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自己犯下的错,你就得承担后果!”梁群峰冷冷地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祁同伟望着梁群峰那冰冷的眼神,知道他绝非是在威胁。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曾经那个在官场呼风唤雨的自己,如今却被人逼到了这般绝境。他想到了高小琴和孩子,她们还在等着自己去保护,可自己却连自身都难保。
“我要是答应了,你能保证不再为难高小琴和孩子吗?”祁同伟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梁群峰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只要你彻底断绝和她们的关系,我可以考虑放她们一马。”
祁同伟心中明白,这是梁群峰给他的最后通牒。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一边是高小琴和孩子,他作为父亲和爱人的责任;另一边是梁群峰的威胁,以及自己那岌岌可危的未来。
在这漫长而煎熬的沉默中,祁同伟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点点滴滴。他想起了大学时那个充满理想和激情的自己,那时的他,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相信通过努力就能实现自己的价值。他也想起了在官场中为了升职不择手段的自己,那些阿谀奉承、勾心斗角的日子,虽然让他获得了一时的权力和地位,却也让他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初心和善良。
最终,祁同伟缓缓抬起头,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我答应你。”他的声音低沉而空洞,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梁群峰满意地点了点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三天后,我要看到你公开道歉的声明,一周内,你必须辞去职务,离开这里。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留下祁同伟独自在昏暗的房间里,被无尽的黑暗和绝望吞噬。
祁同伟望着梁群峰离去的背影,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将彻底失去曾经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爱情、家庭和尊严。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高小琴的电话,当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的声音哽咽:“小琴,对不起……”
电话那头,高小琴的声音带着颤抖与惊恐:“同伟,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可声音依旧哽咽:“小琴,我们的事情败露了,梁璐他们不会放过我们。梁群峰让我三天内公开道歉,一周内辞去职务离开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高小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同伟,我们该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祁同伟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滑落:“小琴,你先别慌,我会想办法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挂了电话,祁同伟蜷缩在地上,心中一片死寂。
而此时,远在农村的祁同伟父母也听闻了儿子的丑事。消息像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了这个宁静的小村庄。祁父祁母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这怎么可能?我们的儿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祁母双手颤抖,声音带着哭腔。
祁父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个逆子!他这是要把我们祁家的脸都丢尽了!”
老两口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从小在他们身边懂事听话、怀揣着远大抱负走出大山的儿子,如今竟陷入了这般不堪的境地。他们决定立刻前往城里,找儿子问个清楚。
第二天天还未亮,祁父祁母就收拾好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前往城里的路。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蹒跚前行,山路崎岖泥泞,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祁母的布鞋很快就被泥水浸透,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他爹,这路咋这么难走啊。”祁母喘着粗气,声音里满是疲惫。
祁父皱了皱眉头,伸手扶住祁母:“再坚持坚持,到了镇上就能坐车了。”
终于,他们赶到了镇上,坐上了前往县城的草皮车。草皮车一路颠簸,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祁父祁母紧紧地抓着座椅,脸色苍白。
到了县城,他们又转乘火车。火车站里人潮涌动,嘈杂的声音让祁父祁母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车票,随着人群挤上了火车。车厢里弥漫着各种混杂的气味,祁父祁母找了个角落坐下,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心中满是忧虑。
下了火车,他们又换乘了牛车。牛车慢悠悠地行驶在土路上,扬起一路尘土。经过了漫长的奔波,他们终于来到了祁同伟所在的城市。
当他们站在祁同伟家门口时,祁父的手高高举起,又重重地落下,“啪”的一声,打在了祁同伟的脸上。
“你这个没脸的东西!”祁父的声音颤抖,带着愤怒与痛心,“有了大媳妇还不够,还要找小媳妇,还生了孩子!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你丢尽了我们祁家的脸!”
祁同伟低着头,不敢直视父母的眼睛,他的声音带着愧疚:“爸,妈,我知道错了。”
祁母看着儿子憔悴的模样,泪水夺眶而出:“同伟,你怎么能这样呢?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就盼着你能有出息,能堂堂正正做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祁父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说,现在怎么办?我们老祁家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祁同伟刚想开口解释,祁父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惨白,身体缓缓倒下。
“他爹!”祁母惊恐地尖叫,连忙扶住祁父。
祁同伟也慌了神,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在医院里,祁同伟守在父亲的病床前,心中充满了悔恨。他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父亲,想起了小时候父亲为了供他读书,在农田里辛苦劳作的身影;想起了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为他缝补衣服的场景。