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他们在冰水中浸泡了半个多小时，又被医生放了血。
等到他们被捞出来之后，全都是精疲力尽，面色苍白，浑身打颤。
秦凡又让人给他们喂了点鸡汤后，以保证他们一会还有说话的力气。
除了许四爷之外，另外三人全都被带到了秦凡的办公室内。
“来吧，一个一个说。”
秦凡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并且还悄悄的打开了房间的录像，随后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笑容对着眼前的三人道：“你们最好能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刚刚没有发生的事情下一次就一定会发生。”
三人瘫坐在地面上，面如死灰。
他们都很清楚，当自己把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就是必死之时。
可是如今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他们实在是不愿意被那种变态的手段羞辱。
刘憨生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我的酒馆就是一个信息传递点，有人送来消息，很快就会有人来买消息，我就相当于是个中介。”
秦凡不耐烦道：“直接告诉我，是谁给你的消息就行。”
刘憨生哆哆嗦嗦的开口道：“是……千机局的人。”
千机局？
秦凡心中很是诧异，他好像和这个千机局没有任何的交集，对方又为什么要泄露自己的消息呢？
虽然满是疑问，不过秦凡的表情却依旧淡定：“你继续说。”
刘憨生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以前我售卖的都只是一些江湖上的消息，直到千机局的人找到我，我也不清楚千机院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只能顺从，其他的一概不知。”
秦凡又把目光转移向了黄奎仁：“那你呢？幕后是什么势力在支持你？”
黄奎仁低垂着脑袋，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的开口道：“天合会幕后的支持者是督查院，当初督查院的人找到我，出钱出力的扶持我上位，让我当他们的眼线同时也帮他们处理一些不干净的事情，这一次入京的那些杀手的武器就是我们提供的。”
秦凡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紧盯着黄奎仁和刘憨生，目光仿佛要穿透他们一般：“所以是千机局给你提供了消息？督查院让你提供了武器？”
两人同时点头，黄奎仁还又多补充了一句：“我们两人充其量也只是棋子而已，具体的东西我们不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
秦凡问道：“原本天合会是可以置身事外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你们为什么要主动送上门？”
黄奎仁苦笑道：“其实我派手下的兄弟们过去，只是为了寻找一个由头弄死酒馆老板的，没有想到会遇到你。”
刘憨生身躯猛然一震：“你们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杀我灭口？”
黄奎仁白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可以救的价值吗？我提醒过你早点撤退，可是你却一直觉得自己隐藏的足够好，结果怎么样？不还是被人发现了吗？早知道会被你连累，我就应该早点弄死你！”
这时，一直沉默的裴恒突然开口：“秦凡，其实这一次想杀你的，不是一个势力，也没有具体的某个人，而是京城几大实权部门，都想要你死！”
秦凡眼睛微微眯起：“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都要想要我的命？”
裴恒冷笑出声：“千机局的职责是收集天下信息，督查院是职责是监督百官，护卫队的职责是护卫京都，在你没来之前权力一直都是分散的，大家各自掌控着一个实权部门。”
“可是如今这些权力全都集中到这个新成立的部门，你觉得大家会甘心吗？”
“如果放任你继续成长下去的话，以后千机局，督查院，护卫队岂不是都变成了有名无实的存在？”
“当然了，这背后还有世家大族的推波助澜！”
“你对世家毫无敬畏之心，他们自然也是容不下你的。”
在秦凡如水平静的面孔下，裴恒重重的咳嗽几声继续道：“原本大家都觉得弄死你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上面的一些掌权者也确实没有太把你当回事，全都交给了下面的人处理，所以很多的细节并不完善。”
“没想到啊，大家都低估了你的实力，杀手的暗杀全都宣告失败，对你的指控也全都被一号给压下去了。”
“大家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敢在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情况之下就和护卫队动手。”
“你用着如此强势的手段，告诉了所有的人你秦凡不把规则和权势放在眼里。”
裴恒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秦凡，你活不了太久了，以后针对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针对你的手段也会越来越残酷，和所有的实权部门为敌，和所有的世家大族为敌，你又能支撑多久呢？”
秦凡低垂着脑袋，手臂因为兴奋而抖动了起来，
举世皆敌，听起来很吓人，可是又让人好兴奋啊。
秦凡猛然抬起头来，目光如刀刃一般扫过眼前的三人：“来，把你们认识的官员名单，全都告诉我。”
裴恒心头一惊：“你要做什么？”
秦凡淡淡一笑：“当然是把所有嫌疑人全都缉拿归案啊，毕竟这可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真的疯了，都已经知道是所有人都在针对你，你竟然还要查下去？”
裴恒看着秦凡眼神一变再变：“你难不成还想把他们都给抓过来吗？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你就不怕把所有实权部门都逼急了吗？”
秦凡眼里闪烁一抹清冽：“有你们的口供在，我抓他们合理合法，他们既然想斗，那我就陪他们斗到底。”
“我要让你们知道，不管是实权部门，还是世家大族，惹上我就别想安稳。”
“来人，给他们准备纸笔！”
秦凡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份无所畏惧的气质，从他坚毅的眼神、挺直的脊梁中自然流露：“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每个人都交给我十个名单。”
“敢少一个，我就给你喂药和狼狗关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