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在度假山庄的轻伤老人,信息里没有任何异样。
重伤的三位,其中两位的信息跟卷宗一致,剩下的那位并不在卷宗里。
谢姜递了个眼色给苏队,若无其事的告辞离开。
三个人回到车上,气氛莫名有些紧张。
苏队担心车子被人动手脚,上车后随便问了下午饭想吃什么,跟着就开始介绍海城美食。
谢姜弯了弯唇角,配合他闲扯了几句,在意识里交代十八,盯着不在卷宗里的重伤老人。
“他都那样了,居然还能读取信息。”十八惊呆了。
信息不在卷宗里的那位,面部被烧的完全扭曲变形,说话都很费劲。
“你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功能你会不知道。”谢姜无语。
十八:它咋不知道了,只是bug太多它根本修不了,哪里还记得不用面部识别,也能读取信息。
“沉默就是掩饰。”谢姜故意逗它,“我们不解绑,只卸载读心术可以吧。”
她发现自己好像过于依赖读心术,这不是好事。
像这起案子,读心术不说完全用不上,而是用得上的地方不多。
那位重伤的老人信息虽然不在卷宗上,也没标红或者是其他的标色,干干净净。
“读心术不能在解绑之前卸载。”十八心虚的要命,“没解绑强行卸载,会让你变成植物人,或者是没有任何智商的傻子。”
bug太多,强行卸载会出什么问题,它是一点都不知道。
这种情况没有系统遇到过。
主系统跟它切断了联系,它只能在小说里找,可惜所有系统小说里,都没提过金手指bug。
“那还是算了,我能不用尽量不用。”谢姜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叹了口气,注意力回到跟苏队的闲聊上。
车子回到疗养院旧址,三个人停车下去,检查了下确定没有窃听器,这才彻底放心。
大火烧过的疗养院一片破败。
几只流浪猫蜷缩在水泥地上晒太阳,听到他们走动的脚步声,四散逃开。
谢姜没系统上过刑侦技术课,目前掌握的刑侦知识,基本来源于十八帮她找的资料,在现场随便转了一圈就转头出去。
“度假山庄那边是不是有发现。”苏队瞄了眼她手里的黑科技,开门见山地问,“纵火的人难道是幸存者之一?”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其中一位重伤的老人,信息不在卷宗里,他无儿无女干了一辈子环卫工。”谢姜幽幽出声,“荔山疗养院,前身是海城干休所,能进疗养院养老的身份都不简单。”
“你是说……”苏队的脸色瞬间发沉,“重伤的三位老人信息和人对不上。”
谢姜点头,“环卫工爷爷冒用了对方的信息,起火当天,被冒用信息的这位爷爷,并不在疗养院。”
跟章家有关系的那位老人,信息干干净净,没有丁点标红。
“我马上通知技术科查。”苏队焦急掏出手机,给技术科打电话。
停滞两年的案子,谁的没想到重伤的老人跟信息对不上。
“当时灭火和救人同时进行,重伤的几位老人无法开口说话,院长给的信息我们也做了简单的核对。”傅承风脸色黑沉。
谁都没想过,信息和本人会对不上的事。
疗养院出事前,所有监控都少了四秒,这个他们也没发现。
凶手藏的很深,作案手法更是让人惊讶。
谁会想到,去纵火的会是一条边牧。
“我查了下纪书砚的外公外婆,他们生前最大的仇人,是纪书砚的爷爷。”谢姜加快脚步往外走,“其次是纪书砚的父亲,还有他的后妈。”
“不怕你说,当初我们也查了,但什么都查不到。”傅承风苦笑,“纪家在海城算是豪门老大哥,他们的产业涉及众多领域,我们顶着压力查了三个月已经是极限。”
纪书砚手段过人。
纪家的所有产业都不踩线,纪家老爷子虽然不管事,手底下依旧有能人。
女神亲自出手,想必查到的东西不少。
“不怪你们,纪家不缺钱,有些事只要给的钱够多,抹去证据不是难事。”谢姜不以为意。
傅承风抬了下眼,目光幽深。
得亏她当了警察。
凭着她的技术,这要是在外单干,保不齐会给多少人犯罪分子保驾护航。
三个人回到车上,简单说了下今天的发现,出发回市区。
谢姜没跟苏队和傅承风一起吃饭,她跟陈漾约好,在回剧组之前,一起去陈漾的母校看篮球赛。
等陈漾过来的间隙,她重新查了下纪家老爷子,纪书砚的父亲以及他的后妈。
这三位都有犯罪行为。
但查到的罪行,都跟纵火案无关,纪书砚就算不邀请她参加老爷子的寿辰,她也会想办法进去。
纪家是海城的大豪门,依附纪家生存的小豪门不少,章家是其中之一。
两家的合作大部分都在医药领域。
章家背上几十亿的债务,喜天开头,家里的制药厂和医药公司是重头。
一开始好像只是粉丝在网上无差别乱撕,然后屠了她的广场和超话,她的粉丝毛了,翻出喜天的股东名单挨个举报。
互联网的举报,有时候非常可怕。
没问题的得赶在黄金时间公关,有问题的基本凉凉。
章家的医药公司和药厂,就这么凉的。
谢姜整理好查到的犯罪信息和部分证据,陈漾的车子也到了酒店楼下。
陈漾的母校离酒店不远,两人开车过去,在附近找了家口碑很好的煲仔饭馆,边吃边聊。
“我跟你说件事。”陈漾压低嗓音笑,“纪老五是你送进去的吧?热搜挂了一夜,听说后妈挨揍渣爹被罚。”
谢姜可真牛。
纪老五在圈子里特别喜欢摆架子,但凡她出现的场合,别人的礼服和珠宝都不能比她的贵,谁触霉头找谁麻烦。
“有现场监控不?”谢姜两眼放光。
这俩打起来说不定会气上头,互相翻老底。
她现在也很怀疑,疗养院起火,是有人为了杀纪书砚的外公外婆,故意纵火。
起火前三个月,整个疗养院的联排小别墅,刚刚完成测量,准备更换老化的保温层。
“那没有,听说纪家老宅一个监控镜头都没有。”陈漾左右看了圈,嗓音更低了,“我爷爷说,纪家人心里有鬼,不敢装监控。”
谢姜顿了下,含笑附和,“有可能。”
监控能拍到意外,也能在无意中,拍到一些刻意藏起来的秘密。
煲仔饭在八卦中很快吃完,两人赶到学校体育馆,观众席坐满了提前来占位的小姑娘。
谢姜跟着陈漾溜达着找了个距离较近的位置,气喘吁吁坐下。
随着比赛时间的临近,观众席从坐了三分之一到全满,全程不到十分钟。
“谢小姐也来看球赛,好巧。”纪书砚的声音从谢姜身后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明显裹着笑,“远远看着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你。”
“你猜我信不信你的鬼话。”谢姜回头面对他,目光凌厉,“我这人脾气不好,很讨厌被人盯梢,别逼我在最开心的时候揍你。”
这人怕不是有点大病。
她是喜欢好看的男人,但不喜欢有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