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吸取精气的是小荷,并不是那天人,但她最终依然将人放了回来,可见她是多么不想这件事情跟自己扯上关系。
“当初你真的杀人了吗?”我不免心中起疑,直接问大宝,毕竟照目前的形势看,大宝的本心绝不会伤人,那么如果当初那个人真的死了,一定也是和那女子有关。
大宝迟疑了一下,表情有些复杂。
“现在来看,我也不确定了,当初只是看到一个活人没了气息,但是那些被吸取精气的村民也是没有了气息,最后不还是活了下来嘛。”
“这事情有蹊跷。”我道。
我在心里细细回想,盘查事情的每一个始末,到底是哪一步漏下了,使我们如此困惑,停滞不前。
首先,小荷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死掉了,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也还是个懵懂的少女,根本没有涉猎玄学术法,身边也没有强人保护,倘若那个时候她就继续我这一副纯阴之体,根本没必要布这么大的局,只需要稍稍出手,我便是她的囊中之物了,所以那是她跟小荷的相遇完全不可能是因为我。
等到第二次她与小荷相遇,便是在幻境破碎的时候,那幻境的消失,不仅让刘永祥幻灭,就连小荷的公公婆婆也随着幻境一起消失了,等到小荷出来,那人就挟持了大宝,生成大宝杀了人,成了人质。
不对,人质,为什么就成了人质呢?虽然说有了杀戮便可能在地府受刑,但现在大宝死期未到,尚未去地府报到,所以地府也并不能奈何他啊。
再加上人界一直以来就查不清这个镇子的事情,也用不着那女子庇护。
我越想越不对,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小荷开口道:“她说,只要我敢反抗,她便亲自将大宝丢进地狱,到时候,想逃都难了。”
我瞬间恍然大悟,这女子是天神,虽然不能随意使用天道赐予的力量,但是在三界的人脉应该是很厉害的,只要她一句话的事,让刘永祥下地狱应该是简简单单。
可我还是不解,“终究是有寿元应尽的那一天啊,他要是犯下杀戒,到时候地府不就知道了吗?怎么逃也逃不掉啊。”
柳公子出来解释道:“很简单,在人界,只要不是一方祸乱太重,是不会引起太大重视的,地府也一样,只要杀得不是很多,也不会引起上头的重视,就算是人寿终正寝没去地府报道,阴差只要说一句,没找到人,报备一下也就完事了,说到底,任何事情,有政策就有对策,除了天道不好忽悠,三界都是没那么严格的。”
看来人质这个事情已经是坐实了,不过我心里有些气不过,直说道:“不是说阎王这些年将地府治理的很好嘛,这人阳寿未尽,阴差不想多管闲事就罢了,这要是到了,还这么闲散,那哪能行?”
柳公子呵呵一笑,道:“可能我之前解释的不够清楚,其实不是阎王不想好好管,实在是手伸不到那么长,上边政策好,不代表下边执行就好,每个上位者都想自己的管辖范围能够达到太平盛世,但是那不是光靠一个人努力就能达到的,底下实在是有太多蛀虫了,他们或许是为了利益,或许是为了权力,又或许是其他两届的奸细,总之这一切的一切都太难了。”
“那你公公婆婆是怎么死的?”我继续问道。
“儿子死了,孙子送走了,无牵无挂,相思成疾?反正没有到该死的时候,但是死亡看起来也理所应当。”
这一切看起来刚刚好,好像有个陷阱等着我们来钻一样。
可是这个局是不是布的太早了点?
“有没有可能那鬼物真正需要的是活人身上的精气,她的目的是拿那些精气去豢养自己的鬼物,她要的是精而不是多,她给小荷的精气只是一部分,剩下的都已被她拿去,这样,明面上看起来都是小荷做的,她就能完全脱离其中,安心享受小荷带了的成果,让小荷成为她的替罪羊。”
“是啊。”这好像真有可能,“她之所以打定了小荷得主意,或许只是想将小荷彻底收归囊中,因为小荷是个毫无退路的鬼,这样便能死心塌地一些。就算不死心踏地也没关系,至少明面上不敢反抗的,是个长久的替罪羊。”
“没错,对我们动手或许完全是因为巧合,只是在这个小镇上突然发现了一个特殊体质的人,吸收了你的精气能够事半功倍,所以才动手的。”柳公子一步步的分析,让我觉得不无道理。
“我的特殊体质,我们这伙人本身,不管为了什么,我想以后势必会再度重逢的。”我道。
“希望只是为了你的体质吧。”十一这时终于开口了,不过他这一句话,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难道说还有很大几率是冲着我这个人来的吗,那我实在是魅力太大了点吧,我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天神注意到。
“天道,真的有那么厉害嘛?”经过柳公子刚刚那番解释,我现在觉得天道好像可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无所不能,只要它想管,就没有它管不了的。
“之前,听说上古神为了私情动用了法力,受到天道反噬,不少已经身消玉殒了。”
果真是厉害,能给予力量,也能收回力量,要不这天神能如此忌讳使用先天的力量,这要是被天道察觉了,怕是也同她那些老伙计一样,香消玉殒了。
“那天道既然这么厉害,难道就看不见这天神用别的力量祸害人间,就不能把三界的蛀虫一起修理一下么?”
“呵,这个问题问的好,”柳公子拍拍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人性使然,必须存在坏人,管不过来。也有可能,不管本就是天道的本意,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存在,才能让三界相互制衡,而不至于集合起来共同对付天道呢。天道就一定是正义的化身吗,那可不一定。再者说,什么是真正的正义,你又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