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三皇子也上前来搀扶住苏棠节,凝眉问道:“你被吵醒了?”
苏棠节点点头,惊魂不定地看着这一幕:“这是怎么回事?”
“此地山间有匪。”三皇子皱紧眉尖,解释道,“趁着夜深人静,他们就想趁机偷袭,杀人劫财,幸好祁王反应神速,没有让他们得手。”
祁云照也补充一句:“看来正是因为有匪,客栈的老板才会撤离锁门。”
“幸好除了祁王被偷袭,受了一点小伤之外,”三皇子感叹道,“其余的人都没怎么受伤。”
“这算什么幸好?!”
苏昭节控制不住情绪地朝着三皇子大声吼了一声。
话音落下,方才察觉到自己都有几分轻微的颤抖。众人惊讶地望着自己,不明白她这个丫鬟怎么为别人受伤这么生气。
还是苏棠节反应快,连忙替她解释道:“我这丫鬟向来胆子小,许是被吓着了。”
如此才算是替她遮掩过去。
三皇子送苏棠节回房,苏昭节却是忍不住朝着祁云照走过去。
这道伤不算深,却也见血了,不算浅。
祁云照额间沁出一层薄汗,一旁的暗卫手忙脚乱地往伤处抹药膏,随后又系上布带,只是做不来这样的活计,一捆上就过紧了,把青年的手臂都勒出了一道深痕。
“太紧了!”苏昭节忍不住皱紧眉尖,走上前去,用剪子将他手臂上的绷带剪开。
随后,她亲手用棉布将药膏子敷上伤口,手指灵活地缠绕起来,打一个结。
短短几息间,就已经将他的伤口处理好了。
祁云照垂下眼睫,落在女子认真细致地盯着自己伤口的眉眼间,那一股熟悉感再度涌上心头。
二人因为包扎的动作考得极近,青年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他感到熟悉,眉心不由得轻轻一蹙,正要开口询问:“你……”
苏昭节打好松紧适度的结,这才意识到二人靠得近,这样的距离实在容易暴露。
她连忙往后退开几步,压低了声线,为自己的行为,含糊解释道:“我……我家中是开药铺的,从小耳濡目染,看见受伤的人……就、就忍不住替他包扎。”
这个借口有几分牵强,但也算是勉强糊弄得过去。她说完,就急忙转身离开了。
祁云照凝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沉吟不语。
一旁的暗卫忍不住道一声:“这个丫鬟怎么对王爷的伤势这么紧张……倒像是把王爷当成她自己的夫君一样。”
青年穿好衣衫,皱紧眉尖道:“不必管她。”
次日一早,送亲的队伍再度启程,越过山林密布的青州,很快就来到了一座靠近边关的城镇上。
这座城镇的太守见到他们一行人是送嫁的,热情邀请在城中别院暂住两日,顺便跟祁云照说起,附近山上有山匪作乱,从前都没有,是他的心头大患。
祁云照因问道:“那些人说话,是本地口音,还是外地的。”
太守沉吟道:“不是本地人,听着像是中原地带的口音。”
“那应该就是康王余党,被击溃后四处作乱,为祸百姓。”祁云照沉声道,“你放心,我会帮你解决此事的。”
“那可就太感谢了!”太守满脸堆笑道,“晚上在府中设宴,款待几位贵客,还请赏脸……”
祁云照实则并不喜欢这种场合,日夜赶路,就是希望尽早完成任务,早些回京见妻子。
但太守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的拒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这时,一名暗卫前来,屈膝下拜,向青年回禀道:“属下去了京城王府,可却一直不见王妃的身影。听婢子说是您一走,王妃就病了,在房中歇息,一直没有出来活动。”
祁云照皱紧眉尖:“这么说,你没有亲眼见到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