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与李大仙在一起共事,但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似乎并不甚笃。要不然,小荷也不会哭了,还哭得那么伤心。
“那你和李大仙是什么关系,你是他请来的助手吗?”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同寻常,所以忍不住问小荷。
“我和他——”小荷抽了抽鼻子,突然就停止了哭泣,对我横眉立目道:“关你什么事儿,你们这些臭男生最可恶了!”
说完,小荷气呼呼地将我身上的火罐全给拔了,冷冷地说道:“快走吧,再晚个五分钟,校门就要关了!”
“嗯?”我疑问道:“你怎么知道关校门的具体时间?”
小荷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结巴了好一会儿才借口说:“我在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所以就知道了嘛,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等我继续发问,小荷就走出了房间,好像很惧怕我继续问下去似的。
和秋水、木朵儿一起离开这里,走在黑漆漆的小巷子中,脚下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喵叫,接着就有野猫窜上墙头,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我们。
木朵儿搓着手,对我和秋水说道:“谢谢你们了,要是我一个人走这么黑的路,肯定会害怕的。”
秋水摇摇手很大方地说:“不用谢,都是同校的同学嘛!听说你明天会在大礼堂出演?”
木朵儿点点头,说:“是的,明天晚上8点准时开始,那可是大场面,我为这它准备了很久呢!”
秋水挽上木朵儿的胳膊,亲昵地将下巴贴在她的肩上,对她说:“朵儿,其实我和我林柯也挺喜欢看演出的,你看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们也去看看?”
木朵儿笑了,说:“这有什么难的,我手里就有一些票,给你们两张就是了。”
说完,木朵儿从包包里掏出了两张进场劵,递给了我和秋水。
我借着路边昏暗的灯光,看了看手中的入场劵,发现这是两张vip票,在最靠近舞台的位置。我将入场劵揣入口袋,对木朵儿说道:“那就谢谢你啦。”
木朵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对我们说道:“那明天晚会在学校大礼堂见咯。”
说完,她突然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轻轻叹了一声,然后朝前走了两步,对着面前的黑暗喊了声:“都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
话音刚落,从四处黑暗的犄角旮旯中呼啦啦地跳出数不清的黑衣人,其中一个长头发遮住眼睛的男人,低着头走出来,他站在木朵儿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弯腰鞠了一躬,说:“小姐,今天遇到了一些意外,您还是赶紧跟我们回去吧。”
“哎——”木朵儿神情有些兴味索然地说道:“爹地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学生吗,非要你们兴师动众地跟着我。”
那长发男摇摇头,低声说道:“今天这不是大老板吩咐的,而是太爷吩咐的。”
“爷爷吩咐的?!”木朵儿惊讶道:“爷爷一向尊重我的自由,他怎么会突然要你们来带我回去?”
“属下说过了,今天发生了一些事,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您还是快点和我回去吧。”长发男低头哈腰道,额前长直飘逸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好吧,既然是爷爷说的,那我和你们回去吧。”木朵儿转过身,朝我们挥了挥手,说了句明晚不见不散,然后就率先走了,那些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们紧随在后。
“原来现实生活中这有这样的千金小姐,以前这样的场景我只在电视里看到过。”我看着木朵儿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道。
“这是因为木乙家族的身份很特殊,而木乙家当代家族木老爷子又罪疼爱这个小孙女,出现这样的排场其实也并不奇怪。”秋水说道。
巷尾亮起了车灯,闪了闪之后就拐出了街道,朝市区驶去。等木朵儿走后,从她上车离开的地方朝我们走来一个人。
那个长发男没有走,而且朝着我们走来。
他的额前长发洒在前脸上,缝隙间隐隐能够看见他那双似乎能发光的眼睛,就如同那匍匐在墙上的野猫一般,诡异地盯着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你一口,抓你个满脸花。
我拉过秋水,挡在她的身前,面对着已经走到十米开外的长发男,我的手忍不住伸向了屁股兜。
兜里有一张符,一张神符,我在何神姑的指点下刚刚完成的青龙神符。
长发冷冷地说道:“没费心机了,你没有我的动作快。”
这话有些嚣张,但我总觉得他没有撒谎,如果他出手,我恐怕没有祭出青龙神符的机会。我护着秋水,压下心中的紧张,对他喝道:“你想干什么?”
长发男抬起头来,说:“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还有,告诉我,我们家小姐刚刚去了哪?”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面前,我生不出一丝反抗或者玩弄心机的想法。几乎是情不自禁的,我就答应了他不把木朵儿的身份说出去,并把李大仙开的黑诊所位置告诉了他。
“记住你说的话。多谢!”长发男说完,顺着电线杆子就窜了上去,直接翻过墙头,抄近路朝着黑诊所的位置赶去。
等他走后,我得以长舒一口气。夜晚的冷风吹来,我感觉脑门上直发凉,伸手摸了摸,发现全是冷汗。
我刚放松下来,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垃圾桶中站起个人。
那人身上沾满了恶臭的垃圾,却也难盖刺鼻的血腥味儿。秋水吓得差点喊出声,我稍微淡定点,拿手机照射去看,发现这人竟是消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白起。
我敢要问白起,白起挥手打断我,说“快走!”
说完,他毫无征兆地仰面倒下,我赶紧上前扶住她,发现他已经昏了过去。
我背着白起,回到了提前在附近租住的民居。确定安全了之后,我正要打电话给梅道人,将白起的情况告诉他,谁知道躺在床上的白起突然挺起身来,还伸了个大大懒腰,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看他的状态,似乎不像是身受重伤的样子,但他满身的狼狈又怎么解释呢?
“打架!”面对我的疑问,白起就说了这两个字。
幸好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我大概能够猜出他的意思。白起应该是和木朵儿的保镖打了一架。
木朵儿的那些保镖我见过,个个无比瓷实,能给木乙家族服务的保镖,想必不会只是用来撑场面的,身上的条子估计都很硬,尤其是那个长发男,一身的杀气,要是得罪了他,保不成会死的。
而白起可以在他们的围攻下安然无恙的逃出来,尽管样子狼狈了一些,但似乎更有两下子?
“可是不对啊,你既然没有受伤,干嘛要我背着你回来?”我看着白起问道。
“我累!”白起说的理直气壮。
看着眼前这无耻之徒,要不是我真的打不过他我真的就会打他了。
我还给梅道人打去了电话,在电话里我吧今天发生的情况给他做了汇报。
当我问起巫医李大仙替木朵儿治病的事情,电话那头的梅道人琢磨了一会而,然后告诉我说:“我不记得x市有哪位同道中人在干这行啊,而且现在的专职巫医已经很少了,如果有新人出现应该瞒不住我们北派的耳目。”
撇开黑诊所的事情不谈,我问梅道人认不认识木朵儿身边的那个长发保镖。
梅道人听完我形容完那长发男的长相身材后,郑重地提醒我道:“那人外号叫银枪,传闻是木乙家的第二高手,得到国术大师的真传,是真正的拳脚高手。林柯,你别惹他,千万记住了!”
听到梅道人这么说,我为我自己之前面对银枪的时候差点尿裤子的事情顿时就释怀了,因为我觉得能让道门北派掌门人如此重视的高手,我害怕一下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现在正贴身保护木朵儿啊,我要想接近木朵儿,恐怕是绕不开的。”我为难地说道。
梅道人考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你让白起听下电话。”
我把手机丢给白起,白起把手机放在耳边,不停地点头,然后又把手机丢给了我。
梅道人对我说:“好了,这件事我交给白起了,你不用再担心银枪了,你专心拿下木朵儿才是最要紧的。最近玄门不太安稳,我觉得会出大事,你和秋水万事小心!”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我们早早地来到了xx大学,发现学校里热闹非凡,除了络绎不绝的学生们,还有来来往往的外界人士,这些人大多穿着鲜丽,打扮时尚。
秋水逮住一个眼镜妹后,问她说:“为什么今天学校里这么热闹啊?”
那眼睛妹扶了扶镜框,藐视了我们一眼,对我们的无知感到哟徐诶鄙夷,回答说:“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试着问道:“不就是文艺晚会嘛——”
眼睛妹切了一声,说:“这可不是简单的文艺晚会,我们学校艺术系是本市最好的专业之一,全国各大娱乐公司今晚都会在晚会上出席,寻找未来的天王天后。”
看着眼镜妹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去买了一桶爆米花,然后朝着礼堂走去,我忍不住在心里念叨:“难道木朵儿想进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