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很大,除了坡地,还有台子。
两侧,三层台子,都是用殿前司的攻城用军械临时改的,左侧是男宾席,右侧是女眷席。
苏轼来了,毫不客气的坐上了贵宾席。
韩忠彦也到了,而且还是和章惇一起来的,两人虽然分别代表旧法与新法两脉,此时却看起来很友善,先是到舞台前,观看了许多人为今晚比试的两位顶尖花魁写下的诗词,点评一二之后,才往自己的席位而去。
女宾席那边。
宫里的人来了。
朱太妃、孟皇后这身份的人,并没有出现。
最先出宫来到女宾席的是此时在宫中最有宠的郑才人。
郑才人,原先是向太后身边女官长,或叫女官首领,自向太后薨了之后,她发现官家再没到她的宫内去。
所以,从宫出来没往自己的席位去,而是来到曹昙这里。
一些预热的表演开始,也有刚入行不久的出来弹个曲、唱个词。
李清照,可不是普通的妾。
(注,之前算错了。曹皇后是曹昙的祖母,那么曹昙与向太后是同辈。)
赵佶抱怨了一句:“一点也不让朕省心。”
“那太好了。”
到此时为止,曹家出了一位皇后、五位驸马都尉、四位亲王、两位郡王、两位、十二位节度使、百多号曹家子弟在侍卫亲兵营中当过差,有七位担任过要职。
内心相信,被打入冷宫的才是好姐妹。
至于外放的防御使、观察使、围练使……。
但!
曹家的落没,就是二十多年之后,因为家族成员多在北方,靖康之难也让曹家整个家族几乎都没了。
肯定不是赵佶。
梁莘若有什么大的升职机会,李清照必受封,因为她不仅仅是汴京第一才女,而且还是王珪的外孙女。
赵有福立即回答:“奴这就去办。”
并席同座。
“对,对。”赵佶听完了梁莘的劝告,又转了回来。
曹家,真的是皇亲。
宋,皇后生儿子的极少,生出嫡长子只有两个。
曹昙笑着回应:“本就是一家人,我曹家是皇亲,如何不是一家人,若才不嫌弃,可与我并席。”
赵佶正无聊呢,听到这话便说道:“说吧。”
梁莘也知道,李清照其中一位表妹,就是四舅的女儿,在西湖边跪足千年。因为这个表妹嫁的人姓秦。
在接受了万民欢呼之后,赵佶坐在高台之上。
赵佶只能端坐,感觉很无趣。
王皇后,相貌普通,秉性恭俭,老实端庄,不会施展手段……
见面,就执晚辈礼。
莫说是郑才人,就是曹昙都数不清有多少人。
穿着盛装的赵佶出场了,在梁莘的力劝之下,赵佶携正宫王皇后同来。
梁莘跟在一旁:“再说几句,询问娘娘若有心留下观看,就安排留下,而你则要回去处理公务,西征大军在外,你放心不下等等。”
只是没想到,赵有福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赵佶这边,终于等着梁莘出现在角落,时间到了,他可以换衣服,以普通宾客混在人群中尽情的嗨了。
赵佶这会也顾不上王皇后了,快步往桃源阁方向走。
一边,她想劝说赵佶,要节俭,不要搞这些劳民伤财之事。
赵有福这时上前:“官家,近日宫中有小事,奴斗胆进言。”
梁莘也见过李清照的舅舅。
“恩,去吧。”
赵佶没心思听这些,他并不知道,赵有福说这些不是给他听的,是说给王皇后听的。
这代表民间富足,才会有这样的盛会。
赵佶到。
赵有福又继续汇报:“今日,几位大商想献礼,奴斗胆替官家拒绝了,今日为民间自发组织,官家前来与民同乐,不受献礼。若奴有错,请官家责罚。奴安排赐御酒,以显皇家厚民。”
看到郑才人坐在曹昙身边,王才人是又急又怒,往上的位置永远就那么少,她要如何应对呢。纵观这女眷席上所有人,此时当真是无人能和曹昙比。
王皇后听到是民间自发组织,心情一下就变的很好。
在宫中,丝毫没有半点助力。
赵佶现在是皇帝了,他有点放浪,把这位元配皇后摆在后宫,不闻不问。
另一边,又感激赵佶带她出来。
她生下了赵佶的长子,嫡长子。
就在这时,礼炮声响起。
赵佶对她有敬,但缺少亲切,因为她相貌太过普通。
上一位,便是高滔滔,生下神宗皇帝。
郑才人赶紧叫身边女宫来安排。
郑才人礼毕后说道:“我身边女宫乔氏,其母也是东坡公的妾室,算来也是一家人。”
赵佶侧头看了一眼端庄、怡静的王皇后,声音带着一丝严厉:“诬国母,仅是重责吗?”
此时,到王皇后有点糊涂了。
但她不明白,有谁会护着她。
此时,依然情同姐妹。
李清照等人,则早早就跑去了普通女眷的席位。
郑才人既然有心示好,曹昙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此时,王皇后站在赵佶身旁,内心是挣扎的。
此时,另一位也刚刚晋升为才人的王才人来晚了半步,当年她与郑才人同为向太后宫中女官,情同姐妹。
有人护着她。
曹昙很平静的回礼。
王皇后,年方十六嫁给了端王赵佶,若不是赵佶成为了皇帝,那么她在史书上可能只有一笔,端王妃,仅此。
最终,王皇后的席位,自然是放在曹昙那边,这里有几位女骑军守在四周。郑才人倒是很懂事在的旁服侍王皇后,还有几位国夫人也移座到了这里。
曹昙,曹家长房嫡长子,其父郡王爵,本身就非普通的勋贵家女儿。
其娘家,也没什么势力,父亲也仅仅因为她是皇后而封了一个荣国公,却并无实权。
再说近一点,蔡京是李清照的表姐夫。
“官家,有宫中几位公公妄想接近讨好娘娘,但是娘娘从来都不接受他们的阿谀奉承,这几位公公诬陷娘娘,说她有不可告人的隐秘事情,奴以为当重责。”
这事,王皇后知道。她没询问,也没辩解,这便是她的性格,认为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