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6章 坦白 记忆融合
自始至终，陶朝曦始终未曾放下怀中的小家伙，然而由于长时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她此刻已然明显感觉到有些体力不支。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白皙的额头缓缓滑落下来。
“娘娘，您就别再硬撑啦，快把小皇子交给木一抱抱吧！您看看您，都累成这样了。况且，娘娘啊，我和木一跟随您这么久了，难道您还信不过我们吗？”青萝满脸心疼地看着陶朝曦，小嘴像连珠炮似的不停地说着。
陶朝曦只觉得自己的双臂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酸痛感愈发强烈。她微微低头，用轻柔的声音询问怀中的小家伙：“宝贝呀，要不要让木一哥哥抱抱你呀？”
只见那小家伙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朝着木一挥舞着，示意要木一抱。然而，尽管如此，他的另一只小手却始终紧紧地拉住陶朝曦的衣袖不肯松开。
陶朝曦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爱之情。她轻轻地抚摸着小家伙的脑袋瓜，温柔地握住他那柔软的小手，柔声安慰道：“宝贝别怕哦，母后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的哟。”
这时，青萝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轻声问道：“娘娘，那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呀？还是回朝阳殿吗？”
陶朝曦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去朝阳殿了，去锦元殿。今晚咱们就留在锦儿的寝殿里歇息，记住，这件事谁也不许告诉别人！”
听到这话，木一和青萝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看来这次陶朝曦是真的动怒了。
当他们来到锦元殿时，木一刚将小家伙轻轻放在地上，小家伙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间飞奔而去。眨眼间，他就冲进了房间，并“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任谁呼喊都不再应答。
陶朝曦心头一惊，她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站在门外，她焦急地呼唤着：“宝贝，怎么了这是？快开门啊！”然而，屋内却毫无动静。
过了一会儿，一个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我要睡觉，母后走吧。”听到这个声音，陶朝曦的心瞬间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她强忍着泪水，继续柔声说道：“宝贝，先把门打开好不好呀？母后陪你一起午睡怎么样？”
屋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但很快又安静下来，再也没有回应陶朝曦的话语。陶朝曦心中越发着急，她担心小家伙会出什么事。思索片刻之后，她果断地对身旁的木一下令道：“木一，将门踹开。”因为她已经确定小家伙并没有躲在门后。
得到命令的木一一脚踹向房门，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房门应声而开。陶朝曦急忙冲进屋子，四处寻找着小家伙的身影。可是，整个屋子里除了那断断续续、令人揪心的哭泣声外，竟看不到小家伙的半个人影。
最后，陶朝曦的目光落在了那张宽大的床榻之上。只见被子下面鼓起了一大团，不用想也知道，小家伙肯定正躲在那里偷偷哭泣呢。
陶朝曦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地掀开被子一角，果然看到小家伙把自己紧紧地裹成了一个小团子，缩在角落里默默抽泣着。那小小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委屈。
“青萝，你快去弄些锦儿最爱吃的东西过来；木一，赶紧去找一些温水来，待会儿好给锦儿热敷眼睛。”陶朝曦一边轻声安慰着小家伙，一边有条不紊地吩咐着身边的人。青萝和木一点点头，随即分头行动起来。
陶朝曦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缓缓坐下后，开始仔细地环顾起四周的环境。这间锦儿的寝殿乃是今年楚寒芮送给她的生辰之礼。自从这小家伙逐渐长大，楚寒芮便觉得他应当学会独立居住，于是锦儿便在半年前搬到了此处。
令人欣慰的是，尽管锦儿年龄尚小，但这房间却被布置得极为温馨。放眼望去，屋内摆放着众多属于小家伙的玩具，琳琅满目，几乎占据了整整半个房间。
看着这些玩具，陶朝曦心中满是对他的的宠爱之情。她从未期望过锦儿日后能够继承楚寒芮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于她而言，只愿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能每日都过得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陶朝曦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的一角，好让里面的空气流通一些，接着又轻柔地坐回到床上，伸出双手轻轻地拍打着小家伙的后背。
“我的宝贝，母后知道今天你委屈了。这一切都怪你父皇，怪他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咱们等宝贝不生气了，就让你父皇前向你赔罪认错，可好？”
然而，被子中的小家伙并未回应陶朝曦的话语，只是时不时传出轻微的抽泣声。陶朝曦听着这令人心疼的哭声，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怜惜，伸手将小家伙从温暖的被窝中轻轻抱出。
“好啦好啦，我的宝贝哟！看把你委屈成这样儿，乖 ，别哭了，来，母后帮你擦擦眼泪哦。”陶朝曦轻柔地用手帕替小家伙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同时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温柔地安抚道：“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心里会舒服很多呢。”
看着小家伙哭得梨花带雨，陶朝曦心疼不已，轻声哄着：“我的宝贝呀，是不是今天被你父皇给吓着啦？别怕别怕，有母后在呢，不哭了好不好呀？瞧这双漂亮的大眼睛，哭得都跟核桃一样肿起来咯。”
陶朝曦一边安慰着小家伙，一边不时地观察他的表情和情绪变化。当她看到小家伙的哭声渐渐减弱，情绪似乎有所缓和时，便趁热打铁接着说：“宝贝呀，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原谅你父皇了，咱们就一起去让他好好给你道歉。要是宝贝还没有消气，不愿意原谅他，那咱就不理他，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干着急，好不好呀？”
随后她话锋一转，兴奋地对小家伙说：“不过嘛，母后可以先带着你出去玩哦！还有木一哥哥和青萝姐姐也一起呢。宝贝不是一直嚷嚷着想要去找裴舅舅玩儿吗？那母后现在就带你去找他们，那里可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呢！而且呀，母后小时候就是在那个地方长大的哟。”
陶朝曦眨眨眼，满脸期待地问小家伙：“宝贝想不想去看看母后长大的地方呀？说不定还能听到很多关于母后小时候的有趣故事呢！”
怀中的小家伙原本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此刻终于微微动了动身子，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带着哭腔的稚嫩嗓音颤抖着响起：“好……我要去找裴舅舅。”
而另一边，木一青萝早就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一应物品，并静静地立在一旁耐心等候着。
只见陶朝曦动作轻柔地将一条洁白柔软的毛巾放入温水中浸透，然后轻轻地拧干多余水分，小心翼翼地走到小家伙面前，温柔地对他说：“宝贝儿，闭上眼睛哦，母后要用热毛巾帮你敷一下眼睛啦，要不然待会儿眼睛可能会疼呢。”
小家伙十分乖巧，听到陶朝曦的话后，便乖乖地闭上了那双还挂着晶莹泪珠、红彤彤得如同两颗熟透樱桃般的大眼睛，还用他那胖乎乎的小手胡乱地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水。
陶朝曦见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怜爱之情，她轻轻地把温热的毛巾覆盖在小家伙那红肿的双眼上，同时嘴里轻声念叨着安抚的话语。没过多久，当陶朝曦取下毛巾时，惊喜地发现小家伙的眼睛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红通通的了，看上去明显好了许多。
看到这一幕，陶朝曦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轻声哄道：“好啦我的小宝贝，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舒服一点呀？来，咱们一起来吃点好吃的吧！青萝姐姐可是特意为你做了你最爱吃的东西哟，咱们赶紧尝尝好不好？”说着，陶朝曦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
小家伙闻言，又往陶朝曦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回应道：“好，母后也要一起吃。”
“好好好，母后当然会和你一起吃啦。”陶朝曦微笑着应道，接着伸手从桌上挑选出好几样小家伙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食物，先是自己随意吃上几口意思一下，随后便全神贯注地开始一勺一勺地喂起小家伙来。
““娘娘，门外有人来传话，说是陛下想要见您呢。”青萝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朝着正坐在饭桌前的陶朝曦轻声禀报着。
陶朝曦微微皱起眉头，稍作思考后回答道：“嗯，我知道了，晚一点过去。”
她转身看向一旁正在玩耍的小家伙，温柔地说道：“宝贝呀，你就在这里乖乖等着母后哦。母后待会需要去一趟你父皇那儿瞧一瞧，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哟。今天晚上母后都会一直陪着我的小宝贝，等到明日啊，母后还会带你们出去游玩呢，不过这件事咱们可不告诉父皇，好不好呀？”
小家伙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用力地点点头，然后露出一个甜甜的、大大的笑容。陶朝曦看着孩子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欢喜与怜爱。
她耐心地陪着小家伙吃完饭，又轻轻地哼唱起摇篮曲，将小家伙慢慢地哄入梦乡之后，这才放心地起身离去。一路上，陶朝曦脚步匆匆，心想着不知楚寒芮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不多时，她便来到了朝阳殿前。远远地，只见一名宫人神色慌张地急匆匆赶来，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娘娘！娘娘！您可算是来了！”
陶朝曦心中一紧，连忙加快步伐迎上前去问道：“究竟怎么回事？这般匆忙。”
那宫人喘着粗气，焦急地指着殿内说道：“娘娘，您快进去瞧瞧陛下吧！”
陶朝曦满心疑惑，但也不敢耽搁，提起裙摆便快步冲进殿内。然而，当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由得惊呆了——整个屋子一片狼藉，各式各样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争斗一般。
陶朝曦匆匆忙忙地走近一瞧，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楚寒芮无力地倚着床榻，头部后仰着，整个人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瘫软在地。
他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变得猩红可怖，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再往下看，他紧握成拳的双手竟然沾满了鲜血，触目惊心。
陶朝曦心头一紧，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走上前去，焦急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呢？”说话间，她已从袖中掏出一方绣帕，轻柔地擦拭起楚寒芮拳头上的血迹。然而，那些血迹早已干涸，牢牢地黏附在他的肌肤之上，任凭陶朝曦如何努力也难以完全擦净。
正当陶朝曦准备起身去唤人取些清水过来时，楚寒芮突然猛地睁开双眼，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兽。还没等陶朝曦反应过来，他便伸出手一把将她狠狠地拉入怀中。
“别走！别走！我知道错了……夫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楚寒芮的声音微微发颤，其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听起来令人心疼不已。
“我只是想去叫人拿来药箱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而已。你先松开我好不好？”陶朝曦一边轻声安抚着，一边试图推开紧紧抱住自己的楚寒芮。可是，无论她怎样挣扎，楚寒芮的双臂就像是铁钳一般越收越紧，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不要走……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乱发脾气……更不应该对着锦儿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夫人，求求你原谅我吧。”楚寒芮把头深埋进陶朝曦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麻感。
而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唯有抱紧眼前这个温柔的女子，才能稍稍平息内心深处那如潮水般汹涌的焦虑和不安。
要说不生气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毕竟楚寒芮今日所说的那些话语着实太过伤人，而且还是当着孩子的面讲出来的。
“好了，快起来吧！地上凉小心受寒。我去让人把药箱拿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陶朝曦深深地叹息一声，满脸都是无可奈何的神情。
听到这话，原本还瘫坐在地上的楚寒芮瞬间慌了神，她紧紧地抱住陶朝曦的双腿，颤抖着声音说道着：“不...不要走...不要走...我真的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夫人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楚寒芮听闻陶朝曦又打算转身离去的时候，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突然涌上心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崩塌一般。
看到楚寒芮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陶朝曦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心软。她连忙轻声安抚道：“好好好，我不会走的，放心吧。不过你得先从地上起来才行。”
得到陶朝曦肯定的答复后，楚寒芮这才稍微安心一些，缓缓地点点头，并松开紧抱陶朝曦双腿的双手，但依然死死地拽住她的一只手掌不肯放开。然后借助陶朝曦的搀扶之力，吃力地站起身来，缓缓坐到床边。
陶朝曦见状，也紧跟着坐在了床榻的边缘位置。就这样，两人面对面静静地坐着，彼此凝视对方许久，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气氛显得异常凝重而压抑。
终于，还是陶朝曦忍不住首先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语气轻柔但又带着些许责备之意问道：“跟我讲讲吧，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啦？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面对陶朝曦的质问，楚寒芮始终低垂着头颅，不敢与之对视。他用几近哽咽的声音喃喃自语般回答道：“我......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我的情绪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一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说出那些伤害人的话......”
陶朝曦一脸狐疑地看着楚寒芮，显然对他所说的话充满怀疑，沉声道：“那好，既然如此，你倒是给我讲讲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有，你为何要说出那般莫名其妙的话语来？”
楚寒芮微微低下头，不安地捏着她的衣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道：“我……其实，我们之间的记忆好像出现了融合。”
陶朝曦眉头微皱，并没有完全听清楚寒芮的话，于是再次追问：“什么？你刚刚说什么融合了？再给我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楚寒芮抬起头，目光与陶朝曦交汇在一起，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心，忽然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咬咬牙，索性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我和他的记忆几乎全都融合在了一起！今日一整天，我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你们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画面，而且我的情绪也变得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陶朝曦听完后，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开始默默思考起来。过了片刻，她回过神来，继续向楚寒芮发问：“这么说来，你今日之所以突然发火，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记忆融合所导致的喽？”
楚寒芮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眶微红，满含委屈地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啊！我也不清楚脑海中会突然涌现出关于你和我们曾经的那些回忆。”
“当我看到锦儿的时候，一下就想起了当初我们将他救下养在身边的情景。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我的思绪又飘到了你当初一声不吭便离我而去，转身投入慕景霁怀抱的画面，我的心顿时像被针扎一样刺痛难忍。所以，我的脾气才会瞬间失控，完全失去了理智。”
说着，楚寒芮伸出手，轻轻地揪住陶朝曦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带着哭腔继续说道：“夫人……我真的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不该如此冲动地对你们发脾气，更不应该对着锦儿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求求你大发慈悲，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呀……我向你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陶朝曦此时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一阵疼痛袭来。她无论如何也没有预料到，两人的记忆在融合之后竟然还会引发这样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皱起眉头，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开口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已经想起来一些事情了，那么好，你倒是给我讲讲，你到底都记起了哪些过往呢？”一边说着，陶朝曦一边用力地将楚寒芮揪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拍开，表情严肃而认真。
楚寒芮微微撇了撇嘴，满脸不情愿地嘟囔道：“那个……关于你们俩从初次相见一直到他突然消失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其实都已经回想起来了，但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不清罢了……而且……”说到这里，楚寒芮突然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后面的话像是被卡在喉咙里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一旁的陶朝曦见状，顿时急得不行，她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朝着楚寒芮的后脑勺拍去，同时怒喝道：“你这家伙，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赶紧一次性说完啊！再这么磨蹭下去，信不信我转身就走人！”
楚寒芮听到这话，心里不禁一紧，他咬了咬牙，心一横，索性带着满腹的委屈和愤怒，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哼！这一切全都怪他！要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如此气恼呢！”
“凭什么你跟他在一起睡了那么多次觉，而我却一次机会都没有得到！上次我说想要给咱们家锦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我！可这个家伙刚一出现，你二话不说就让他爬上你的床跟你一块儿睡！你这不分明就是故意的嘛！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就是存心想要把我活活气死！”
陶朝曦听完这番话后，整个人先是一愣，随后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试图理解楚寒芮到底在表达些什么。经过好一会儿的思考，她终于弄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此刻的陶朝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瞪大了眼睛，对着楚寒芮喊道：“楚寒芮，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麻烦你再给我重复一遍好不好？我好像没太听清楚，你再重新说一次！”
“说就说！明明就是如此！第一次，你要离开他，他假装失忆来欺骗大家，结果却被你给识破了！还有第二次，你们一同身处渌澜界之时，你当时身体状况不佳，他就表现得急不可耐、心急如焚的样子！而这第三次，则更是过分，就在他取代我的那一天！”楚寒芮越说越是激动，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难道我说错了吗？归根结底，你心中根本就没有我一丝一毫的位置。这么多年以来，无论任何事情，我每一次都会顺从你的意愿，对你言听计从。可是即便如此，你的心自始至终所牵挂想念的人始终只有他一个而已。”说到此处，楚寒芮的声音不禁微微颤抖起来，眼眶也开始泛红。
“那么我又算什么呢？在你的内心深处可有我的一席之地？你曾经说过我乖巧听话、诚实憨厚，而他则狡诈奸猾，总是设下各种陷阱让你往里跳。”
“然而就算你明知道这些，却依然心甘情愿地往那些陷阱里钻！很明显，你就是对我毫无喜爱之情！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楚寒芮一口气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语全部倾泻而出，只觉得胸口那股闷气瞬间消散了许多，整个人也畅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