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风晓。
留了两月的头发,徐冥从寸头变成了锅盖。
从理发店出来的他又一次赞扬托尼老师的手法。
剪发技艺神乎其技,就像换了个头似的。
徐火莹竖起大拇指赞扬道:“老哥,帅。”
白栩笙跟着喝彩:“帅气。”
徐冥上前伸手点在她的眉心:“你都看不见,哪知道好不好看?”
白栩笙后仰笑道:“心眼所见,皆我心之所念。”
徐冥嚷嚷道:“上车。”
他率先登上三轮车驾驶位。
徐火莹带着白栩笙登上货厢。
他们在镇里买了两只公鸡,带上香纸烛往徐二伯家开去。
徐二伯早早准备好了午饭就等大侄子侄女过来。
今天是徐冥父母的忌日。
徐汉书换上登山服,在门口旁逗狗耍。
眼瞅快到中午12点,马路尽头驶来了一辆三轮。
徐汉书眉头一挑,还有第三人?
徐冥把车子停在大门前,从货厢拿下货物。
徐汉书看了白栩笙几眼,凑到徐冥面前贱笑道
“徐冥,带女朋友去见父母?”
徐冥无语道:“闭嘴吧,堂姐。”
徐汉书啧啧啧:“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男人啊。”
徐火莹走至一旁叹气道:“男人啊。”
徐冥:“……”
四人来到客厅。
徐二伯一愣,好家伙,怎么多了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徐汉书笑道:“爸,她是徐冥的朋友,现在在他家做客。”
徐二伯老脸浮现笑容:“快坐快坐,马上吃饭,看看你们都饿瘦了。”
徐汉书问向徐冥:“一会真带她上山?”
徐冥无奈道:“她自己要求的,说要切身融入大自然。”
徐汉书嘴角抽搐:“我和火莹会注意她的。”
饭局上,徐冥如坐针毡。
二伯母上桌后,小眼神如太阳般明亮。
盯了徐冥和白栩笙良久。
眼盲的白栩笙都感受到了炙热的视线。
二伯母从他们怎么认识问到了未来的打算。
徐汉书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直到自家母亲把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还有汉书你,天天就知道在家里打游戏。”
“堂弟都找到对象了,你还整天花枝招展像个小姑娘问妈妈我好不好看。”
“我远房表兄家的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小,人家是政府员工,哪里配不上你了?”
“上次提了好些礼物上门,才聊几句就把人家赶出门。”
“真以为政府员工是大街上的普通人?”
“……”
二伯母转移火力絮叨徐汉书。
徐汉书不嘻嘻了。
她苦着一张哀嚎道
“妈,那吊毛趾高气昂,一脸精英人士的嘴脸。”
“我在深市工作这些年遇见的老板都没他这么精英。”
“搞得好像我一文不值似的。”
“堂弟和白栩笙是在网络上认识的,网络前景这么好,兴许我给你钓到金龟婿了呢?”
二伯母嫌弃道:“金龟婿?我看是多性别机器人才对。”
“真以为自己有徐冥那运气了?”
“我看你是两眼发黑,准霉到家了。”
“指望你找对象,还不如让徐冥给你介绍一个。”
二伯母话题再次落在徐冥身上:“徐冥,你朋友圈有单身的男生吗?”
“你堂姐老大不小了,要不你撮合撮合……”
徐冥、徐汉书:“……”
熬过了午饭,徐冥扛起公鸡就往山上跑去。
徐火莹背上白栩笙赶忙跟上。
二伯母看她的眼神发绿,再停留一会话题就该落在自己身上了。
徐汉书踩着双拖鞋夺门而出
“我陪堂弟他们去了。”
果树山丘上,四人望着十多公里外大海。
徐冥无奈道:“二伯母的嘴越来越厉害了。”
“徐姐,你就穿拖鞋出门?”
“这季节过山峰可出门了。”
徐汉书咳咳:“我妈那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让我害怕。”
“换鞋的功夫大概会被她拦下。”
徐冥叹气道:“待会我把你拉进我们群里。”
“以后二伯母再唠叨,你就说你未来对象在群里。”
白栩笙笑道:“我觉得我老哥能行?”
“他虽然隐藏得很好,我们全家都知道他是妹控也是萝莉控。”
徐冥偏头望向一米六左右的徐汉书。
堂姐确实是可爱类型的女生。
徐冥点头:“很有搞头。”
徐汉书气愤道:“你那什么眼神,我明明是御姐。”
徐火莹笑道:“御姐的性格,萝莉的身材。”
“找打。”徐汉书扑向徐火莹。
徐火莹一个反扣,徐汉书老实了
“啊???火莹,你……”
徐火莹傲然道:“我已经成为武林中人,举手投足间都是侠气。”
徐冥笑道:“得了吧,下山了。”
下山路上徐冥和徐汉书说了青莲天下给现实带来的影响。
他们来到徐家祖辈坟前,一一给祖辈烧纸点香。
来到徐冥父母坟前,徐冥轻轻叹气。
驻足一会徐冥拿出两只公鸡割喉洒血,烧纸烧烛点香。
徐火莹没有说什么。
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思念。
父母暴毙的时候,她才十二三岁。
转眼间她也成了十六岁的大姑娘。
老俩口要是能玩到玄引界该多好。
以前经常听他们念叨。
改革后的虚拟游戏没有劲。
死亡游戏才是正统。
这俩家伙还挺混蛋。
徐冥抓了抓徐火莹的头发温和笑道:“我们回去。”
徐火莹笑道:“嗯。”
傍晚。
二伯母一个人处理两只鸡。
徐冥用另一口锅炒制其它菜。
等天色暗下,二伯家亮起灯光。
一张圆桌放在院子。
他们围坐桌前聊天侃地。
二伯母没有再唠叨未来大事。
她缓缓给徐冥他们讲述老一辈幼时槐榕村的故事。
徐冥爷爷是零零后。
十二三岁的年纪成了精神小伙。
一生干过最牛的大事就是带着兄弟冲进戒网瘾学校救下他们奶奶以及好兄弟。
他们没有迎上直播的风口。
二十来岁的年纪走去了深市。
三十来岁返回家乡,带回了一个小家伙。
那小家伙是徐冥兄妹父亲。
谈及过往,徐二伯不免感伤。
那些日子恍惚间犹在昨日。
父亲、大哥带着年幼的他去田间钓鱼。
父亲指着一座山头笑道:“那座山是我前半生的努力,是你们哥俩以后的港湾。”
……
夜晚微风和煦。
徐二伯再三挽留让他们在别墅住一晚。
徐冥没有留下,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徐火莹要继续练功。
他要嗑药淬炼骨骼。
强大了才能庇护一方的安稳。
白栩笙闭着眼睛,聆听夜间生物的嗡鸣。
山野间的声音为她绘出一幅万物共鸣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