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旅游团里少了一个人,还是个女的,小赵儿后悔把宋莹丽的身份证给了她,这事儿还不能说,都怪自己对她太信任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团里的人一看少了一个,很多人都明白这不辞而别就是跑了,周教授问小赵儿:“她是干什么的?”“剔头的。”周教授说道:“你别找了,她肯定是不回来了,不过,她得有五十多了吧?她要是光会剃头,一点儿技术没有,她要是在巴黎找工作也够呛。”
宋莹丽跟美女经理回到理发店,因为理发的人多,宋莹丽放下行李,穿上刚才那件白大褂儿,还没来得及说工资的事儿,就“上阵”了,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巴黎的理发店都是早晨九点开门,晚上八点关门,中午休息半个小时吃饭,下午五点半休息半个小时吃饭,工作十个小时。到了八点,别人都下班回家了,宋莹丽心里正发愁,自己去哪儿呀?美女经理换完衣服,来到宋莹丽跟前,叫宋莹丽跟她走,她们来到地下车库,把宋莹丽的行李装进车的后备箱,两人上了车,美女经理一边开着车,一边自我介绍:我叫‘daina,’你呢?”宋莹丽说:“yingli song”,然后黛娜笑着对莹丽说:“my son works ln china.(我的儿子在中国工作)”莹丽一听,心想:要不她怎么一见我,就问我是中国人吗,闹了半天,他的儿子在中国工作,真是太巧了,看来我的命还真不错,到处遇到好人啊。
黛娜将宋莹丽带到自己的家里,家里除了自己的爱人,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亲,法国人多数都会说英语,但是回到家里,就都说法语了,莹丽只见她们说话,连英语都说着费劲,得有大部分听不懂,法语就更听不懂了,但是,从他们的表情里能感觉出,黛娜在向他们介绍自己,老夫人和黛娜的丈夫都向自己点头微笑。黛娜的房子很大,黛娜将宋莹丽带到一间卧室,聊了起来,因为宋莹丽的英语水平太差,就是那几句简单的语句,还是来之前,在家里反复背了多少遍才记住的,所以只听黛娜一个人在那说,她只是不住的点头,黛娜看出她好像听不太明白,于是一边说一边比划,最后,宋莹丽大概听明白了:每天上午九点上班,晚上八点下班,午餐和晚餐店里负责,她们店里每个星期休息两天,大家轮着休,工资是一个星期发一次,自己的工资每个星期是六百欧元。可是自己住在这里交不交房费?交多少?黛娜没说,没说就是不用交吧?宋莹丽心里想着。十点多了,大概黛娜觉得莹丽该休息了,建议宋洗个澡睡觉,出去了。
屋子比中国的房间大很多,还带卫生间,她听了黛娜的建议,冲了个澡,将头发吹干,一个人躺在一张席梦思大床上,觉得比自己的家里舒适多了,也很安静,她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把这好事儿告诉家里,可是打不了。莹丽很兴奋,她实在没想到,自己一个人出来,人生地不熟的,老天爷竟然会如此的关照自己,能遇上黛娜这么善良的美女,一点周折没费,工作就找着了,而且一个月两千四百欧元,这可是两万四人民币啊,还管吃管住。
她兴奋得睡不着,环顾这房间里的摆设:右侧的床头柜上是一个很讲究的台灯,灯罩是绿色玻璃的,那个坠着一个玉珠的灯链,用手一拉,亮了,但是灯光有些暗,紧接着她又关掉了,床左侧的床头柜上,是一部老式电话,他没见过,电话的两头儿是铜的,而且说话的话筒部分是一个九十度的大弯角,正对着嘴,中间用手拿的部分,好像是用石头或是钰加工的,她躺下来,发现床头儿的上边还夹着一个聚光灯,开关就在自己的枕头边儿上,她用手一按,一束强光射出,角度根据主人需要可以调整,窗前有一对沙发,皮的,最豪华的,是房顶上吊着的那盏大吊灯,而且,看上去也有年头了,还有一个古老的设置,大概就是床对面那个冬天取暖的壁炉了,还有墙上的那幅人物肖像油画,但是他不懂,估计也是有年头儿了,地板看不见,因为上边有地毯盖着,不是化纤的,而是羊绒的。看着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因为多年养成早起的习惯,不到六点莹丽就醒了,她走到窗户跟前,拉开窗帘儿,火红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和煦的阳光射进屋里,是个大晴天。洗漱完毕后,她不知道主人们都醒了没有,怕打扰她们,又不敢出去,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着,黛娜敲门进来叫她吃早餐,她跟在黛娜身后,来到餐厅,老夫人和黛娜的丈夫已经坐好,就等自己上桌了。可能欧洲人吃饭都那么简单:每人一杯牛奶已经放到各自的位置,每人两片面包,夹着一片烤好的牛肉,另一个盘子里还有水果沙拉,餐桌是长条型,老夫人坐在紧头儿的一把椅子上,左右是女儿和女婿,黛娜的旁边还摆好了一份,莹丽一看,不用问,那肯定是自己的了。
莹丽看是四个人吃早餐,心想:中国人不是都说,外国老人不和儿女在一起生活吗?而且为什么只有一个老夫人?她的丈夫呢?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