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胜尴尬了一下站直身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家不对,给你道歉也是应该的。”
“道歉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刚才做的那种纯纯是想害我啊。”
“没有没有,我是诚心道歉的。”
“既然诚心道歉,那可以换一种。”
崔胜有些懵:“换哪种?”
“钱啊。”陆辛夷很直接地道:“你们崔家给我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并不能解决什么,只有银子才能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听到动静的秦砚来到门口,也没过来,就站在那,听到她说这话无奈摇摇头,转身回屋了。
崔胜尴尬了下,但还是点头:“是,你说的对,我晚点回去让人给你送过去。”
陆辛夷点头,微微颔首:“那就多谢大人了。”
说着错开他就要走。
崔胜:“辛夷,你确实是我大哥的孩子,这一点我们崔家没搞错,我还是想你能认祖归宗的。”
陆辛夷站在那,没回头:“我是陆羽绮的孩子,当初你们崔家没有认她,现在,也没资格认我。”
说完提着食盒拾阶而上。
崔胜看着她走进了廨房,皱了皱眉。
大人什么时候跟她的关系这么好了。
秦砚已经将桌面收拾好了,等她的食盒一放下,就很自觉的将盖子打开,把里面的饭菜拿了出来。
陆辛夷将碗筷摆上:“大人,那个鬼魂的案子查清楚了吗?”
秦砚瞥她一眼:“来就是为了打听这个啊?”
“好奇。”陆辛夷道:“难道真的是那个李晚晴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秦砚坐下,给两人的碗里都盛了饭,示意她坐下吃。
陆辛夷:“不用不用,是给你跟莫小哥带的,我等下回去吃就行了。”
“少棠这几天不在。”秦砚道:“坐吧,等你赶回去都过了饭点了。”
陆辛夷哦了一声坐下:“大人,您就挑一点能说的跟我说说,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跟第三个人说的。”
秦砚:“嗯,你猜对了。根据走访从邻居们嘴里得知,跟李晚晴不清不楚的不止那何森一人,还有一个从外地来京城做生意的小商户,叫邓鹏,金陵人士。”
陆辛夷有些激动:“三角恋啊……不,是四角。”古人还是挺会玩的
秦砚无语:“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陆辛夷:“就觉得这个李晚晴还挺厉害的,同时跟这么人交往,怎么忙得过来的?”
秦砚严肃脸:“你还想学啊?”
陆辛夷摇头:“我就纯纯好奇,再说了多学点经验也没错啊,万一以后我找的相公在外面学这个李晚晴勾三搭四,我也能早点察觉不是么。”
秦砚更加无语了:“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陆辛夷立刻坐好。
“我们找到了货郎的娘子,根据她的口供,确定那一具男尸就是何森,但那一具女的,还真不是李晚晴。”
“我就说吧。”陆辛夷激动地拍了下巴掌:“大人我这脑子还是挺好使的对吧。”
秦砚失笑:“嗯,挺好使的。想法很刁钻。”
陆辛夷就当他是夸自己了。
“那人抓到了吗?”
“已经抓到了。”秦砚道:“那何森最近得了一笔意外之财,交给了李晚晴保管,前几天说要进货,找李晚晴要钱,但李晚晴一直没给。”
“正好那个邓鹏进货还差点钱,得知何森有一笔钱放在李晚晴那,就想用这笔钱,还许诺带李晚晴离开京城回老家,要明媒正娶她。”
陆辛夷啧了一声:“这是脑子进了水啊,男人这种鬼话也信,您要没有找到他们,您信不信,过不了多久这个李晚晴就要出现在秦淮河的花楼里了。”
秦砚斜睨她:“你又知道了?”
“这不是明显的套路吗?”陆辛夷道:“我猜这个邓鹏长的还可以吧,是个商贾,说明家境殷实。李晚晴之所以跟那货郎勾搭,那货郎长的肯定也不错,货郎虽然走街串巷,但身上应该也不缺小钱。”
“这就是个吃不了苦的女子,邓鹏好歹是商贾,跟定比货郎强,她想着跟着邓鹏回去吃香的喝辣的过上好日子,殊不知她图邓鹏家境殷实,邓鹏应该图她的命,反正她的身份在京城都是个死人了,玩腻歪了转手卖给青楼谁来查?”
秦砚没说话,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不由的又多看了陆辛夷一眼,她不知道案子的细节,但想法几乎接近现实。
秦砚没忍住:“你这个脑子是怎么长的?”
陆辛夷得意笑:“大人,我真的是看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看多了得来的经验。”
秦砚低头吃饭,没说话了。
陆辛夷:“大人,真没骗你,我回头还打算编几个故事呢,再排成戏剧。
你说的这个故事我觉得很有教育意义,到时候编排出来,现在的小娘子们啊,太容易上当受骗了,被人几句话一哄就海誓山盟父母祖宗都不要了。”
秦砚斜睨她,眼神玩味。
陆辛夷尴尬:“我也犯过错,所以才要给她们撑把伞,我要把这个戏剧编写出来给那些小娘子们看,让她们知道奔不但为妾,有时候还可能要命。”
秦砚闻言点点头:“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每年开封府都会接到不少的案件都是家中女郎被人诱拐不知所踪。”
陆辛夷点头,又问:“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何森,直接偷摸着跑了不就行?”
秦砚:“何森那一笔意外之财有五百两。”
“这么多?偷的?”陆辛夷问。
秦砚摇头:“这笔钱的来历我们还没查清楚,据李晚晴说,一共十个银锭子,一锭五十两。要是就这么走了他们怕何森报官,所以就一不做二不休,想了一个鬼魂杀人的办法来。”
陆辛夷皱眉思考:“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又是银锭,大人,您说这些钱,会不会跟您一直追查的徐敏案里的那笔消失不见的赃款有什么联系啊?”
秦砚看着陆辛夷,是直勾勾看着的那种。
看的陆辛夷心里都发毛了,她又话多了,可真的是把秦大人当自己人了,所以说话才这般脑子想到哪里嘴巴就秃噜到哪里的。
“大人,我真的是好人,我的脑子吧,它就是喜欢天马行空乱想。”说完这句话,陆辛夷有种想原地抱头蹲下的冲动。
秦砚:“陆辛夷,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