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那铜像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微微颤抖起来。周围的红线也跟着晃动,似有什么力量在暗中涌动。
我警惕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手握住腰间的桃木剑。这时,从铜像里缓缓飘出一缕黑烟,渐渐幻化成一个人形。
“小小术士,竟敢坏我好事。”那人发出低沉沙哑的声音。
这邪修,还有这种本事?
他人不在此,却能在我们靠近这地方之后,迅速感知得到,并且利用阵法,火速前来。
我冷冷一笑,心想,你来得正好,这样也省得我找你来。
“你这种邪修的勾当,本就不该存在。今天我就要破了你这邪阵。”我大声回应。
我迅速从玉牌里抽出枣木剑,口中念动咒语,朝着那邪修刺去。他一闪,躲开了我的攻击,而后伸出黑色的爪子朝我扑来。
我侧身躲避,同时将一道符纸扔向供桌。符纸碰到供桌瞬间燃烧起来,那黑影见状发出愤怒咆哮。它分心之际,我用力挥动桃木剑,砍断了几根红线。
刹那间,整个房间光芒大作,阵法开始崩坏。那黑影也变得虚幻起来,最后不甘地消失不见。
刚子突然冲了进来,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般,满脸愧疚地看向小云。
我走出房间,村民们围了上来,眼中充满敬佩。我知道,这件事算是圆满解决了。
刚刚叫嚣的女人已经没有了声音,此刻正在地上匍匐前进,似乎很急切地想要逃离。
“别跑啊,刚才不是叫得挺欢,怎么,现在敢做不敢当了?”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戏谑,想尽办法地想要将她的尊严踩到脚底下。
“道长,道长,你说你会救我的!”她冲房间里大声喊道。
呵,哪还有什么道长,那老家伙不光是被我打趴下了不说,为了防止人们看到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也直接将他收进了我的玉牌里。
想着事后把他交给特调组的手里就好了,是死是活任凭他们处置,我们少沾手,也就能少触碰些因果。
我听她嚎叫地有些烦,便直接掏出一张噤声符,让她闭了嘴。
这边的哭喊声刚落,另一边的刚子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小云面前。
“对不起,小云,我是畜生啊。”他一边跪下去一边说道。
还不等他多说些什么,小云便伸手去扶他,“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给我下跪的道理,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说。”
小云皱着眉头,看样子十分真诚。
可不管小云怎么拉他,他就是跟头倔驴一样,死活不肯起来。
我笑道:“刚子,你不会全名叫勇刚吧。”
“是啊,道长,你怎么知道。”他的惊讶代替了刚刚的难过,一脸疑惑地问道。
我忍不住笑道:“为啥,因为你又勇又刚。”
要不是这场景不太适合笑,我现在早已经笑得合不上嘴了。
艾玛,真是憋得我肚子疼。
他这种时而勇,时而刚,时而呆萌的天赋也不知道从哪继承的,呆滞了几秒又开始哭嚎上了。
“哎呀哎呀,行了行了,你闭嘴。”我连忙制止他。
“这不是你的错,来来来,我给你解释解释吧。”
他收了收情绪,但依然站在原地。
我让阿生过去拉了他一把,并说道:“起来,站着听,你媳妇不喜欢你跪着,你忘了吗。”
而他,知道我是个算命的之后,对于自己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这件事,也丝毫不感到意外。
我往在看了一下,现在这个家,已经看不到边界了,只有密密麻麻的人头,一排又一排。
墙上,树上,房顶上。
人们看热闹的心,从来就不比算命差,你看,我现在没去算命馆坐镇,这群人也丝毫没有抱怨,反倒是里三层外三层地看得不亦乐乎。
而此刻,刚子叫来的那些兄弟们也闻讯赶到了。
不愧是好兄弟,就算人海汹涌,也挡不住他们救兄心切。
他们横冲直撞,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很快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几个人一打照面,就龇牙咧嘴的,跟刚子一样,又勇又刚。
没等我说话,勇刚就替我摆平了他们。
“你们几个来的更好,也省的以后我再慢慢跟你们讲了,一起听听,别冲动,这道长是好人。”刚子说道。
他们几个一听这话,也是标志性地挠头,然后说道:“难道故事有反转。”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小云。
刚子点点头。
与此同时,我也理了理思路,故事太长,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
为了少说一些话,也为了能够让他们听懂,我尽量省去了繁琐的经过。
“各位,我大体说一下,我尽量大声些,让大家都听到,然后大家听完之后呢,也到处散播一下好不好,好让大家明白怎么回事,少在背地里说三道四,他们两口子本来就很可怜了。”为了让他们听到,我特地调整了气息,尽量让所有的人都能够听得真切。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们连声叫好,不管是院子里的,还是院子外的,还是站在房顶上的。
“首先,刚子是被人施了阵法,他之所以出轨,之所以变得跟以前不一样是因为被人操控,并不是他这人真的抛妻弃子,我想大家跟刚子相处这么多年,也应该能感受到其中的异常。”
只此一句,大家就纷纷附和。
我接着说道:“其次,这个挖墙脚的女人呢,是因为之前被人抛弃,思夫心切,所以才布置了个桃花阵找了刚子,他之所以找刚子就是因为刚子跟她之前的男人一模一样。”
“但问题是,这个阵法不是她自己布置的,是别人帮她布置的,但是人家也不是白布置,以换去活人的神识为条件,而这女人毫不犹豫地就把刚子的神识交了出去,可见,这人心肠多么地狠毒,她想得到刚子的人,却又不想保护刚子的性命,她明明可以用自己的神识的,可是她不。”
后边这些话我就是说给这女人听的了,她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就该受到良心的谴责。
“你胆子太大了,刚搬过来,就敢把阵法布下,呵,不过也由不得你,毕竟你要是不快点搞到神识,怕是背后的人也不同意帮你继续布阵吧。”
“你这一手,只害人,不害己,玩得真是妙啊。”我冲着她冷冰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