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嚷嚷道:
“副连长,上啊,把那个女的拿下,让她在你身下求饶,你不上我们可就上啦。”
“这女的长得够壮实,虽说丑了点,不过也能将就。”
“哈哈……我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呢,连长,要不把她留给我呗?”
“……”
多肉虎虽然和不少男人有过关系,但听到这些下流话,还是气得够呛,她紧紧握住枪,朝着庄龙就刺了过去。
能当上副连长,庄龙也不是吃素的,还是有点本事的。他身子一歪,避开了枪尖。接着身子一闪,绕到了后面,对着多肉虎那胖乎乎的屁股就是一脚。
已经精疲力尽的多肉虎,被踢了个嘴啃泥,趴在地上。
那些士兵一拥而上,手忙脚乱地把多肉虎拉了起来,当然更多的手是趁机在多肉虎胸口乱摸的。
好铁不打钉,好汉不当兵。这些人大多都是想不劳而获的单身汉,这才来当兵混口饭吃。他们当中好多人,连女人是什么味道都没闻过。这多肉虎虽然满脸横肉,身材魁梧,但胸口也是鼓鼓的啊。
刚才让多肉虎给个痛快的那个土匪见此情形,两脚把一把刀夹住立起,身体往前一扑,脖子对着那刀刃就蹭了过去。
“好了好了,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去,李连长说要送进城去领功呢。”
那些个不是腿上中枪就是手上受伤的土匪,根本没力气反抗,只能乖乖就范。
庄龙把土匪们押回牛镇长的家,李连长他们也带人把火扑灭了。火虽然烧得挺旺的,但因为刚烧了一会儿,波及的范围不大,也没造成太大的损失。
火是灰鼠放的,他像只被烫到屁股的猴子,一溜烟儿跑回龙湾镇时,这里已经枪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啦。街道上的行人都被吓得没了影儿,就连平时那些上蹿下跳的狗狗也都躲得不见踪迹。
灰鼠跑到牛镇长家门口,看到前面乌泱泱的士兵正一波接一波地往货币改革委员会里放枪,他心里一咯噔,知道老大他们肯定被困在里面了。
他一个人又没枪,怎么救得了老大他们呀,急得他抓耳挠腮。突然,他灵机一动,跑到牛镇长家放了一把火,想把士兵们引到这边来。
也多亏了这把火,宋老大他们才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翻墙出去,跳进了冰冷的玉龙河里。
牛镇长家那六个进去的士兵,这会儿也不见人影啦。牛夫人和包圆圆他们早就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家里差不多跟空了一样。
天渐渐黑了,石宽在家里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心里七上八下的。外面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但刚才枪声响了那么久,估计没有好事。
宋老大他们去抢货币改革委员会的钱,如果顺利的话,枪声不会超过十下。可这枪声这么密集,肯定是预备连没被调走,双方干起来啦。
这土匪才三四十人,枪也就二十多杆。预备连可有一百人,枪多子弹也足,宋江他们俩怕是凶多吉少咯。
那慧姐看石宽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凑过来傻乎乎地问:
“你是不是骗我呀,今天都大年啦,不是什么小年夜?”
石宽正心烦呢,把人推到一边,说:
“是是是,今天过大年,快去穿新衣服吧。”
慧姐撅着嘴,老大不高兴,嘟囔着:
“哼,我就知道你骗我,过年了,别人家都放炮仗,就你舍不得花那点钱,不买炮仗回来。”
天啊,慧姐居然把刚才的枪声当成是街坊邻居放鞭炮。石宽简直哭笑不得,都不晓得该咋回答了。
这时候,大山一溜烟儿地跑进来,压低声音说:
“老爷来啦。”
慧姐一听老爷来了,“嗖”地一下就钻回房间去了,也不管什么小年大年的了。
石宽正打算去找文老爷呢,马上迎了出去。一瞧,木德提着一盏灯笼,和文老爷一块儿急匆匆地走进来。
文老爷进了客厅,也不吭声,东瞅瞅西看看。
石宽心里明白文老爷的意思,把人领到了一间僻静的屋子里,有点紧张地说:
“爹,我觉着乌桂山的人可能失手了。”
文老爷还是闷不吭声,木德把灯笼挂好,凑过来忧心忡忡地说:
“确实失手了,我们可得小心着点儿,别让老牛头揪住啥小辫子啊。”
“你去瞧过了?”
石宽紧张得不行,说话声音都有点儿发颤。
木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
“我在码头这边等消息呢,没瞧见人,不过听说乌桂山的人全被堵在货币改革委员会里了,估摸着是被一锅端了,要是死了倒还好,就怕还有几个漏网之鱼啊。”
石宽吓得脸都白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事儿还是发生了。就像木德说的那样,宋老大他们要是全死了,那也就死无对证了,要是有活口,把他给供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文老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递到石宽跟前,冷冰冰地说:
“宋江那俩人在乌桂山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哪能那么容易就死翘翘。等他们下次来了,你就把这玩意儿交给他们。要是有什么需要我文某人帮忙的,我肯定全力相助。”
石宽接过那个袋子,鼻子轻轻一嗅,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奇香,心里马上就明白里面装的是黑乎乎的鸦片。他心里不禁有点惊讶,这么大的事情,文老爷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爹,我们是不是……”
“别担心,照我说的做就行,什么事儿都不用怕,老牛头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文老爷气定神闲,淡定地打断了石宽的话。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自己认准的路,那就坚定地走下去。
文老爷都不怕,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那一百亩良田不要也罢。于是石宽也不再多嘴,把那包鸦片好好地收了起来。
半夜,石宽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给惊醒了。他紧张地摸出毛瑟手枪,紧紧地握在手里。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