直没有将她这位母亲放在眼里!
“我,我要去女王陛下面前,控告你不尊重母亲,我要让你身败名裂,陆筱你给我……”
“我看谁敢去!”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呵斥,苍老的声音中透着威严,说话间,塞西莉娅已经迈过门槛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克兰上将以及脸色慌张的伯爵府老管家。
陆葛薇看着进来的人,瞳孔骤然缩放了一下,连忙起身迎到塞西莉娅面前:“母亲您怎么来了,提前招呼一声,我好去门前迎您。”
“不必了,你的欢迎我无福消受。”塞西莉娅在椅子上坐下,冲陆筱招手,“乖孙女,到祖母这里来,别怕,今日有什么委屈,祖母都给你做主!”
陆筱内心猝然一暖,看向在塞西莉娅身后冲她点头的克兰上将,原本独自面对陆葛薇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会儿面对塞西莉娅和克兰上将时,竟莫名有几分委屈。
是那种只敢在亲人面前,才敢表露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