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那几个来自大辽国的士兵正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他们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突然间,一声尖锐至极的破空声骤然响起,瞬间将这些士兵们从出神状态中惊醒过来。
他们惊恐万分地转过头去,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然而,还没等他们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一支闪烁着冰冷寒光的箭矢。
伴随着刺耳的争鸣声,直直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射来。
其中一名大辽国士兵正趴在地上,瞪大眼睛朝着平乱军的方向张望。
但此刻他的这个举动却让他成为了最显眼的目标。
吕布射出的那一箭犹如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正好射中了他的眼球。
刹那之间,一股鲜红的血液如喷泉般四溅而出,溅落在周围的土地上,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这名可怜的士兵甚至连发出一丝惨叫声都来不及,就当场毙命。
他的身体被射起然后重重摔倒在地,手中原本紧握着的武器也随之掉落一旁。
而其他士兵目睹此景,皆被惊得魂飞魄散。
只见他们一个个惊恐万状地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魔鬼!快跑啊!”
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迈开脚步逃离这个恐怖之地,吕布的第二支箭矢便如同闪电般接踵而至。
只听得又是“噗”的一声沉闷声响传来,这支羽箭宛如长了眼睛一般,精准无误地射进了另一名士兵的胸膛之中。
那巨大的冲击力犹如排山倒海之势,使得那人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飞出去好几米之远。
随后,他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之上,扬起一阵尘土。
就在此时,身处后方的邱明洲连忙从怀中掏出携带的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起来。
透过望远镜,他终于看清了那些人的真实面目——是大辽国的士兵!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邱明洲断定这些人极有可能是负责暗中监视他们行动的奸细。想到此处,他不禁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应对之策。
稍作思索片刻之后,邱明洲果断转过身来,看着身后严阵以待的平乱军,高声下令道:
“全体将士听令!速速打扫战场。而后立即安营扎寨,加强戒备!
今日暂且停止对敌军的进攻,先让当前的局势缓和一下
待到凌晨时分,再给他们送上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站在一旁的韩世孝听到这个命令后,立刻心领神会,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随即开怀大笑起来。
紧接着,他大手一挥,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开始清理战场、搭建营帐……。
吕布大步流星地走到邱明洲身旁,他那魁梧的身躯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只见他双手抱拳,目光炯炯地盯着邱明洲,大声说道:
“将军,要不要我去杀了对方。”
邱明洲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然后语重心长地对吕布说:
“奉先莫急。放他们离去便可,唯有如此,才能让敌人知晓我们的厉害之处。
想必经此一役,有了他们的传播,我们夺取这武州之地将会顺利许多。”
就在邱明洲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一名士兵快步跑来。
他来到邱明洲面前,抱拳向邱明洲行礼后,恭声说道:
“启禀将军,前方我方将士在清扫战场时,意外发现敌方将领尚有气息,不知将军是否要将此人带回营地进行审讯?”
邱明洲闻听此言,也是没有想到还有命大的。
“走,奉先,随本将军一同前去瞧瞧,究竟是哪一路大辽的将军现在落入我的手中!”
站在一旁的吕布闻言,立刻拱手应诺:“是,将军!”
吕布与邱明洲,缓缓走到耶律屋质身前。
只见耶律屋质低垂着头颅,像是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给压弯了脊梁。
他那双原本应该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变得黯淡无光,空洞得如同两口枯井,仿佛其中所有的生气都已被抽离殆尽。
整个人宛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又好似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般,萎靡不振到了极点。
吕布和邱明洲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读到了一丝疑惑和陌生。
显然,他们俩谁都没有认出眼前这个落魄至极的人究竟是谁。
短暂的沉默过后,吕布率先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住耶律屋质,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
“喂!你这家伙是来自大辽国的哪位将军?赶紧报上你的名号,否则等你死了以后被人把尸首挖出来,也不知道你是谁。”
然而,尽管吕布的喝问声犹如惊雷炸响,但耶律屋质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呆立原地,纹丝不动。
他对外界的一切声音、一切动静似乎都已经彻底失去了感知能力,就那么痴痴傻傻地站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自己。
见到这种情形,吕布心中不禁一沉。
他知道,这个人的精神支柱想必早已轰然倒塌,其内心深处的信念恐怕也已荡然无存。
继续追问下去,恐怕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想到这里,吕布无奈地转过头去,望向身旁的邱明洲,压低声音沉声说道:
“将军,依我之见,此人多半是已经丢失了魂魄,没救了。
依我看,不如干脆给他个痛快,也好让他早日解脱。”
听闻此言,邱明洲缓缓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向前迈出一步,目光如炬般直直地盯着耶律屋质,然后用坚定的声音说道:
“我军的实力如何,想必阁下已经通过自己的双眼亲自见识过了。
但是,我现在要坦白地告诉你,刚才所展示出来的力量仅仅只是我们真正实力的冰山一角而已。
实际上,我们还有许多更为强大、更为先进的装备尚未动用呢。”
说到这里,邱明洲略微停顿了一下,给耶律屋质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些话语所带来的震撼。
接着,他继续缓声说道:“所以,我真诚地奉劝阁下一句,还是赶紧乖乖地带领着你手下残余的队伍返回城中去吧。
回到城里以后,请你去好好劝说那些负责守城的将士们,让他们尽快放弃无谓的抵抗。
只有这样做,或许才能够保住你们所有人的性命。
倘若他们依然执迷不悟,选择继续顽抗到底的话,那么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等待着他们的最终结局将会是无比凄惨的。”
此时的邱明洲一脸严肃,语气也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说实话,我本人从心底里并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
可是很多时候,人们往往只有在亲身经历了种种艰难困苦和磨难之后,才能深深地领悟到危险到底意味着什么。
如今,这个宝贵的机会就已经摆放在了阁下的面前,至于城中那些与你同属一族的人的生存还是死亡的问题,完全取决于你的一念之间!”
耶律屋质听到这话后,脸色果然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原本有些苍白和死气沉沉的面庞稍稍恢复了一些生气。
紧接着,是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迸发出来。
只见他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恶狠狠地紧盯着眼前的邱明洲,目不转睛。
站在一旁的吕布看到这番情景,心中的怒火更是如同火山喷发般不可收拾。
他二话不说,飞起一脚,朝着耶律屋质狠狠地踹去。
耶律屋质猝不及防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重重地踢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吕布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满脸怒容,指着地上的耶律屋质大声斥骂道:
“好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我们将军大人有大量,特意网开一面留给你这些家伙一条生路,没想到你居然还如此嚣张跋扈、不知死活!
难道你真以为自己还是这场战争中的胜利者吗?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四周的情况,现在躺在地上的全都是你们大辽国的败兵!
怎么样,如今你们也终于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儿了吧!狗东西!”
看着吕布又要来上一脚,邱明洲急忙伸出手来,拦住了还要继续发作的吕布。
然后再次转身面向耶律屋质,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可以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从现在开始,我只给你们一夜的时间考虑。
如果到时候你们仍然执迷不悟,不愿意打开城门投降,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整个武州城将会被夷为平地,寸草不留!”
邱明洲说完那番话之后,嘴角微微上扬。
然后他潇洒地一挥手,示意吕布跟随自己一同离开。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就消失在了耶律屋质的视线之中。
耶律屋质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邱明洲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耶律屋质才如同大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
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周围那凄惨无比的景象。
放眼望去,满地都是大辽国士兵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
有些士兵还没有完全断气,正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声音此起彼伏,让人毛骨悚然。
看到这番场景,耶律屋质心中一阵悲凉,但他并没有过多停留,而是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迈开脚步,朝着武州城的方向缓缓走去。
虽然步伐沉重,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坚定地望着前方。
与此同时,邱明洲正和吕布、韩世孝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气氛十分热烈。
每个人都神情专注,积极发表着自己对于接手武州后的行进路线以及后续战略部署的看法和建议。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向他们报告道:
“将军,那个大辽国的人已经离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邱明洲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嗯,我知道了。”
其他人也同样表现得毫不在意,似乎耶律屋质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
没有人在意耶律屋质的生死,这是强者对待弱者惯有的态度。
而在另一边,耶律曷鲁正心急如焚地在城墙上踱步,不时伸长脖子朝远方张望,焦急地等待着耶律屋质带回的消息。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掌心满是汗水,刚才的响声让他内心越发的紧张,内心如同蚂蚁在啃食般折磨人。
突然,一个小兵兴奋地指着远处高声呼喊起来:
“将军!您快看啊!那边有人来了。”
耶律曷鲁闻言急忙顺着小兵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凄凉的身影正缓慢地朝着城墙这边走来。
那身影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每艰难地迈出一步仿佛都要耗尽所有的生命力。
只见其身躯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得好似下一秒便会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眼看着那个身影逐渐靠近,耶律曷鲁的心头猛然间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且无法名状的恐惧。
这种恐惧来得如此突兀又强烈,以至于他毫不犹豫地冲着身旁的亲卫高声喊道:
“快点儿派人下去,务必要将下面那个人给我速速带上来!不得延误!”
“遵命,将军!”
耶律曷鲁身侧的亲卫听到命令之后,毫不迟疑地应和一声。
紧接着,他急切地向周围的几名士兵挥手示意,并低声嘱咐几句。
然后,这些士兵们动作敏捷地奔向那高悬于空中、晃晃悠悠的吊篮处。
随着绳索缓缓下降,最终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上。
落地后的士兵们没有片刻停歇,立即迈开大步,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朝着远方那若隐若现的黑影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依旧伫立在城墙上方的耶律曷鲁,则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城下发生的一切。
当他看到自己的心腹亲卫们对着远处的那人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时,他的内心瞬间被一道惊天巨雷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