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你不是去了Y国,怎么会突然来我这。”何维被傅榆成的突然出现给弄得有些冲昏头脑,毕竟他是从Y国回来的,要说谁能给他带来第一手信息,那就只有他。
可何维只顾着问他问题,却忽视了他脸上落寞的神情。
傅榆成这次回国也不是为了来找他叙旧的,单刀直入道:“温于珞大概率还活着,只是可能被有心人给藏起来了。”
“什么?”何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从兄弟口中听到的话。
温于珞还活着,所以他内心的感觉是对的。
“你怎么知道的?那她现在在哪?”
说完这些,他似乎又察觉出不对,转而又说道:“成哥,带我去Y国,如果于珞真的还活着,我要亲自去救她。”
不是想,而是要。
他的女人,他要自己去救。
就算代价再大,他也不会退缩。
傅榆成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带他走,但是公职人员想要出国着实有些麻烦,可也不是无计可施:“行,那你赶紧收拾一下,等明早我就让方特助来接你。”
他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何维知道傅榆成办事一向稳妥,也就没有多问,一想到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心爱之人,何维觉得浑身都充满力量。
不过,傅榆成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却是让他心往下沉了沉:“你要做好准备,这一仗,很难打。”
现在傅榆成对那边情况掌握地并不多,他们这样贸然前去,很可能会两败俱伤。
毕竟,许正现在就是个疯子。
两天后,Y国国际机场,两个身穿黑色大衣,鼻梁上架着黑色墨镜的高大男人从机场缓缓走出。
温家派来的司机立刻上前迎接两人:“傅先生,何先生,这边请。”
车子在路上飞速行驶,没一会就到达了温家庄园。
温家夫妇坐在客厅里,等候着两人的到来。
何维一走进古堡,就感受到不远处朝他投来的几道打量自己的目光,他猜到应该就是温于珞的父母,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故作镇定,面带微笑地走到两人面前。
“伯父伯母好,我是何维。”
温父只是微微颔首,温母倒是跟两人寒暄了几句,这才切入正题。
原来,那天明泱主动提出要跟许正走,是一个计谋。
许正在Y国布局周密,温家虽然能派人去查,但效率太慢,更何况距离温于珞坐的那趟航班出事已经过了好几天,他们也担心要是再拖下去,会危及她的生命健康。
不过明泱一开始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是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温家夫妇虽心系女儿,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明泱以身试险,更不用说她还怀着孕,现在胎像还不稳定。
可明泱的态度却很决绝。
温于珞对她来说也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再者说,这事本就是因她而起,不可能为了护她周全,就要牺牲温于珞。
她心底的那一关就过不去。
明泱也无法想象,要是温于珞真的出事,她往后余生,应该都会活在自责与悔恨之中吧。
与其这样,倒不如拼一把,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可温于珞,那么好的温于珞,只有一个。
温母何尝不知道两人感情深,但她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故友唯一的遗孤这样去冒险,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可不知道怎么,就在众人都反对明泱以身试险的情况下,温母却突然改口,说让明泱试一下。
所以才会有病房里的那一幕。
而许正出去的那段时间,傅榆成也只是抓紧时间多嘱咐了她几句。
为了避免被许正看穿他们的计划,傅榆成会在第二天就离开Y国,而温家夫妇则是会暗中找人跟着他们。
只是由于许正那个木屋周围没有其他的房屋,跟着他们去的那队人没办法靠近。
明泱在雪地散步的时候,已经努力将自己暴露出来,为的是让温家派来的人看到,知道自己还是安全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轻举妄动。
她要做的就是等许正放松警惕,这样她才能找住时机把温于珞救出来,带着她一起逃出生天。
幸运的是,她一来就发现了温于珞。
许正刚跟她说,明天一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停留几天,但明泱知道,明天就是她们唯一一次逃离的机会。
昨晚她又偷偷溜下去看了一次温于珞,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地差不多,虽然还没有完全康复,但撑到跟那群人汇合应该不成问题。
只不过,她还得找个机会去告诉温于珞这个好消息。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找到机会跟温于珞分享自己好消息......
吃过早餐后,许正端了一杯牛奶给明泱:“多喝点牛奶补充营养。”
面对他地细心照顾,明泱已经有些习惯,所以她毫无顾忌地接过了牛奶,然后小口小口地喝了下去。
只是大半杯牛奶下肚,她就觉得脑袋有些微微发晕,手心无力,杯子倾斜,里面的牛奶撒了出来,打湿了那昂贵的羊毛地毯。
可许正却不为所动,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逐渐陷入昏迷。
直到她完全晕了过去,他才伸手替她整理散乱的发丝,语气宠溺中又带了些娇嗔:“泱泱,我都说了,我要的并不多,只要你安心地待在我身边,可为什么连这个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许正将人打横抱起,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轻轻地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他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他的明泱就应该睡在他的房间。
等过完今天,他就会带着明泱去一个傅榆成永远找不到他们的地方,度过余生。
他跟她的未来,是值得期待的,是美好的。
许正走出房门后,脸上的笑容就冷了下来,温于珞是不可能带走的,但他可以利用她换点东西,也不枉费他费尽心思将她从死亡线上救回来。
他一步一步地往地下室走去,拖鞋踩在年久失修的楼梯上,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低声道:“接下来,该你死而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