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天在病房时,许正跟她说过的话。
一个连最基本忠诚都做不到的爱人,你要他来有何用?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在明泱的心上。
她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如果说傅榆成有什么事骗他,那就只有一件,关于温于珞的事。
那天温于珞虽然给她回了信息,但她总感觉怪怪。
想到这,明泱转过头虚弱地问傅榆成:“老公,你告诉我于珞到底怎样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傅榆成也知道,许正这是在利用温于珞跟明父的病情在威胁他。
许正或许可以不考虑明泱的身体情况,但作为她的丈夫,还有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傅榆成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被迫无奈,他只得把那天温于珞回国乘坐的那趟飞机失事的消息告诉了她。
明泱随即整个人面如死灰地闭上了眼睛,只是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
所以温于珞都出事了这么多天,而她今天才刚刚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给我回消息的人是谁?是何维吗?”
这个问题傅榆成并没有回答,但明泱已经知道答案。
她就说怪不得傅榆成最近为什么总是那么奇怪?
原来背后竟然有这样的原因。
想到他也是为了自己好才选择隐瞒自己,一时间明泱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
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要,她知道,但温于珞也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是她陪着自己长大地人,无论谁出事她都会很难过。
只是许正接下来的话,才彻底将她击垮。
“我听说,温于珞本来是可以不坐那班航班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没有直接说明原因,只是将视线转移到傅榆成身上。
这暗示显而易见。
许正走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等他再次回到房间后,明泱朝许正说道:“阿正,你带我走吧。”
一句气话,却让屋内的两个人生出了不一样的反应。
傅榆成先他一步走到她面前:“泱泱,我都已经解释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你现在还怀着孕,你要走去哪?”
他的语气说不上很好,甚至能听出有些指责她无理取闹。
可明泱却像是听不到他的解释,视线直直盯着不远处的许正,似乎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他身上。
许正心头一暖,但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希望,你能永远离开他。既然他只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那还不如趁早放弃。你放心,我会视ta为己出。”
明泱听完他说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思忖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他的条件。
半梦半醒中的温于珞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朝她靠近,她努力地睁开眼,却不料居然能看到明泱。
她的瞳孔猛地骤缩,满脸的不可置信。
声音沙哑地朝来人开口道:“泱泱,泱泱,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温于珞的声音将明泱拉回现实,她疾步向前走到病床旁低声道:“于珞,你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纵使心头有千百个问题想问她,但话到嘴边她只想问她到底好不好。
温于珞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点点头道:“我很好。”
明泱泪眼婆娑地看着温于珞一脸故作坚强的样子。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你还骗我,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说自己很好。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听到明泱久违的唠叨声,温于珞脸上扬起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真的很好。”虽然刚开始的确受了伤,但许正请了人给她处理伤口,再加上已经休养了好几天,她真的觉得自己快恢复了。
这还要得益于平时地锻炼,要不然也不会好的那么快。
两人简单地聊了一会就开始说起了正事。
“泱宝,你怎么会到这来?”这才是温于珞最关心的问题,她出事都不要紧,但明泱要是出事,这比要了她的命都难受。
“我是自愿跟着许正来的,过两天我就要跟他回国,去海省定居。”
“怎么会那么突然?傅榆成他会同意?”
提到那个男人,明泱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好半晌,她才开口道:“如无意外,我跟他很快就会离婚了。”
这也是她答应许正的条件,永远的跟他走。
温于珞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清冷的情绪。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明泱猛地一个激灵就往床底下躲去。
许正并没有看到躲在床底的明泱。
他每晚的这个时候都会来看一眼温于珞,也正是因为如此,温于珞才会那么敏锐地感觉到有人靠近。
只是今晚来的人是明泱。
见她睁着眼睛,许正脸上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语气平淡,似乎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开场白。
温于珞摇了摇头。
许正见她没话要说,便打算转身离去,他不求她过得多好,只求她活着就要。
在床底躲着的明泱整个人瑟缩成一团,她看到许正的脚步在慢慢远去,可蓦地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往回走。
她的一颗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温于珞自然也察觉出他行为的怪异,为了不吓到明泱,她故作震惊道:“还有什么事吗?”
许正顿了顿才说:“没什么,好好养伤,过两天给你一个惊喜。”
温于珞自动带入那惊喜就是床下的明泱,可直到她看到那人,才知道,原来许正早已疯的彻底。
离开的许正走回了房间,只是在明泱房门前停顿了脚步,他很想进去看看她睡得好不好,可又怕要是她没睡着,自己贸然进去会吓到她。
思来想去,他突然听到里面似乎传来了阵阵翻来覆去的声音,果然没睡着,他便收了心思,不打算去打扰她。
只是在走进自己房门的那一刻,许正却又猛地转过身,朝一旁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